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陆生难得自己爬了起来,他眼底下有着明显的青色,由此可见他还是介意夜所说的话。
过去的他可能懂,如今的他却不懂那句话的含意,他只能一遍一遍像咀嚼般重复夜的话,也因这样搞的他昨晚根本就没睡饱。
他无力地走到厨房门口,探头进去看这段时间厨房是否有妖怪在,只见冰丽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的内心不自觉温暖又踏实起来,之前的烦恼就好像消失一样。
“雪女。”陆生语气轻柔唤了一声。
“是~…少、少主。”冰丽充满活力地大声笑着回应,这才发觉是他喜欢的少主在喊他,顿时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现在有什么吃的能让我填饱吗?”为什么看着雪女我会感觉口干舌燥?
‘吃了雪女不就得了?’夜调笑慵懒地开口。
‘夜别闹!雪女即便是雪的化身又不是真的能吃的好吗!’
‘此吃非比吃啊,难怪你单身了,呆子、笨蛋昼。’
‘什么意思啊!?夜你这家伙给我说清楚!!’
“少主、少主?”看着陆生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转变,用唤的方式叫不醒,雪女只好动手推了推陆生几下。
“恩…啊?”
陆生回过神,他正好与冰丽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能清晰瞧见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清澈的米黄色眼眸倒影出陆生的轮廓,被这眼神注视下的人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而陆生就是如此觉得。
‘……哼!’
其实不只陆生呆了,就连他体内的夜也一块呆了下去,但是别扭的他只是轻哼了一声提醒陆生别在那继续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这里还有点吃的,少主你要先吃一些吗?”
“哦,好。”
陆生接过冰丽给的茶点,魂像还没回归身体一样飘然地走了出去,搞的冰丽都满头雾水起来了。
…………
……
一整天下来即便是上课时段陆生都处于魂飘的状态,就连他体内的夜很罕见的没吱一声弄醒陆生,似乎就连夜也一块处于这种不明状态之中。
直到下课回到家门口他才从那状态恢复过来,只是他自己一想起一整天都干了些什么便羞愧的忍不住摀住脸。
‘夜你为什么没叫醒我啊!?’
‘昼,你闭嘴啦,自己看的魂都没了还怪我哦!’
‘……夜,该不会你也…’
‘谁、谁跟你一样啊,你太丢我脸了我才懒的叫你而已!!’
‘……’夜难道你不知道一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夜你这个别扭傲娇,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陆生叹口气,从玄关处进门,才刚一打开就猛然见几只小妖怪都在玄关门口狂吃着点心的模样,他无言看着这几只小妖怪边吃边把点心的包装纸给胡乱扔的举动。
“你们几个吃东西垃圾别乱扔了。”
“是,少主~”
“这点心是奶奶的客户给的吗?”
由于经常收到奶奶的公司那的商业客户或是合作伙伴给的礼盒,家里经常能见到各种高级点心或是高级酒之类的东西,造成陆生见怪不怪的模样,只是东西收过多他都有些麻木了。
“这是鸩大人送来的礼物。”纳豆摇头回答。
“鸩先生他来了?是爷爷叫他来的吗?”
“这个…在下就不知晓了。”
“我知道了,我去找鸩先生,你们记得把这里清理干净,还有东西别都吃光,不然爷爷怪罪下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是!”
陆生先前仔细看过点心的包装,上写着‘幸福馒头’的字样,这点心家中也只有爷爷最喜爱,要是组中的妖怪被爷爷叫过来多半会准备这点心当孝敬用,所以现在的陆生能轻易能猜道爷爷想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找鸩先生来呢?”已经多年未见的人了,找来劝说对我来说作用不大吧?
毕竟我都决定好了…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爷爷为何让身体就很差的鸩前来,却也不妨碍他见见这个多年未见的兄弟。
奴良大宅的小客厅内,唯有一个人在那独自坐在那,他面色严肃地怀抱着胸,眼神略带点凶恶的神情,从气势和外貌上看起来就像来这里找碴一样,让躲在天花板上的小妖怪纷纷吓的不敢说话,却又想偷听点八卦的关系,他们还是忍不住探头探脑看着下方的人。
“……”鸩撇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几只小妖怪,不用他刻意去看天花板也能感受到来自天花板上的刺眼视线。
他无奈暗叹,听闻以前初代夫人特意训练过奴良组的小妖怪,照理来说他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行为,会如此这样的大多数是刻意的旧成员或是刚进门的新人,这样想也会觉得住在大宅内的妖怪们似乎都有些过闲了,不然怎么无聊跑到他这来呢?
在鸩无奈之下,客厅的拉门缓缓被人给打开,同时陆生的身影出现在鸩的眼中,鸩暗自打量了陆生几眼,他瞧出陆生身上出现可有可无的妖气,连想到陆生几年前的事迹和从自己父亲那听来的秘密,也明白陆生的身体状况。
打量完后,他掩饰自己的行为用豪爽的笑容迎面陆生。
“少主!好久不见,鸩向您请安!”
“鸩先生,好久不见。”
“哈哈,鸩先生什么的,叫我鸩就行了!”
