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王小玲有着一段曲折复杂的感情纠葛,虽然王小玲多次主动,但是都被自己因为和陈苹的关系而巧妙拒绝了。¤小說,一张白纸画上了就是画上了,再好的橡皮,也去除不了涂改后的痕迹。
无情未必真豪杰,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有着微妙细致的感情细胞。情就是奇怪的东西,说不清,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韩行轻轻地对王小玲说:“王大夫,有些事,真是对不起你了。”
“还说那些事干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今天你们要是晚来一会儿,也可能我早就去了那个世界。”王小玲冷淡地说,“你是一个司令员,我只是一个小兵,咱俩差得太远。革命军人虽然早就不应该有门户之见,但是级别这个东西根深蒂固,还是把我们深深地隔在两个世界。”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们真就无话可谈了。”韩行有点儿生气了。
也可能王小玲不愿意让韩行生气,改善了一下语调说:“韩司令呀,你要是真愿意安慰我,就说说以前我们的那些事吧!我愿意听……”
她甚至把她那毛茸茸、乱蓬蓬的头发在韩行的身上蹭了一下。韩行没有拒绝。
受过重大刺激和惊吓的女人需要安慰,男人宽大热烈的胸膛是她最能得到安慰的地方,韩行剩下的仅有这些了,怎么能拒绝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许多故事的女人呢……
在这漫漫的人生路上,本质上,每个人都是在独自前行。只是在每个不同的阶段,在不同的路口,会遇上不同的人,与你同行一段。过了这一段,你们挥手告别,再迎接下一段旅途,或是独行,或是换一位旅伴,走完属于你自己的这一程。
夜已深了,起了风,凉飕飕的。天空上没有半点星火,一派深蓝色,笼罩着下方世界。又是一片小山似的玉米树林,阴森森的,然而一点声音也没有。前方是一片高粱海,也是一片黑胧胧,只听见棵与棵互相撞击,发出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
秋风带来的夜,有些微凉。这似乎来的有些早了,让人都来不及准备点什么,而缕缕的细风总是那么的无微不至。夜深了,也许和平下的人们都睡了,这个漫漫长夜也就只属于自己,没有别人。
但这是战争,多少人在哭泣,多少人在掩埋着亲人的尸体,多少人在诅咒着战争!
在没有月亮的时候,时光在身上鞭挞着痛感,清晰得象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所有的痛都如潮水向你涌来,无处可逃……
秋月又慢慢地隐现出来了。
月光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的乐曲,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夜的深处,田园朦胧,村庄憧憧,水光溶溶,萤火点点,好一幅月下画卷!跳动的旋律演绎着生命的悲欢和离合。人生苦短,战争又缩短了生命的过程。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暂时的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世上的万物都是上帝的造化,都很和诣,而月却不同,月有自己的性格,有阴晴圆缺,月的shén • yùn风采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月何必要争夺辉煌呢?她的目的就是让黑夜不再可怕,给人们送去一片暖意,一片光明!
人类不也如此吗?鬼子进了中国,就在中国制造着大的混乱,大的屠杀,大的破坏。有了鬼子,也就有了他们的克星,有些人不正像月亮一样默默无闻地为他人奉献吗?虽然只是每个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彼此都会感到一丝温暖,小与小积累成大爱,这就是月的内涵。
夜,暂时静寂了。月亮静静洒下余光,竭力驱走黑暗,为人们送来光明、温暖与关爱!
前面又传过来了火光,叫嚣与混乱,敌情又来了。韩行把手一挥,武工队员又进入了临战状态。
篝火下,有十几个鬼子,他们在火光下吃着喝着,大叫着。篝火的木架子上,烧着一只整羊,一个鬼子不停地翻动着,那只羊发出了滋滋啦啦,油脂滴入火中的响声。
就在鬼子的旁边,一个鬼子用刺刀顶着,趴着十几个缩成一团的孩子。他们大的有七八岁,小的有二三岁,也有男孩,也有女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一起抽泣着。
一只小羊在烧烤着,一群小孩子在哭泣着,韩行把他们联想在了一起。
要不怎么说可恨的就是汉奸呢,有了汉奸,就把这些孩子和杀戮挂在一起了。一个汉奸对吃喝的鬼子班长小佳讨好地说:“太君,太君,这两个是村长的孩子,这三个是自卫队长的孩子,这些都是自卫队员的孩子。”
鬼子班长小佳说:“哟西!哟西!你叫我们把这些孩子抓起来,是什么意思呢?”
