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乱法时代/自我结局

没过多久,江临川大力地将宁寒推了开,宁寒直接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掉落在柔软的棉被上。

“咳……叔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逗你玩了。”宁寒喘着粗气说道。

“呵……”

江临川上前单手扼住宁寒的两个手腕,狠狠地把她抵在床板上,随后倾身压了上去。

宁寒闭上眼不再挣扎,只觉得一口鲜血倒流回口中,不得不咽下。

江临川的吻再次落在宁寒已然红肿的唇上,强有力的手毫不怜惜的捏着宁寒纤细薄弱的腰肢。

随着一声布料的撕扯声,宁寒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嘶……疼……”

江临川的动作顿住,俯身朝着宁寒的身上看去,充满怒火的双眼渐渐冰冷。

只见宁寒的身上缠着数圈绷带,将她瘦弱的躯干包裹的严严实实,原来的鞭伤处沁出了暗红色的血浆,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临川慢慢松了手,随后直起了身,直勾勾的看着宁寒。

她单弱的模样好似一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撕碎。可是她那双忧郁而又灵动的双眼并没有求饶之色,而是倔强坚毅的看着他,仿佛是在嘲讽着他的无礼,藐视着他的愤怒。

“宁寒……”江临川唤出她的名字。

宁寒拄着胳膊缓缓的坐起身,薄唇轻抿,吐出凉薄而又不屑的话:“怎么,不要了?”

“你!”

江临川红了脸,对于刚刚的事,他后悔极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这么对待一个重伤在身的小丫头!

“叔叔,下次想要的时候可别这么粗暴,我怕我受不住。”宁寒冷笑着说。

江临川抓起手边的被子扔在了宁寒身上,随后翻身下了床,坐在床边道:“不会有下次,我不要你,你放心。”

宁寒紧紧的拉着被角,她没有说话,生怕自己发出的的声音会哽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袒露在江临川面前。

“我走了。”

江临川快步离开,用力的摔上了门。

宁寒终于不再隐忍,开始小声抽泣,不断的用被角擦拭眼泪。回荡在她耳边的是江临川的摔门声,和他说的那句“我不要你”。

我不要你。

哭着哭着,宁寒笑了一声,好像在笑自己的奸计得逞了,江临川被她耍的团团转。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好好休息。”刘洋开口。

宁寒继续低声抽泣,刘洋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宁寒缓缓抬起头,任由眼泪顺着脸颊下滑,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以前在精神病院有个病友,他跟我说,一段难以忘怀的爱,还不如让它变成恨更好一些。”

“那你这么做了以后,你开始恨江临川了吗?”刘洋追问。

宁寒摇了摇头,叹道:“我怎么会恨他。”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必呢?你已经伤痕累累了,非要添些新伤心里才舒服?”刘洋道。

“我就是不想看到江临川那个样子。”

宁寒说罢,刘洋沉默了,他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片刻后,宁寒平静了下来,道:“他居然觉得自己负了我,亏欠我,哈哈……他不是想给我一个交代吗?我不用他给,这个结局我自己来决定。起码,让他知道他并不亏欠我什么,自始至终都是我的错,我来承担这一切,他什么都不必背负。他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是不要这么难过,不要觉得愧疚,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嗯,这样很好,确实是你的作风。”刘洋道。

“嗯,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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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绝山休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光,宁寒在荫荫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一天天好了起来,如今已经生龙活虎,她和荫荫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

荫荫本是江临川小师叔的弟子,可是十多年前那位小师叔去世了。

在千绝山,每个弟子一生只能追随一个师父。那位小师叔去世之后,荫荫再没受过正统的修行训练,本就刚刚入门的她地位变得越来越低,如今与丫鬟无异。

但荫荫性格温和,也不爱与人计较,如今有了江临川的庇护,也没人再随意招惹她了。

这天刚吃过午饭,宁寒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休息,荫荫敲门而入,欢喜的说道:“宁姑娘,杏林的花儿都开了,您天天在这小屋里猫着,连门都不出,今日不妨出去走走,我陪您一起去逛逛。”

宁寒看了看外面高挂的太阳,坐起身说道:“也好,天天躺着人都躺废了。”

荫荫笑着把宁寒搀扶下了床,道:“姑娘这段时间已经大好了,不能再贪睡了,这几天应该可以参加修行了吧。”

宁寒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修行个屁!没什么用。”

“可是,千绝山的弟子们都是要参与修行的啊,您又是临川师兄唯一的弟子,怎么能不去修行呢?这样其他师兄弟们会瞧不起你的。”荫荫道。

宁寒拉着荫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随便他们咯,谁瞧不起我都不重要,走啦走啦,去看杏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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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寒所居住的小院到杏林要走上好一段路,宁寒见很多地方都挂上了红绸缎和红灯笼,看来是江临川和黎子佩的婚期就要到了。

“唉……江临川这就要结婚了,他娘刚去世一个多月,千绝山这帮人就忙着让他娶媳妇儿,这是逼着他不孝啊!”宁寒道。

荫荫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姑娘不要乱说话,这是临川师兄娘亲的遗愿,如今戴孝期间完婚,也算是向亡者尽孝了。”

宁寒对此嗤之以鼻,道:“切,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姑娘,荫荫还是要劝您一句,所谓子不言父,徒不言师,不管您和临川师兄关系再好,您也不能直呼他的名讳。”荫荫道。

“呃……行吧,那这么说的话你也不能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我的辈分比你低,以后跟我说话也无需用敬语,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宁寒道。

“虽说……虽说我的辈分大一些,但是我也只是个无用之人罢了,要不是有临川师兄的庇护,我……”

“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小师叔!”宁寒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