总有人在说天下要变天了,可就是不知道从谁的口里传出来的。魏公公为了不让这些不利于统治的话传播的太快,一边不停的抓东林党的人,一边也在抓这些传播天下要变天的人。
魏公公终于忙了起来,自从闹出了东林党对事之后他就隐隐觉得天下不会再太平了。可他却找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能封住百姓的口。
他是很忙,忙得焦头烂额。朝廷之中,皇后一族对势力又有翻身的迹象,而各大臣也再暗中观察着,也好做选队战的准备。
朝廷之中暗潮涌动,民间自然也是各种势力此消彼长。
当然,魏公公不是为了什么大明的江山,也不是为了什么黎民百姓。他就是为了自己。在他的眼中没有大明皇帝,也没有老百姓。他只有自己千户的梦想,他要是没办法享乐,那谁都别想好过。
今天已经是抓人的第三十五天了,无数的老百姓为主流血。可他还是没能揪出来东林党的人,若再这样下去,这大明就真的要毁在魏公公手里了。
东厂的血腥味依旧在,可没有人能嗅得到。他们只能顺着长长的、阴暗的、地狱一般的走廊,走到魏公公身边。
“厂公,小的又抓来一批人,您看如何处置?”
抓人的小太监谄媚地看着他说道。
“其中可有东林党余孽?”
魏公公连头都没抬,眼皮子也没动一下。
“回厂公,没,没有!”
小太监很害怕回答没有,因为他每天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而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东林党很狡猾吗?”
魏公公的眉毛皱动了一下,他或许知道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东林党了,但他还是要威吓这些刁民。
“厂公说的极是,这东林党狡猾至极,还真不容易抓住!”
他一听魏公公语气稍稍缓和了点,就一下子膨胀了,便开始了他狗奴才的一面。
可魏公公是什么人,他虽然喜欢听话的狗奴才,可他也讨厌一无是处点狗奴才。所以当他听到这狗奴才想蹬鼻子上脸的时候,心里一下子毛了。
“不容易抓住?那咱家还要你做甚?”
他言辞的严厉程度和他的表情一样吓人。血红色的房间里,魏公公血红色的脸,再加上他血红色的眼睛,好像他不是东厂厂公,而是一个嗜血的魔鬼。
“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这狗奴才一边闪着自己的脸,一边跪在地上哭哭哀求着。
“咱家养狗不是为了让你们给咱家说抓不到的!”
他看着狗奴才不停地扇着脸,直到他的脸颊有了血手印,嘴角吐出了鲜血才让他停下来。
“好了,停下来吧!”
他嫌弃地看着地上对狗奴才说道。
“谢厂公,谢厂公不杀之恩……”
狗奴才全身发抖,可还是强撑着跪在地上。
“被抓的人都杀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魏公公云淡风轻地看着他说道。
“是,厂公,小的知道了!”
他对自己下手太狠了,整张脸已经红肿起来,血手印更是清晰可见。嘴角的血还没有干,好像还有新的血流了出来。
“下去吧……”
魏公公闭上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是,厂公!”
小太监认证愤怒和疼痛退了出去。
随后,东厂的监狱里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透过房顶没了瓦片的窟窿看进去,小太监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老百姓身上。他让人狠狠地抽了这些人几鞭子,然后送他们上了西天。
“把这里清扫干净!”
小太监对狱卒吼道。他吼的时候,不小心扯着了刚才被自己打破的嘴,疼的立马捂着脸。可他又怕在下人面前出丑,便瞪了他们几眼,咳嗽了几声溜走了。
......
“姐姐你听说了吗?左春秋死了!”
淑妃悄悄地溜进了慈宁宫,站到皇后身吼说道。
皇后正跪在菩萨面前祷告,她听到淑妃地声音后,停下手中的念珠,平静地说道:“阿弥陀佛!”
“姐姐,机会来了!”
她赶紧走到皇后身旁,看着她说道。
“什么机会?”
她问道。
“不知在菩萨面前当讲不当讲?”
她心虚地抬起头看了眼菩萨,又立马低下了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放下手中的念珠,双手合一,抬起头看着菩萨和蔼慈祥的脸庞。
“菩萨不会怪罪于你的!”
