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出结论,沈星河却蓦然发现这人的脸还真是很漂亮,他们现在的距离很近,自己的视野内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容颜,他的鼻子又高又直,显得整张脸非常立体,皮肤也白皙干净,几乎看不到毛孔;他的嘴唇不算薄,却很小,颜色是淡淡的粉色,眉毛就是传说中那种“剑眉”的样子,又黑又直,末端翘起一点。自己现在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那双眼皮还是非常明显,睫毛也够长够密,估计会羡慕死一群女孩子。
这张堪称完美的面孔落在自己眼中,沈星河的心中竟起了一个念头,想用这根头发将那张脸仔细描绘一遍。
他的身体不动,只用手执着发丝慢慢向那个人的眉毛探去,结果离目标还差几厘米的时候就见那双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漆黑的眼珠像是两颗闪着幽光的黑色宝石,两个人同时爆发出一声大叫向后退去!
“你,你干什么呢?”贺宁州差点拿过被子来护住自己胸口,此时也不免拍拍自己受惊狂跳的小心脏,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看到这人放大的一张脸,和自己的距离都不超过一尺,太惊悚了有没有!
“……”某人这时已经坐起身,那根还没做成怪的头发已经不知被撇到哪去了,再说自己这傻到一种境界的意图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支支吾吾地道,“我没……干什么啊……”
“你该不会是想非礼我吧?”贺宁州自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倘若这人是个女孩子的话那么自己会认为他刚才百分之百就是想“那个”自己。
这次是贺宁州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是你们俩谁追的谁啊??”
贺宁州:“……”
“是我追他。”
“你就是和他住在同一个寝室就慢慢喜欢上他了是么?”
“是啊。”
“但是你们准备告诉你们父母么?”
“一定会告诉的,但应该会在大学毕业之后吧。”
“哦……”
贺宁州和女生聊了很久,越来越投机,当真有一点“相逢恨晚”了,那个丫头的思想也真是放飞,直接问他和那个人做过没有,要是做的话谁是攻谁是受。坦白说,这个问题贺宁州早就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实践机会而已。
聊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女生说自己要去洗澡了,贺宁州也站起来抻抻懒腰,在椅子上坐久了真是腰酸背痛。
现在已经过了八点半,那个小子不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贺宁州去了洗手间打算洗洗脸。
一进来就觉得很不对劲了,水汽重,温度高得人呼吸困难,后面还传来一阵水声,贺宁州这才意识到……是那个小子正在洗澡??
此时的沈星河也实在是:“……”
他和贺宁州洗澡之前都会向对方知会一声的,也会锁上门,不过他就经常忘记,但也从没出现过那人就这么大大咧咧闯进来的情况。好吧,这次是因为自己不想和他说话,也奇迹般地忘记了锁门。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已经拉上了帘子,他除了能能到声音外什么也别想看到。
某人还在自我安慰中,面前的帘子“哗”的一声被人拉开,紧接着就是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吓得他登时僵在那里。
……
这整个过程大少爷依旧不发一言,贺宁州也没有开口,只是专心做着手上的工作。那个人的头发很软,如丝一般的触感,自己的手指每穿过它一次都会让心里痒上几分。
弄好后他扶着人躺在床上,拿掉睡衣又帮他盖好被子,轻吻一下额头柔声道:“等我回来哦。”
他走了,大少爷闭上眼翻个身面向墙壁,贴着被褥的感觉倒是十分舒适,只是心里却似乎还拧着一个小结,刚刚在浴室时就是这样,无论那个人怎么讨好他都会让他有一些不情愿,甚至会隐隐抗拒,尽管这是他现在的恋人,他却没有办法全身心地和他做这些交流。
一方面自己并没有想过现在就和他发生这样的关系,如此亲密的接触着实让自己有些难以接受,另一方面是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不想和他做出那些动作,眼下也着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怎么,还在不高兴呢?”
大少爷的身体向前挪了一点,却并没有完全躲开他的手,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贺宁州无声一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从那个鬼屋里出来就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表现,可是……
“这样吧,”贺宁州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说,“下周末我们再去那个游乐场一次,就我们两个人去,我好好陪你玩一天,怎么样?”
