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又一次:十点多,那时都快到睡觉时间了吧,她还过去给他……抱?
贺宁州抬手捏捏她的脸,“你今天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啊。”
沈星河:啥!
“我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之前在幻境里不是一直睡一张床的吗?我还经常会怀念呢。”
沈星河:……
好吧,反正都已经被他抱了,那再抱着睡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后沈星河便先在卧室里修炼,然后洗了澡,穿着一身睡衣来到那男生房间。
贺宁州看样子也洗完了澡,头发软软地垂了下来,显得年轻不少,身上同样穿着睡袍,沈星河和他在同一个房子住了这么多天也是难得看到他这个模样。
那人现在还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见到她就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们十点半就上床。”
沈星河:“好。”
她还是有些紧张,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都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虽然她知道男生绝不会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却依然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大概是,在和异形有一些过分亲密的接触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沈星河还带着通讯机,便去网上看了些视频,时间过得非常快,到了十点半那个男生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掀开被子躺上床,对她张开手,“来。”
沈星河放下通讯机,清清嗓子也上了床,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一动都不敢动,男生关了灯,凑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沈星河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下,一阵浓烈的暖意包裹着身体,她还是不太习惯和一个男生这般亲近,尽管,这个男生似乎和其他所有男生都要不同。
他的动作正好让她的头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心跳一下一下,平稳有力地传了过来,让她不知所措。
这样没过多久他却听到男生说了话,却像是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不对啊,不是说好的你抱我么?现在怎么变成我抱你了?”
沈星河:……
男生放开她,身体向下移了一点,有些撒娇的声音道:“来,你抱我。”
沈星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抬了起来,伸向对面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生,然后将他拥在怀里。
因为男生之前的动作,她现在更像是在抱着男生的头,然后就听到那个人满足地轻轻一叹。
她的脸不禁又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讨厌怀里这个人,也不讨厌现在的姿势,甚至,还有些喜欢。
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放纵自己去享受。
要是万一,什么时候习惯了,然后又失去了,她是不是会特别难过?
呃,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瞻前顾后的,那个男生明明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也没想过“以后”应该怎样。
沈星河闭上眼睛,不管了,至少今天晚上自己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心。
这一晚沈星河睡得非常好,甚至是很长时间以来一个难得的好觉,她平时没有抱东西入睡的习惯,这次抱着男生的感觉却是格外美好,她醒来后还觉得意犹未尽。
她在周六的三四节有课,意味着又可以睡到自然醒,她醒来后就觉得怀中依然是十分充实的感觉,那个男生并没有离开。
现在房间已经大亮,沈星河低下头就看见男生闭着眼睛安睡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异常柔软。
这时那男生的眼睛却突然睁开,对着她轻轻一笑,“你醒了?”
沈星河的心一颤,“你也醒了?”
“是啊,早就醒了,可是看你这个小懒虫还在睡就不想起来,再说床上太舒服了。”
男生说着又将头埋进她怀里。
沈星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男生的动作怎么那么像在和妈妈撒娇的小孩,不禁含笑道:“我说你不会是缺乏母爱吧?”
“是啊,”男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妈妈从小就从来没管过我。”
沈星河:……她对男生的这些事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我们魅影族的孩子一向没人管,在我没出生多久我的父母就出去游历,家里只有两个仆人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但他们不是我父母,也不会像父母一样待我,所以很多事情我必须要从小就会做。”
“你的爸爸妈妈都是魅影族么?”沈星河轻声问。
“爸爸是,妈妈不是,不过妈妈知道爸爸是魅影族人,也知道魅影族的规矩,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为了让孩子尽早dú • lì,所以她尽管可能非常不舍,还是会听我父亲的安排。”
沈星河听他这么说就稍微放了点心,“这样啊,那你以后可以把我当成妈妈,不对,当成姐姐。”
贺宁州不禁笑了出来,“姐姐?你比我还小好几个月呢吧。”
“那也没什么嘛,不是说女生的心理年龄普遍会比男生大些么?在我看来你就是弟弟。”还是个需要人疼的小弟弟。
说着,她好像要故意展示一下那个“疼”一样,捧起男生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男生看着她,心里突然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想对面前的女孩来做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星河,以后我们都一起睡吧。”
沈星河:啥?
这小子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们都能一起睡一次,那多睡几次有怎么了,你不喜欢和我一起睡么?”
……这好像和喜不喜欢的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起睡么?