“太君啊,你想想,”这个汉奸恬不知耻地说,“他们的爹有的被你们打死了,而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们长大了,就要报仇。为了消除以后的隐患,是不是要斩草除根?还有,他们的爹有的跑了,而他的孩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们把他们做为人质,是不是他们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鬼子小佳终于听明白了这个汉奸的话,伸着大拇指夸奖他说:“哟西!哟西!你的大大的良民,皇军的朋友大大的。那么,这个斩草除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个汉奸本来想巴结一个鬼子的,没想到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鬼子竟然要以其人之道来治其人之身,要他下这个黑手。这个汉奸害怕了,擦着头上的汗说:“太君啊,太君啊,叫我动手,恐怕不妥吧!要是他们的大人知道是我杀的,还能饶了我啊!”
“八嘎!”鬼子小佳抽出了锃亮的刺刀对着这个汉奸说,“这就是考验你对皇军的忠心了。你只要杀了孩子,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破釜沉舟,甘心为我们大日本皇军做事情了。如果你只是嘴上说说,那就是良心坏了坏了的,叫那些八路军来怨恨我们大日本皇军,叫他们拼了命地来打我们。”
这个汉奸涎着脸说:“我……我……他们只是一些孩子,我下不了手啊!”
“八嘎!”小佳又用刺刀顶住他的喉咙说,“你下不了手,那好,今天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就让你的家人来收尸吧!”
说着,一刺刀就要向这个汉奸刺去。
吓得这个汉奸连连说:“太君!太君!我杀,我杀!!”
这个汉奸狠了狠心,掏出了王八盒子,抓起了一个最大的孩子。这个孩子也就有七八岁,对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大呀,你爹已经死了,叫皇军打死了,你娘也死了,叫流弹打死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用处了,现在不死,以后也得饿死、病死。晚死不如早死,我行行好,叫你早点儿找你爹娘去!是你先死,还是你兄弟先死。”
这个老大说:“叔呀,我爹娘死了,和你没有关系。叔呀,我弟兄俩你想咋的?叔呀,我叫你一声叔呀!叔呀,我没有得罪你。叔呀,你就好意思杀我?”
这个汉奸鼓着劲地说:“我是想让你弟兄俩早一点儿找你们的爹娘去。想让你弟兄俩早一点儿上天堂享福去。”
“叔呀,我不想死。叔呀,我弟弟也不想死。”
“可你俩不死,皇军大人得让我死。事到如今,我也就对不起你弟兄俩了……”这个汉奸顶上了火,拿着王八盒子对准了老大的脑袋。
“叔呀,叔呀……我还给你家送过一捆柴火。叔呀叔呀,我还给你家送过两个鸡蛋……”
这个汉奸咬牙切齿地说:“说什么也白瞎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不杀了你弟兄俩,皇军就要杀我。希望你弟兄俩到了阴间,不要怨恨我。”
他狠了狠心,就要扣动扳机。
只听得“啪”地一声,他的脑袋开了花。
韩行大吼一声:“上呀!”
武工队员们早就对小日本与狗汉奸残害孩子义愤填膺。这个汉奸还想杀害村长的孩子小老大,见tā • mā • de鬼去吧!早就被武工队员用枪崩啦。听到韩行的命令,武工队员立刻象猛虎下山一样地扑了上去,照着小鬼子一阵子死磕。
“突突突……”“哒哒哒……”的枪声,刺刀与刺刀的撞击声,愤怒的吼叫声,响成了一片。
鬼子措不及防,立刻被打了个稀里哗啦,死的死,亡的亡。
李大中提着大砍刀,照着小鬼子班长小佳就上去了,对他吼叫着说:“杀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朝着我来啊!你难道说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就没有爹没有娘,你以后就没有孩子。”
他骂一句砍一刀,骂了几句话,再一看小佳鬼子,早被砍成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