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说,你是要和我走,还是和他一起回去?”
她正有些头疼,却听见耳边响起了阿司轻轻的嗓音,她有些不明白,侧过头来,干裂的唇瓣却蓦地划过了贴近的柔软唇瓣,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一记蜻蜓点水般的吻。
就这样,牵动了两个男人的心。
左兮蕲冷冷地看着,大步上前,一手用力地握住了这个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暧昧的女人,幽蓝的深眸里燃烧起来了一层一层的火焰。
“和我一起回去,那是你的家,永远是你的家。”他的嗓音,即使略带着丝丝的沙哑,却更添了几分邪魅的诱惑,在这黯黑的夜里,格外的清凉。
左小安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
她背对着他,手腕被他用力地握紧,他的力度很大,大到仿佛要将她的手腕狠狠地掐断。
她摇了摇头,咬紧了下唇,另一只手用力地攀紧了阿司的肩头,转过头来,对着左兮蕲,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加回去,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搂紧了阿司,将自己贴向阿司,向侧一步,拉开了和左兮蕲之间的距离。
“你不爱他。”左兮蕲冷冷俯下身,大步上前,叔叔紧逼,这俨然是他最后的耐性。
对一个女人,他从未有过如此的耐心。
他知道她爱他,那双水眸里总是沁出了水一般地看着他,他不相信,她会为了这个男人而不爱他。
他笃定了她的心。
她的性格,他清楚得很。
她的日记本里,记录着她对他点点滴滴的爱。
他不相信,她会在这一刻爱上这个男人。
也许是他太过笃定了的语气,让她觉得心里发慌,急急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她冷笑着,勾起一抹笑意:“你不相信么?”他的表情,她怎么会看不透?他笃定了她爱惨了他,不是么?!
但。
她不想再做过去那个懦弱地傻傻地笨笨地愚钝的左小安了。
她转过身,淡笑着,一手攀紧了阿司的肩头,在两个男人都错愕的情况下,蓦地踮起了脚尖,吻上了那抹温暖的柔软。
轻轻地贴着,她生涩地伸出舌舔了一番。
才收了回来,转过身,笑得更加灿烂:“怎么样?还不相信么?”
她看着他急剧变化的脸庞,那精美的五官一瞬间变得更加冷冽,她知道,他信了。
呵呵。
多么凉薄的信任。
他根本不爱他,不是么?他只是把她当做一时慰藉发泄的工具罢了。
亏她还一辈子还爱惨了他,她突然很想笑。
“再见了,我们好聚好散。”她浅笑着,伸手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也许是他根本没有回过神来,她轻易地便从他的束缚中逃脱。
她挺直了脊背,挽着阿司的手,走进了车子里,目光清冷地看着前方,直到车子缓缓地驶远。
后视镜里,还残留着那抹邪魅的挺拔身影,他站在原地,目光却紧紧地锁着她。
她苦涩地咬了咬下唇,收回了视线,将窗户摇了上来,遮挡住了一切的黑暗,包括,那抹邪魅的身影。
再见了。
生涩的爱。
就当做,从未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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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朵寂,VACI首席设计师
无骨花。
千锤百炼。
粉骨碎身。
才最最绚烂。
蜕变出完美的姿态。
雨水,阳光,伴随着点点滴滴的痕迹,在悬崖之巅,心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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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
拥挤的人群,熙熙攘攘。
时光荏苒,风景无限。
这是个冰冷的季节,透明的玻璃窗外,正映衬着那抹淅淅沥沥的雪景,六瓣花,晶莹剔透,一片一片,覆盖在这个城市。
十二月。
凉薄的月份,冷冰的季节。
银装素裹,踏雪芳痕。
寂静和喧嚣,齐齐跻身在这个纷扰的白雪世界中。
大衣,围巾,毛衣,帽子,一件又一件,但凡是能够御寒的东西,人人都纷纷往身上去套。
“各们旅客,飞往M市的飞机由于大雪将延迟起飞。”
机场的广播,优质的普通话,标准的美式英语,再温柔的嗓音,依旧引起了一些乘客们的不满,免不了几句唠叨,几个白眼。
短暂的骚动之后,机场里又恢复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拥挤声,形形sè • sè,匆忙地擦肩而过。