嗯,不过正如这小子所说,只是睡觉而已,多来几次好像真的没有关系,而且自己也挺乐意承认还是挺喜欢这样的。
于是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就这么确定了,午睡一起,晚上睡觉一起,总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睡觉都在一起。星期六那天贺宁州一天都没有课,这就相当于他可以连着休息两天,当真让沈星河羡慕得不行。
周六她下课后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又去买了和上次相同的食材回到寝室,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汤,那时她的室友不在寝室,保温饭盒却是被刷得干干净净,沈星河也不知道里面的汤是被喝了还是扔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想将这里边又一次装满,然后送给那个男生。
这样过了二十来分钟,她将做好的汤小心翼翼地盛到保温饭盒里,然后回了家,这时贺宁州已经做好了午饭,看到她带回来的东西还真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沈星河把饭盒拿上桌,“来吧,这个汤和我上次做的那个一模一样,现在你可以尝尝了。”
“好。”
贺宁州接过来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味道非常好。”
沈星河立刻得意得不行,这是当然的嘛,她……不对,这是她寝室里厨房用机器人的手艺,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经过前面一周的学习,沈星河算是将风系法术的威力增加了不少,不过按照贺宁州的说法,她依然是连“入门”的标准都没达到,根本还不够资格学习战斗时的一些基本技巧,然而下一周的周一沈星河就接到一个需要应用法术的任务。
因为寻宝专业并不都是需要学习理论,也会每隔一周就有一次实践活动,也就是贺宁州之前给她介绍的,到模拟寻宝的场景探险。
周一的下午她和贺宁州,以及一个班级的学生一起来到操场上集合,一位导师来对他们说,以后这个班的实践课都由他来负责。
“我会将你们分成几个小组,今后所有的实践任务都会由组长带领,以小组为单位进行,现在开始分组。”
教练公布分组的方式就是先念组长名字,之后念组员,每组都是七个人,沈星河一直紧张地听着,在组长赵奕行的名字后面听到了贺宁州,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商雨佳,沈星河,……
沈星河立马开心起来,自己和那个人被分到一组了!
她克制着回头看向那个人的冲动,待教练念出全部分组之后又说:“我现在要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在这所学校的摇光楼里藏有一件宝物,哪个小组可以在一周之内把它找出来交给我,可以在你们期末任意一科成绩上加五分,挑战时间不限,但每天仅限一次。好了,现在大家可以解散了。”
沈星河却还依然是一副有些发懵的状态,也就是说现在是她有一个小组,要跟着组长和其他组员到那个摇光楼里面寻宝,然后那楼里的情况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是未知的,那……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人,然后心里就有了谱,有这个人的帮助自己一定会成功拿到第一名……吧。
这时他们的组长将所有组员集中起来,“我们要现在开始寻宝么?”
“好啊,”沈星河认出那是一个叫任长安的男生说,“我们早点去就省得被其他组抢先了嘛,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学校的寻宝究竟是个什么难度。”
沈星河还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觉得非常神奇,好像他们都不害怕去那种未知的地方探索,是因为他们全部艺高所以人就胆大?
“好,那就现在去。”赵组长说。
然后七个人一起向摇光楼走去,同时还能看到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向着那个方向,当真有点浩浩荡荡之势,沈星河心里还没来得及感慨就感觉手被一个人握在手中。
她转过脸,正是那个男生。
他现在的脸自然是路昭行的模样,两个人至今还从未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过,不过看这人现在的表现,是并不在意被别人发现他们之间非比寻常?
心里不知为何竟滑过一阵暖意。
她就被那个人牵着手一路向着摇光楼走去,他们的组员在互相说话时也有好几个注意到了他们现在的姿势,不过并没有谁开口询问过,沈星河有些汗颜地想着,也许他们都会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肯定不会想到其实是“未婚夫妻”……
就这样一路到了摇光楼,后来的组自动在后面排起了队,看前面好像是要进行一个什么选择才能进去,很快就轮到他们组,沈星河这才看到是大楼门上出现一个问题:“来者有何贵干?”
下面是两个选项,“寻宝”和“其他”。
很明显是不同的选项进去之后会有不同的待遇,不过对他们来说似乎也别无选择,赵组长笑了笑就选择了寻宝。
然后大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
之前走进来的同学们现在已经不见踪影,沈星河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或者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总之这大楼里现在是除了他们七人外空无一人。
他们暂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环顾一下四周,这是一栋教学楼,一共有十层,每层至少三十多间教室,还不算上教师办公室之类,也就是一共有三百多个屋子。
一个叫许临渊的男生有些为难地抓抓头,“这也没告诉我们什么线索,什么路线啥的,我们就在这上百间教室的大楼里找一件宝物啊?”
赵奕行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寻宝不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线索的么?”
“也是。”许临渊只得赞同地点点头。
“但是我觉得,”另一个叫曲子同的男生说,“就算没有任何线索,但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机关啊,怪兽啥的,这也是我们在寻宝时的标准配置,但这就会出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假设宝物被放在102教室,我们先去的却是101,然后就遇到了非常厉害的机关或者怪兽,耽误了非常长的时间,那不就摆明了给别人可乘之机么?”
这时贺宁州对沈星河道:“反正不管遇到什么都让我去打,你就在我身后就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沈星河眨眨眼,又开始面上发热。
“嘿,”任长安不禁有些“哀怨”地说,“我说你这样不太好吧,光保护你女朋友是几个意思?”
……沈星河无奈地想着,果真是把自己当成他“女朋友”了。
还没等贺宁州开口赵奕行就说:“你们都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其实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沈星河立刻吓一大跳,竟然真有人知道这事!