她慢慢地合上双眼,给菩萨磕了一头。
“姐姐,现在左春秋已死,东厂那边又为了东林党的事自顾不暇,我们何不趁此时机,将杜婉君杀掉,也好匡扶我大明江山社稷!”
慈祥的菩萨面带笑容,双眼像是有了灵气一样,一直盯着她们。
“可你我势单力薄,如何能?”
皇后吃斋念佛久了,心中的杀念也好像没了。
“我说姐姐,杀杜婉君还需要我们动手吗?朝中多少人想让他死呢?我们只需做点儿手段......”
淑妃的眼睛好像把所有的光都吸聚到自己的双眼,一双眼睛在菩萨面前都闪烁着刺眼都光芒。这光芒不是普度众生的光芒,而是仇恨的、嫉妒的光芒。
“淑妃,我还是怕,你又是不知道那杜婉君,命太硬,怎么死都死不掉。魏公公都拿他没办法,我们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她抬起头又看着菩萨,希望菩萨能给她指点迷津。
“姐姐,现在朝廷里的大臣和天下百姓都想杀了他,难道连天下百姓都拿他没办法了吗?”
她坐到皇后身旁,拿起念珠,在手中转动着。
“姐姐,你要想好,机会只此一次,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她的眼睛虽然斜着眼睛看着皇后,可邪恶和锋芒根本挡不住。
这分明是妖怪的眼睛,怎么会是淑妃的眼睛呢?
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也让她正在一步步地葬送着自己。她以为魏公公自顾不暇,就拿她没办法了,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魏公公看得清清楚楚。
“容我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皇后不安到说道。
“那好,妹妹这就告退了,明天晚上,我若还没得到姐姐到回复,我就一个人行动了。”
她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皇后,邪恶地笑了笑,站起来转身离去了。
淑妃走后,她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虽然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不是因为杜婉君,可她就是嫉妒,要是没有他的出现,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可这件事是一件大事,鼓动朝大臣,要是被魏公公知道了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这关乎着他们家族的命运,她万不可草率行事。
可她若不这样做,怎能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隐忍,怎能对得起她作为国母的责任。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她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啊。
她想了很久,还得回家和自己的父亲商榷一下,在做决定。
她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宫。可她的行踪早已被魏公公掌握。
“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皇后的父亲见她回来了,吓得赶紧走过去扶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平复下来。
他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向外张望了几眼,然后赶紧关上门问道:“女儿这次回来所谓何事啊?”
他的紧张还没有彻底消除,惶恐的眼神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父亲,女儿这次回来有要事相告!”
她眼含热泪,委屈地说道。
“女儿啊,为不是说了吗?叫你不要回来,好好在宫中吃斋念佛,可保你平安啊!”
他知道这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才让女儿如此慌张地赶回来,可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能参与啊。
“父亲,你知道东林党和左春秋的事吗?”
她刚问完,父亲就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惊恐地吼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父亲呛了回去。
“住口,为父不知道,我就当皇后娘娘从未说过此事!”
他本想教训她一番的,可还是没忍心。
“女儿,父亲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便知足了。”
他瞬间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能保一家人的平安。他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她是不会害怕的。
“女儿,为父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解决的了的!”
皇后的眼泪早就瀑满脸颊,看着父亲沧浪的脸,他实在不忍心伤害他。
“父亲!”
她一把抱住父亲,痛哭流涕。
父亲拍着皇后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心有诈,切勿轻举妄动!”
皇后会意地点了点头,抱着父亲又开始哭。
是啊,东厂的势力渗透到了大明的每个角落,每个人做什么事,他们会不知道吗?
淑妃想要铤而走险那是她的事,但她休想拉皇后下水。
“父亲,那女儿该怎么办?”
皇后轻轻地再父亲耳边问道。
“吃斋念佛,静观其变!”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树枝上的乌鸦也趁着月光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父亲,女儿知道了,女儿这就告辞回宫了。”
皇后推开父亲,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皇后娘娘慢走!”
父亲看着她地走出房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中,看着她从小走到大的样子在一次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