候机大厅,第五排靠窗位置。
一抹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橘黄色的椅子上,卡其色的大衣,将她瘦长的身子衬得更加单薄,她低着头,任凭大波浪的棕色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耷拉在肩头,露出那柔嫩干净的侧脸。
温柔的线条,精致的弧度,她有着一双沁得出水的黑眸,清凉透彻,喜欢在淡淡地皱起柳叶般细长的远黛眉时,不自觉眯起漂亮的眼睛。
轻柔的弧度,习惯性地在低头思考时,轻轻地撅起娇嫩的菱唇,即使在冬天,那唇瓣的色泽却依旧如同胭脂一般,沁着泼墨色的剔透。
她好像很怕冷。
细长的玉颈上,围着灰色系的手工编织围巾,有着简单好看的流苏,将她的脸颊也悄悄地掩埋进去。
她很专注,视线落在手中的画板,纤细的手指,白皙而纤长,握着一根细细的铅笔,透气的骨节泛着淡淡的白皙。
画笔并未停下,也并未受周遭的怨声影响。
她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安静。
白净的纸张上,逐渐勾勒出一抹素净的衣。
不素的画笔,不素的创作。
她低垂着脑袋,并未注意到,机场候机大厅里,走进了几抹引人注意的身影,姣好的脸颊上,晕染着好看的淡淡桃花红。
大门里,走进的是两道身影。
在右边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一身体西服,手里拿着一些资料,提着个行李箱,不时回头对左边的男人说着点什么。
而,左边的男人,只是冷着眼眸,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走向第一排的中央,劲拔的高大身躯,浑身散发着一抹成熟男人的优雅气质,矜贵得让人不敢高攀。
他冷凝着眸,紧抿的薄唇,仿佛世故一般,将人狠狠地抗拒在千里之外。
一袭黑色大衣,冷酷刚毅的线条,将他冷傲的气质勾勒得淋漓尽致,颀长的身躯在拥挤的人群中,莫名地散发出宝石般矜贵的光芒。
机场内,中央空调调得并不算太高。
但也温和。
而,这个邪魅的成熟男人仿佛有着冰凉的磁场,将空气瞬间冰冻。
他径自走至中央,在座椅上坐下,颀长的身影,即使是坐在简单的椅子上,却仍旧优雅得如同书中走下的人物。
神话得不真实。
笔挺的西服,没有丝毫的褶皱,一看便是造价不菲。
男人并未言语,接过他身后跟来的男人手中的文件,修长的手指翻着纸页,一曲一伸,泛着邪魅的光泽。
他的侧脸刚毅,线条十分流畅,轮廓也极其地深邃。
紧抿的薄唇,氤氲着玫瑰色的魅惑,这是女人为之疯狂的唇色,最最适合亲吻,也最凉薄。
周遭,多少目光被他吸引过来,钦慕的,爱慕的,妒忌的,崇拜的。
而他却浑然不去理会。
幽蓝的深眸紧紧地锁着手中的文件,淡漠深邃,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汪洋,孤寒的冷傲将外界狠狠隔断。
“左少,这是丰盛集团刚刚交过来的合作案企划书,您要不要也过目一下?”一声恭敬尽责的嗓音响起,这是男人最得力的助手,高野。
他递过一本策划书,看向旁边正专注看文件的男人。
左少。
左兮蕲。
短短两年,左氏集团已发展壮大成为亚洲最大的龙头企业之一,不仅涉及房地产、餐饮、电子科技等领域,近日来,左氏集团已开始收购国内最具盛名的VACI服装集团,面进军服装业。
集团壮大了,而人却也变了。
高野不禁在一旁摇头,自从她走了之后,左少就完变了,变得更加冷傲,也变得更加的冷漠。
每天都忙着工作,几乎将办公室当成了家,作息,办公,酗酒。
本就冰冷的外表,在这几年来,彻底地冷冻结冰。
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高野自然没有讲出,作为下属,他永远无法逾越这一条规矩。
“小安,慢点,等等我!”蓦地,一旁响起了一声叫喊声。
轻微的,在这熙攘的机场大背景里,细细地一闪而过。
而,冷漠的男人却蓦地僵直住了身子,高大的身躯猛地站起身,冷冽的蓝眸划过一抹凌厉的视线,循声望去,却以淡漠的灰色收回。
重新坐下,他依旧笔挺着脊背,宽厚的肩,墨色的碎发,桀骜的侧脸,不羁的气质。
而,心,却不再冰凉。
小安。
这个名字,是他的死穴。
轻轻一句,如一块巨石在他冰冻如硬石的心湖里,激起了万丈狂澜,破碎的涟漪难以平去。
修长的手指,有着完美到精致的骨节,如上帝恩赐一般,杂乱地翻了翻纸页,却不再专注,索性一把阖上,甩给一旁的高野。
“将下午的会议推迟到半个小时。”冷冽的嗓音,自那凉薄的嘴里启出,高大的身影早已站起,大步朝洗手间走去,淡泊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极具威慑的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