“对,我也知道,”曲子同说,“不是八月份举办的订婚典礼么?我还有朋友受邀参加了呢。”
沈星河已经有了“无地自容”之感,贺宁州却“腼腆”地笑笑,“不过这件事也不好意思昭告天下不是,让大家见笑了,星河的法术不高,现在还是初学阶段,你们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只管找我就可以了。”
“好,”赵组长说,“那我们就先从101教室开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宁杀错不放过’,大不了就是把整栋教学楼都走一遍。”
于是他当真带头向101教室走去。
沈星河被贺宁州拉着跟上,其实她并不清楚那什么机关、怪兽之类的高级玩意如何能和这几十平米的教室完美融合在一起,她上一次见识到这些还是在幻境里,可是现在的教学楼场景是非常真实的,也不像是什么幻境。
他们进入101教室,这里是一间阶梯教室,不过就是非常普通的教室场景,课桌、讲台、黑板、投影仪之类的一览无余,既不像是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也不像有什么宝物。
七个人还是小心地从不同的位置向下走去,步速都比较缓慢,同时仔细观察着教室的各个角落,包括课桌内部,却一直一无所获。
其实就算每间教室都走一遍也没什么,不会花太多时间,而且她怎么也不认为那宝物就在十层的最后一间教室,搞不好学校就没在教室里设置任何机关,可以让他们一直平安到找到宝物。
虽然,这也实在不太可能。
“好了,我们走吧,”赵奕行确定找过教室的所有角落后对他们示意道,“去102教室。”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他们又去了近十间教室,奇迹般地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却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这下连沈星河都觉得不可思议,该不会是自己真的猜对了吧。
就连任长安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没有危险总比有危险要强,要是他们真的这么一路走到找到宝物,那还是一件挺好的事。
然而就在他们走向下一间教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它的体型大得惊人,比他们还高出不少,目测在两米五以上,身体像是乌鸦的形状,却长着三个头六条尾巴,沈星河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鸟类!
贺宁州立刻将沈星河拉到身后,说:“这是鵸鵌,当然这体型可比书中的鵸鵌大太多了。”
“没错,”赵奕行同意道,“确实是鵸鵌,然后它现在出现是要干吗,我们要战斗么?”
沈星河正疑惑他们说的“歧途”是什么,又是那本书,然后她就发现他们来到了和贺宁州教她学法术的空间差不多的地方,也是长宽高都看不到尽头,四处一片黑暗,只有同伴们和对面的怪兽看得非常清楚。
就在这时,鵸鵌中间的头张开口,一大口火向他们吐了过来!
沈星河立刻被贺宁州揽过腰向后撤去,同时明白了这是专门为战斗设置的空间,是因为教学楼走廊那样的地方不好施展么?
落到地面后贺宁州立刻一阵大水向着怪物冲去!
其他人也同时发出了法术,赵奕行接连十数根木刺射向怪兽,任长安则是同样的一阵大火,商雨佳则发射出了数个球型火焰,许临渊飞过去一座土山,曲子同则是一道炸雷,漆黑的“天空”刹那间亮如白昼,各种“自然现象”接连向着怪物冲去,立时雷声大坐,山体崩塌,大水淹灭烈火,火球呼啸而至,沈星河立时明白自己那点小风即便和其他组员比起来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怪兽却张开翅膀腾空而起,立刻躲过火球、木刺,大水烈火,土山在它身下炸裂开来,只有那道雷电当头劈下,怪兽立时仰天嘶吼!
沈星河简直不敢相信,相当于那么多法术只有一个是打中了怪的,而且这货还会飞!
“靠!”贺宁州简直怒不可遏,“星河,抱紧我!”
沈星河立刻在后面抱住他的腰,而后两个人腾地飞了起来,正落在鵸鵌面前,贺宁州接连三个木刺向着异兽射去,那异兽躲开前两个却被第三个刺入腹中,又是一声大吼,张开口又对两人吐出像是植物织成的网,同时另外两个头也对它吐出火球和土球,贺宁州立时后退,一阵大火将网烧成灰烬,同时击退另外两种法术,紧接着数道炸雷向着异兽猛然劈去!
“哇塞……”
下面的人仰头看着贺宁州一个人迎战怪兽,虽然他的体型和异兽比起来相当渺小,但法术却丝毫没有逊色,真让人不敢相信一个学生竟会有这么高的法力,他竟然会飞!
“其实我也正在学,”任长安哭笑不得地说,“但根本飞不了那么高,更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鵸鵌又是接连数十道冰箭,几乎封住贺宁州所有退路,这次那人却既不闭也不闪,托起右手,很快一条火龙飞快地挡在二人身前,张口吞掉那道前方那几道冰箭,接着向着鵸鵌猛扑过去,鵸鵌也扇着翅膀向它冲去,两人瞬间撕咬起来,火龙的身形相较于鵸鵌同样没有多么健壮,攻击之时却并未立刻落在下风,而贺宁州同时又发出几道响雷,同时对着下面喊道,“组长,你们也开始攻击它!”
“好!”
于是立刻各种火球、土球,大风暴雨等远程攻击法术哗啦啦地向着鵸鵌奔腾而来,而它因为被火龙缠住而无法立刻躲避,被接连攻击数下,沈星河心想这下它一定掉了不少血。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地面上的人也在不停攻击,贺宁州更是各种法术轮番向着鵸鵌身上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