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是路易十三的狩猎行宫,后来经改造,成为了法国新王宫。
这欧式风格,古典气息浓厚的建筑物一瞬间带给她一股强烈的震撼。
他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有一天真正地来到凡尔赛宫。
她很喜欢凡尔赛宫,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因为以前的家里,曾经很穷很穷,地板是水泥地的,家里的墙壁上都是发了霉的黑色点点,渐渐地因为潮湿而变得晕开来。
一团,一团。
很黑,很脏。
但,墙壁上,却始终挂着一幅油画,精美的画框早已发锈,而那副图却依旧藏在玻璃后面,未曾被腐朽过。
那幅画,她看了很多遍,很多遍。
知道偶然的一天,她突然从画册里再一次地发现了那幅画。
在凡尔赛宫的战争长廊里,有着一幅同样的油画,《普瓦蒂埃大捷》。
按理说,那个家,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的理由值得她有一丝丝的留念,而,她却无法将自己的思念从那幅画上移走。
母亲的疾病,一直压垮了她自己的身体,所以左小安也明白了,母亲为何从来不曾将自己的加布置得和其他小朋友的家里一样,至少,温馨一些。
那幅图,是母亲唯一珍惜的,她经常发现,母亲会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墙上的油画,一遍遍地拿毛巾将上面的灰尘擦掉。
不爱自己的母亲?呵,她真的不爱么?
“在想什么呢?”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披了上来,拉回了左小安走远的思绪,她弯起了嘴角,抬眸望向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纤细的手贪婪地挽上他的手臂,却听他贴近耳边,低沉揶揄,“天变凉了,还想不想进去?”
他的声音很柔,很温暖,如同一米阳光,照亮了她的心底。
她贪婪地抬起头看他,清漾的水眸紧紧地盯着他俊美的脸庞。
她把自己完完地交给了他。
她爱他,爱到胜过任何琐碎。
那么,他呢?
她摇了摇头,想要问出的话,被憋回了胸口,视线放远,看了一眼面前巨大的凡尔赛宫,辉煌,古典,恢宏,雄伟。
曾经很想进去看,那副在战争长廊的画。
总觉得,那幅画,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让她会重新认识一些人一些事的秘密。
好。
她准备这样回答,却蓦地听见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中响起了一串轻音乐,悠扬的旋律打断了她正准备开口的话。
“手机响了。”她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身旁的左兮蕲。
左兮蕲深深看了她一眼,依旧将口袋中的手机翻了出来。
左小安看见了他看向手机屏幕时,那抹幽蓝的深眸里划过一抹异常的精光,陌生到她从未看过。
“怎么了?”她哑哑地开口,对他突然的沉默和冷傲,有些陌生。
他的薄唇,翻成了一条直线,紧紧地,彰显着他的冷傲矜贵,那一双幽蓝的深眸正闪烁着一抹格外亮眼的亮光。
那眸光中的悸动,让她的心重重地跌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她,换句话而言,他根本没有再听她说些什么,修长的双腿大步迈上车门边,率先跨上了车里。
她愣在原地,任凭变大的风,肆意地刮乱她鬓角的发丝。
她无言地站着,看着车门被他冷漠地阖上,车子往前猛地驶去,从她身边,狠狠地滑过。
“怎么不上车?”就在她以为快要痛死的时候,熟悉的车骤然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那抹邪魅的身影。
左兮蕲大步走向愣在路边的左小安,修长的手一把拉起她的,将她拉上了车,便对司机命令道:“马上开车去别墅。”
“是,少爷。”
车子加足了马力,在公路上飞驰。
左小安暗哑着心里的不安,抬眸望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挺拔身影,视线尴尬地落在她身旁空着的座椅上,孕育出一抹失落。
他的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而,她却看见了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了拳,青筋暴露,这是他一贯激动时的表现。
那通电话,究竟,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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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她。
将她送回了别墅里,他便径自下车,上了二楼。
她茫然地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加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几个人中。
“小安,怎么了?”司坅钰是最先注意到左小安有些不安的人,他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才将左小安失焦的黑眸引了回来。
“没事。”她哑哑地开口,“谢谢你,阿司。”
“傻丫头,说什么呢?喝口水,你的手很冰,这里的天气就这几天变凉了,注意多穿点衣服。”
“恩,好。”左小安点了点头,低下头,就这玻璃杯口,喝了一口温水,暖暖地,从喉咙中流淌而下。
“高野。”
她才安定下的心,被这一声低沉急促的嗓音重新揪紧。
她错愕地循声望去,却见那抹冷魅的挺拔身影正拎着一只冷硬行李箱,大步朝楼下走来,高野匆匆跑上来,接了过来:“左少,这是?”
