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面上的笑容很灿烂,仿佛在看一个大金元宝。
半久一时有些沉默了。
她目光清冷的看着梁越。
“裴嗔让你带我来的?”
梁越点头。
“这事梁某怎么敢骗燕帅呢?”
顾嘉嘉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她看着这个地方眉头顿时蹙起,眼里带着几分嫌弃与不屑。
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地方,里面的女人和古时候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
“燕帅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询问半久。
“进去吧。”半久说声音清冷疏离。
或许这个世界他性格有些变了吧。
她心里这般想着。
刚走进去,便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以及悦耳的歌声。
大堂里男人们手里端着酒杯,怀里搂着穿着旗袍的女子,那女子的旗袍开叉开到了大腿根上,娇笑着和他们搭着话。
女人们身上的钻石在那刺眼灯光的照亮下愈发耀眼。
台子上穿着清凉旗袍的女人正在唱着歌。
她唱的正是当下流行的秋水伊人。
“燕帅这是当红的小黄莺。”
梁越见半久目光看向了台上,立刻在她身边解释。
“若是燕帅喜欢,待会小黄莺唱完后我们可以叫来作陪。”
他说的很是贴心。
然而半久摇头。
“不用了。”
梁越只得作罢。
一行人上了旋转楼梯。
……
当裴嗔出了大帅府的时候,梁越刚好带着半久回来了。
刚下车的梁越便看见了裴嗔那铁青的面色。
不知为何,这感觉有点像是捉奸。
梁越茫然了。
他为了他可是尽心的在那里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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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嗔瞪了梁越一眼,然后目光看向了半久。
那人顾嘉嘉神色清冷的站在那,身上衣服整洁,无半分褶皱,这让裴嗔面色稍缓。
但他目光微移,脸色更难看了。
只见半久身边跟着五个模样漂亮的小姑娘。
五个!
顾嘉嘉玉枝几人只感觉裴嗔看下自己的目光,异常的冷冽,还带着浓浓的敌意。
顾嘉嘉心里忐忑了。
曾经她试图攻略裴嗔,在裴嗔这边下了不少功夫,但没有一次成功。
她害怕此番裴嗔会拆穿自己。
难不成是自己计划被发现了吗?
想到自己刚刚还未成功便已经夭折的计划,顾嘉嘉愈发烦躁了。
裴嗔捏紧了双手,脸上的铁青更深了。
最后他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最近桐省治安有些不好,尤其是晚上,为了以防万一,燕大帅以后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梁越更加茫然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裴嗔说这样的话。
整个桐省都是裴嗔的地盘,说治安不好,不等同于说他无能吗?
要知道以前裴嗔恨不得到处说桐省在他的管辖之下有多好多好。
“嗯。”半久声音淡淡的。
“如此甚好,天色已晚了,燕大帅还是早些歇息吧。”裴嗔说。
他说完便吩咐人,带着半久回房间了。
他一直目送着那人离开,直到那人彻底消失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梁越。
裴嗔面上露出了亲和的笑容。
“梁越,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梁越心中警铃大作。
……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裴嗔直接将他提溜去了练武场。
然后他又被单方面压制的揍了一顿。
躺在微凉的地面上,梁越看着裴嗔离开时怒气冲冲的背影。
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这天晚上裴嗔忙活到了半夜。
他回了书房后立刻让人找来了今天百乐门的几个歌女,以及陪侍。
如果梁越在的话一定认得出来,这些都是他招呼着伺候半久的。
书房里亮着灯,裴嗔端坐在位置上。
被喊来的几人有些战战兢兢。
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裴嗔那么着急将他们带过来?
“包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一一道来,不允许半点隐瞒,否则……”
裴嗔的脸色沉的仿佛被墨染过一半。
他看向这几人的目光,似带了刀子。
一想到这些人可能触碰过她,他的心里面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以及委屈……
委屈到仿佛整个心脏都搅在了一起,疼到让人窒息。
“大帅,是梁公子让我们进去的……”姑娘少年郎们害怕极了,纷纷解释。
事实上他们在那包间里面啥也没做。
进去时,梁越叮嘱,让他们好好伺候那个燕大帅。
只是进去后他们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那个人。
但凡有人稍稍靠近一下,那人的目光便看了过来,有点冷,让他们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所以全程他们连那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裴嗔听完这些人的解释,后面sè • sè才缓和了。
但他又问了这么一句。
“那你们是打算怎么伺候来着?”
几人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但是如何能说出口呢?太过于羞耻了。
只是裴嗔那冷冽的目光,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在那舞厅里有三类人。
一类是只想卖个艺混口饭吃,但是从不卖身的。
一类是卖艺也卖身,这样子来钱速度更快一点。
还有一类是,平常卖艺,有卖身的想法,但是将第一次看的很重要的。
毕竟保留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或许能够被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带走。
这一类人目光看得极为长远,有自己的目标和打算。
所以平常从不卖身,最多只卖卖艺。
而这几人就是这第三种。
当听说燕绡来了的时候,他们的目光立刻锁定了燕绡。
南方大帅,府里无妻妾,还生了一副极好看的容颜。
如果被这人看中了……
哪怕无名无份,那也是一步登了天呀。
这样的念头,让他们蠢蠢欲动了。
那种地方伺候人,最寻常可见的便是按摩揉捏。
遇到一个正经的,能坐在那巍然不动,或者是被挑起了兴趣,将其抱入怀里。
若是遇到一个好色的,那可能就需要一间单独的房间了。
裴嗔认认真真的听着这些话。
脑子里想的是这些人竟然想这样子对她。
他都不敢想的。
只敢……做一个有颜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