两个互相打哈哈,内心想法也各有不同,不过都是一样想从对方身上找出想要的答案,只不过两人都在等谁先主动开这口,所以导致他两招呼完后便让气氛陷入沉默状态。
“打扰了,我奉茶来了。”
拉门外传来冰丽的声音同时打破这如死寂般的气氛,让在场不管是偷窥小妖怪或者是陆生和鸩都松了口气。
冰丽用标准的坐姿拉开拉门,并恭敬的态度将茶端进屋内,然而就在此刻,冰丽的脚指却踢到门框边,导致他整个人往倾跌同时将手中的托盘和带茶水的茶杯一块飞了出去,而飞出的茶水好死不死的洒落在陆生头顶上!
“烫、好烫!──”
“少、少主,对不…”
陆生烫到眼睛都飙出泪水,脑海闪过烫伤急救办法,身体下意识找到解救自身的地方─
“…那个…少、少主?”冰丽脸红的看着扑抱他的陆生,先前所犯的窘境被他给遗忘,反而最让他感到手足无措的就是陆生对他的行为了!
没错,陆生的身体所选择的自救方法就是寻找冰凉的物体,在这种情况和地方下没有冰块或冰水就只有雪的化身-冰丽才能摆脱陆生的困境了,更何况造成这情况的元凶就是冰丽了,被抱一下又不会怎样~
陆生偷偷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情合理的说法,他整个人更加放松的抱紧冰丽,同时趁机用头蹭了冰丽的胸口,这可耻的行为不只陆生体内的夜看不下去,就连鸩也看不下去了!
“喂!你这雪女!你对陆生少主,我的义弟做了什么好事啊!?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饶哦!”
“我、我告辞了!”
鸩故意对雪女大吼凶恶的方式说话,吓的雪女反应过来推开了陆生转身跑走,留下了动作和笑容都僵硬一下的陆生去面对鸩。
“……鸩,你故意的吧?”沉默许久恢复常态的陆生这才开口讲了这一句,鸩抽了抽嘴,撇开头不敢去直视目光哀怨的陆生。
……虽然明白你心仪雪女那家伙,但好歹在我们这些妖怪面前注意点形象好吗?还是说你们这些滑头鬼在伴侣面前都能不顾形象啊?
一下子想到自家爷爷和父亲说起总大将和二代目两人在大庭广众下面对伴侣的形象问题,鸩整个人都不好起来,那森森的蛋疼瞬间感扑面而来…
面对紧盯不放,又满哀怨的陆生,鸩马上就转移话题,试图让陆生把刚刚的事给遗忘掉。
“请恕在下总是没法参加总会,但少主的事迹我已经听闻过了,少主继承第三代首领的那一天在下将拭目以待!”
这句话成功让陆生转移过去,本来从哀怨的目光却成了震惊和无奈的情况,陆生打哈哈的方式道
“别这样啦,我不会继承的,我是人类嘛。”
鸩内心第一个反应是难以置信,第二个反应是理解陆生身体情况病的不轻,第三个是回过神来赶紧刻意性地怒吼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都听说了哦陆生!!就是因为你个不争气的,都没有一个干部赞成你继承三代首领!!”
“……”所以说,爷爷叫鸩纯粹是想骂骂我吗?
“别以为装哑巴就能解决,陆生给我说明一下到底为什么!”
“因为……人类怎么可以当妖怪的总大将,这样太奇怪了吧?所以我是不可能继承的…”陆生嘴巴反驳着,但是夜却因陆生的话哧笑起来,他嘲笑着陆生的逃避。
陆生的话挑起不知哪一条鸩的神经,鸩身上的怒火光是肉眼都能瞧出来了,他怒的朝陆生伸出手,黑白相间的羽毛随着他的姿势和气势飞了出来!
“你个没骨气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了!!”
陆生惊的瞪大眼,眼见那些羽毛冲向他,他不管夜的责骂赶紧大喊求救起来。
“谁来阻止他啊!”
听见陆生的求救声,几名妖怪赶紧冲向房间,一打开拉门却见满天飘荡的羽毛,那熟悉的羽毛色泽让众妖怪们为之一变纷纷赶紧逃命。
“羽毛有剧毒!别碰!”
冰丽吓的两腿都快瘫软,冰丽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连点血色都无法瞧见,即便已经这样的他却也不忘使劲将屋内的陆生给拉了出来。
“我可不是为了这样的家伙而生存的!”
鸩本就知道陆生的病状,但是任谁听到这种推卸责任的话,也会不顾对方的情况将自身的不满发泄出来!
也才讲没几句的鸩身体撑不了他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鸩整个人无力跪了下来猛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最终停止了这般闹剧,羽毛也消失不见。
“鸩先生!?”察觉出鸩的异常,陆生赶紧跑向鸩,却被鸩制止他过去。
“别过来!”
然而这根本就没有作用,鸩依旧咳嗽个不停,家中会治疗术的奶奶这个时间点在公司内,陆生只好命令妖怪们让鸩的部下前来帮忙,最后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鸩才稍微稳定病情,为了鸩的身体安全找想也让他早一点回去自己的领地修养…
‘昼你在想什么?’看着昼一直盯着鸩咳嗽所遗留下来的血迹,夜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不知道…夜,我不知道…’
面对寄托在他身上的鸩,陆生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做才好了,心中的迷茫也越来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医院照顾老爸一天...病人家属用的睡床窄的可怜.我翻身都有些困难..而且天气不知为何热起来..害我每半小时或一小时就醒一次...早上起来後全身又酸痛到不行...有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