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密布,天降下几道天雷,情急之下的冰丽挡在陆生的身前,施展防御用的冰之卵,硬生生将那几道天雷给挡下,然而天雷过于强大,才阻挡那么几秒冰之卵就完全被击碎,力量反噬回冰丽身上,导致冰丽放声惨叫起来。
即便冰丽阻挡了一顺,天上的天雷不会就此断开,接二连三的再次降下,眼看又有天雷攻击过来,陆生扑身抱住冰丽滚过雷击,同时将刀抽出用畏的力量硬是迎击了天雷。
“天候驾驶既是所有阴阳术的基础,也是最终的目标。水化作水蒸气凝聚成云,只要造出雨云,就连雷电也能唤来,即使雷电甚至不存在于阴阳道之中,而后静电让磁场发生扭曲,就连诱发火山爆发这种事,都是有可能的。”吉平的手握成拳状以绝对力量的方式展现出来说着话
“这绝不是什么离奇的力量,而是基础的不断积累,但也正因如此…这道术会与我的力量相辅相成愈发强大。”
雷击不分敌我般朝四处攻击摧毁了殿堂中的一切,轰隆轰隆刺耳声响震撼着人心,这股力量堪比天罚没人或妖怪能够在天雷下生存下来,这就是阴阳术‘天候制御’的力量!
“你们逃不掉的,无论是怎样的能力都是不可能回避的!!”
雷光刺眼雷声作耳掩盖一切声响,攻击又之强的情况下,就连吉平都看不清雷击包围下的陆生和冰丽两人的身影,对他来说只要使用这绝招没有人或妖怪能逃脱的了,即便知道这结果他还是没松下任何戒心,他专注在眼前的雷阵丝毫没转移目光过。
眼神在怎么专注,他还是忍不住分出一丝回忆出来,他想起千年之前的事,那是他父亲晴明即将离去前告诉他的遗愿,而他也一直铭记在心至今…
他想看着父亲所说的世界,他要亲眼去看到最后一刻!
雷霆中有停息的时候,尘埃逐渐散去便只剩下满地疮痍的景色,唯有正中央有着残破不堪的冰晶存在那,告诉着他人这曾经有发生过什么大战。
吉平淡然地随意看了几眼,突然在他身后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他才发觉出异常,也感应出来自宿敌的妖气。
陆生将受重伤的冰丽放下,手抵在冰丽嘴前制止他开口,安抚性地摸了摸头,这才将视线转到吉平身上。
“你说你活了千年之久来守护这座城?”他冷漠地嘲讽“好厉害的执念啊…我已经充分感觉到了。”随后又充满自信地勾起唇笑“但是我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输给你啊,因为我…一定要成为人与妖之间的桥梁才行啊!”
已经不单单是滑头鬼一族的选择和想法,当他从被迫分离成夜和昼两个存在,懂了妖怪与人类彼此的优缺点,在合为一体成为真正的陆生那一刻,深知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存在,冥冥之中注定让他将如此生存了。
“冰丽,你在这里等着。”陆生温柔将冰丽依靠在石柱边,同时留下一把护刀“帮我好好保管,好吗?”
那把刀是弥弥切丸被毁后,陆生暂时使用的刀,虽然几次战斗也有些损坏,却让冰丽接下的那一刻感受到护刀内有着陆生畏的波动,情况危急下里头的畏能暂时护人一时。
这是少主给他的护身符,深知这答案的冰丽将刀握的更紧,用着满怀依赖和坚定信任般的目光。
“我等你回来少主!”
陆生愣了一下,浅笑“恩。”
“人与妖的……桥梁?”这个话有些匪夷所思,吉平毫无波澜的声线都出现变化,带着迟疑地问“…你是半妖吗?”
“……”一句问话就让陆生莫名有尴尬感,他要怎么回答啊?
他现在仔细感受到对面那家伙与其说是半妖,实际上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脉的气息,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感觉出来了!
而且那家伙会问这种问题,摆明就是在乎自身血脉了嘛!要这么对明显自卑的老人说其实他是纯血妖怪来着呢?
这是要对方气死呢?还是气的要死呢?
“……不管你的执念有多强大,这里还是要请你让开道路了。”良久,虽然陆生开口了却不是对方想知道的答案,吉平顿时面色有些难看。
“你的要求我办不到,我来让你死心吧,用我真正的力量……”
“!?”
吉平做出拉自己衣服的动作,他的黑色披飞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彷佛有道刺眼的光芒闪现,刺的陆生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等光芒消失陆生的视力也恢复过来,不过当他见对面的家伙变了个样后,他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失去人类模样的吉平,妖怪化格外的不同,蓬松的长发中能隐约瞧见一双狐狸耳朵,除了有如犬科的眼瞳外五官倒是没变,一身别致的铠甲,脖颈挂带着特殊勾玉模样的护链,身后多了几条狐狸尾巴,气质却浑然改变…
“……”变化真大啊他…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为自己这既不是人也非妖怪的身体而苦恼不已。”
“……”我懂,这我懂,当时苦逼的现在想想都要流泪了,那时的自己好傻好天真啊!
“这血脉甚至可说是诅咒…而我等只有接受这个事实。”吉平说着说着又操控了雷电袭向陆生,猝不及防下陆生勉强抵挡几次,却大部分还是被打中,强烈的刺痛让陆生咬紧牙关只从齿缝发出了闷哼声,嘴角溢出了些许血丝。
“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吧,这副身体绝不可能是幸福的存在──!!”
