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乱之下,手机被我摔了好几次,屏幕碎成了渣子。我握着残缺不全的手机,向医院飞奔而去。
因为脚步慌乱,我连连摔倒;因为碎渣在手,我次次伤到。即便碎渣嵌进掌心,我也毫无痛感。
当我赶到医院急诊科时,病房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这些叔叔阿姨都是妈的朋友,他们全都是一脸担忧。
我没见到爸,也顾不上问他去哪了,和各位长辈匆忙打过招呼便进了急诊室,看到妈的一瞬间,我傻了。
她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身上也插满各种颜色的管子。氧气管的一端连着监测器,正在不停响着。
只有危重病人才会使用的监测器,却和妈的身体紧密连接,这画面让我心惊肉跳。
走到妈的床前,我焦灼的连声呼唤:“妈,妈……”
任凭我怎么呼唤妈都没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正准备继续呼唤,旁边的医生开口了。
“你不要喊了,病人脑溢血八十五毫升,已经给她注she强心针,得马上手术。”
“什么?脑溢血?!”
得知妈昏迷的原因,我惊的一个趔趄,幸好杨姨扶住了我。
“文文,你别太心急,保重身体。”
杨姨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擦脸上的泪。杨姨是妈的好朋友,比妈大三岁。
“我妈怎么突然脑溢血了?你们不是一起吃的午饭吗?”
拽着杨姨的胳膊,我抖索不止的问道。
“别提了……”
杨姨红着眼圈,说起事情的经过。
“今天是周末,我们几个人找你妈聊天。你妈是个热心人,又特别好客,和大家玩得特别高兴。”
说到这,杨姨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午饭你妈亲自下厨,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吃饺子时她说你出差回来了,我们商量着一起去看你。”
“是啊,你和我通话的时候,我妈,还……”
此时此刻,我哽咽的难以自语,泪水开了闸似的往外流。
“老田,你办完手续了?”
听到张叔叫“老田”,我知道爸过来了。他有高血压,妈病得这么严重,他受不了。
望着一下老了许多的爸,我心如刀绞。
“病人家属,过来签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医生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听到这个声音,我和爸俱是浑身一阵,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迅速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爸颤抖着手签了字,妈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刹那,我哭着喊道:“妈,你一定要加油,我等你!”
手术室外,我和丈夫张阳以及亲朋好友全都心情沉重。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冲到医生面前。
看着心急如焚的我,主治医生想了想说:“手术做完了,但情况并不乐观。病人的出血量很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因为做的开颅手术,妈的头发被剃光了,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身旁也加放了一台呼吸机。
重症监护室里,我看着依然昏迷的妈,只觉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