“……”大少爷才不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让人高兴的。
“那就这么定了,不许说不去,我们睡觉吧。”
贺宁州说着关上灯,上床将人搂在怀中,满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星河醒过来的时候房间的光线还有些暗,也没有听到闹钟响,一定比周一正常起床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些。
身边的人也还在安安静静地睡着,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头也偏向他这边。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穿上衣服,昨天那个人就是故意把他这样送到被子里,后来上床后也脱掉了身上的睡衣,以往他们两个人不管再怎么挤在一起好歹还是穿上衣服的,这次经过浴室那一切之后某人就抛却了那些伪装,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全部表现出来。
想起浴室的那一幕,大少爷的脸就不由开始发烫,他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全身都贴在一起,身体总会不经意间相互摩擦一下,自己还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一切都还不是很让人习惯。
摇摇头,他让自己抛开那些念头,微抬起眼看向那个人的脸。
一起睡了这么长时间,那个人总是比他先醒来的,然后就这么静静地搂着他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睛便会过来亲他一下,沈星河却也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那种让自己满心喜悦的心情却是从未变过。
他的五官还是那么的精致好看,好像画家的丹青妙笔精心描绘而成,此时的他面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应该是做着很美的梦,眉头平静地舒展着,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嘟了起来,很神奇地显出几分孩子气。
沈星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喜欢,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冲动,他悄悄凑过去,将自己的嘴唇贴在那个人唇上。
大少爷享受够了才慢慢离开,抬起眼就看到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满含笑意凝视着他。
“你呀,一大早的跑来调戏我做什么?”
大少爷的脸又开始泛红,强撑着说了句,“没什么啊,我就是想亲亲你不行么?”
贺宁州的眼睛微微弯起,“不生我的气了?”
“……”某人牵牵唇角,面色稍微冷了一点,“我想亲你和我是不是生你的气没有关系,只不过你是我的恋人,这是我应得的福利而已。”
贺宁州含笑看着他,“那要不要我给你弹一个《婚礼进行曲》?”
大小姐却是面不改色,“随便,只要是你想弹的就行。”
于是贺宁州还真的给他弹了那首曲子,既然是在婚礼上播放的旋律自然优美动听,让人的心头升起浓浓的喜悦。
沈星河听得十分满意,道了声谢,终于开始精神百倍地做题。
一个小时之后那个人对他说:“我们出去买菜吧,晚饭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啊。”
这一次去超市就不是很符合贺宁州通常的风格,他没有问沈星河想吃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挑选食材,沈星河一看他买的那些东西就能猜到他所谓的“好吃的”究竟是什么。
回到家那个人便开始了制作,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贺宁州过去开门,拿了个东西回来。
沈星河这时一直坐在客厅,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那个人在厨房的情况,却忍不住隐隐期待起来。
那个人一直在厨房和餐桌之间来回忙碌着,时不时就往餐桌上摆上一些东西,后来沈星河隐隐闻到一股香味,腹部也发出了几个兴奋的声音。
终于等到那个人来到他面前,对他伸出一只手,“老婆大人,请。”
两个人牵着手来到餐桌,正中间摆了一个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有两个小人正在亲吻,很神奇的是两个小男孩。
蛋糕上还写着字:“祝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永远幸福。”
蛋糕上插着十九根蜡烛,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心里是默认自己又一次十八岁的。
餐桌上还有两块牛排,有一瓶红酒,有两碗海鲜汤,一角还有一个小花瓶插着一朵玫瑰花。
“老婆,请坐吧。”贺宁州为那个人拉开椅子。
沈星河坐下后贺宁州却又拿了另一个盒子过来,“这是我给你的另一个生日礼物。”
某人已经有点数不清这一天究竟收到他多少个礼物了,眼前的盒子却是十分熟悉,正是那次带他去山庄用陶泥做的那个,盒子的表面十分光滑,看得出打磨的用心,一角同样刻着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