“马上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是。”
没有留下任何话,他从这幢别墅里消失了。
彻彻底底。
他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一句解释也没有。
坐在沙发上,她有些茫然地抱着靠枕,视线落在玻璃窗外渐渐驶远的黑色跑车,许久许久,到了麻木,才收了回来。
高野说,他好像有急事,就先回国了。
具体是什么,高野并没有仔细说。
“高野,你为什么没有一起回去?”司坅钰在一旁,看出了左小安的心思,她的孤寂,让他心疼。
高野在一旁,刚订下了最早一班的头等舱,回过头来,说道:“左少爷叫我留下来陪小姐。”
陪她?
左小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放下抱枕,走回了房间。
脚步顿在她的房门前,她伸手摸了摸门把,转身,走向一旁的黑色烤漆玻璃门,门把是鎏金的炫酷矜贵,闪烁着璀璨的奢华气息。
轻轻一转。
她踏入了这件空荡荡的房子里。
房间,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进来过,脚步不自觉走到了橱柜前,她一把推开了双拉门式的橱柜,一排排奢华昂贵的西服一瞬间映入了眼帘之中。
纤细的手指停在了挂在衣架上的那套西服。
她买的。
他,没有带走。
阖上橱柜门,她压抑着心里的不安,撇了撇嘴角,走出了房间。
脑子里,空荡荡的。
清晰,却又模糊到看不清楚。
她不明白,那通电话究竟是谁的。
他可以为了一通电话,丢下她。
这样的陌生,让她心里的孤寂衍生得愈加深邃,如水草一般,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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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夜色也渐渐地暗沉。
夜幕拉扯下来,如同张开了黑色的大网,织就了一篇凉薄。
躺在浴缸里,温水已渐渐地变凉。
雪白的肌肤被擦得红透了一篇,肌肤上,还清晰地残留着昨晚今早他疯狂的索取,在她的身上绵密的缠绵,似花似锦,似柔水,似雅风。
人走茶凉。
她好像莫名地浮现出这一摸淡淡的哀愁,心里的紧致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至他走后,他没有来过一同电话,更没提示高野对她有任何解释。
她突然咧嘴一笑,笑得苦涩。
她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婪,冷傲的他,以前也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解释。
换上一套干净的淡黄色小吊带裙,她跻着蔷薇花的夹脚拖,走至房门前,还黯然的笑自己,为何连鞋子也独恋一双。
“扣”的一声。
房门被纤细的指轻轻阖上,待她转身,却停下脚步,险些撞上正挑衅一般站在她面前的徐冉冉。
一身豹纹包臀短裙,徐冉冉习惯的火辣。
左小安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渐渐弯曲,垂下后,绕过她,想往另一边走。
“哼,还这么得意。”有人显然不想放过她,细跟高跟鞋七八公分,直刺刺地拦在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左小安的脚步。
左小安笑了笑,目光清澈,抬起头,笑着问道:“这样的你,降低了你的身份。”
嚣张,跋扈,蛮家子气,让人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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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徐夏安媛,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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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之间的较量。
如若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天枰偏了谁。
另一方。
永远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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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二楼。
徐冉冉。
左小安。
有人想避,有人想挑起战争。
“哼,你高贵个什么劲儿?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你是不是很好奇,左夕蕲究竟去哪儿了。”徐冉冉一脸白眼,一双媚眼划过狠毒的精光,凭借身高的优势,趾高气扬,拦住了小安的去路。
左小安僵愣了一下,倏地冷漠了神色,抬眸浅笑道:“徐小姐真的很空闲,我们俩的感情还没达到做朋友谈心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