身体在怎么疼痛麻木,陆生的眼神却依旧有着浓浓的战意,腥红的眼眸逐渐深邃,宛如深渊地狱般令人恐惧,然而这些变化对方根本就没注意到,只沉浸在对自身血脉的恨意以及绝望般的痛苦。
每当吉平挥舞着刀刃就会有无数的雷电出现,陆生也用刀回击和防御,雷击透过身体上的伤口潜入体内,灼伤体内的器官和细胞。
细微的电量扰乱大脑传达下来的讯息,导致陆生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也影响到挥舞刀的轨迹,偏离了攻击。
趁着最后的雷击过来的冲击力,陆生硬是接下往后滑出了几尺,暂时远离雷击的范围外,体内的畏瞬间流窜全身,将体内各个器官和细胞都保护起来,他举着刀对着吉平冷笑
“……诅咒?那是什么啊,你就为那种理由守了上千年有意义吗!?”
“…意义?”吉平瞳孔紧缩,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刃狠狠刺进心脏般痛处“因为那是我的血脉啊,是被晴明授予了血肉之身的…儿子的使命。”
恨自己的血脉的同时又为是晴明的儿子而自豪,两者矛盾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总希望自己有着完美的血脉能够担当那厉害的父亲的儿子身份,小的时候又曾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人有着普通的父亲有着普通的幸福,这些种种都是奢求又是痛苦的想法,每分每秒折磨着他脆弱的内心。
这千年来守护着一切,也沉淀了他绝望的心,父亲复活的喜悦让他暂时遗忘他最痛苦的一面,但是如今…妖怪的一席话打破了他刻意创造出来的虚假世界。
愤怒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情绪,暴怒的他用力挥下刀刃,陆生迅速高举着刀抵制住突如其来的一击,刀与刀的碰撞发出锐利的金属声响,陆生畏的波动化成尖锐的攻击冲向吉平,吉平反射性后退数步,陆生咬牙缓缓站起身,不服输和不屑般的盯着吉平。
“…这些理由里根本就没有…你自己的意志嘛。”陆生这时换了能够攻击兼防守的姿势,每个字如尖锐般狠狠刺着对方,问“你是为了老爸才在战斗的吗!?”
他是为了伙伴们在战斗,然而眼前的家伙却用着可悲的理由去战斗,这点意志怎么配得上当他的对手!
在陆生的身后幻化出属于他的百鬼们的幻象,幻象出的瞬间震撼了吉平,转眼间幻象又消失不见,彷佛从未出现过般,吉平神色却凝重起来,无非就是那幻象的关系。
那幻象集合了众多妖怪的畏,能够承受那么多畏还不被排斥,说明那些妖怪将一切寄托在眼前妖怪身上,那是何等庞大的信念呢?
吉平神色阴沉地了紧盯着陆生。
“…是我自身的意志,是我所决定的。我的父亲是安培晴明,我没有抗拒这个事实,而是将他作为命运的一部分坦然接受,活过了千年之久。”
随着他的手势雷霆又再次从天降下,准确无误地砸在陆生身上。
这次的雷电之力在体内肆意流窜着,妖怪强悍的血脉之躯也让他的身体散发出微微的焦糊味,他身体一部分出现了焦黑情况,又凭着血脉之力迅速地修复着这些焦黑毁损之处,每次损伤再恢复的过程似乎让他的身体更强悍几分。
要是陆生看过修仙文就可能猜到几分,毕竟让妖怪被雷劈跟修仙的渡劫没什么两样嘛…
“这就是诅咒了,无法违逆的血之诅咒。”看着陆生被电的跌坐在地,吉平瞬间出现在陆生面前“如果你这样的小孩子继续活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也会诅咒起这一切的吧!?”
当刀劈下的煞那,原本在他面前虚弱模样的陆生如晕开的墨水般消散,而他的刀只砍断前方的石柱,接下来吉平只感受到脸颊传来一阵刺痛,下一秒腥红的血顺着脸颊上突然冒出的伤口流了出来,他要砍的目标则出现在他身后。
“……”
“我虽然曾经诅咒过,如今却深深自豪着。”陆生用力挥下刀,将刀上的血给甩掉“因为这证明了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让我决定了这一切的种种。人类也好,妖怪也好,大家的意志我们都会用这把刀背负起来!这是我凭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
刀刃碰撞擦出了火花,两者的刀术不分上下,然而就是没能分出结果,导致吉平的忍耐力已经降到谷底,他咬紧牙,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整个人的力量爆发,挥刀的动作加快起来,每一击都是挟带着雷电之力,陆生被逼的凭凭退后。
即便如此,陆生的攻击也毫不逊色,像似被对方给逼退实际上刀术总以刁难的角度攻击回去。
久许,两人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陆生仗着百鬼赋予的畏硬撑过吉平千年来不变增减的灵力,当然也是凭着自身的天赋反压过对方的力量。
与陆生相比吉平满脸都是血的模样格外的凄惨,身后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他声音嘶哑般说着
“…虽然我输给了自己的血脉,除此之外别无末路,但你那句话也对我的老爹再说一次吧。”他虚弱地嘲讽般勾起唇“真是期待啊…在父亲的面前,你那眼神还能率直到何种地步呢?”
“…还用你说吗。”
“呵…去吧…”吉平的背影已经摇摇欲坠了,他不愿让人看他如今落魄的模样,最后的吓斥般喊“赶快!!”
陆生才转身踏那么一步,身后传来异常的声响,他转头只见吉平的血液从伤口处大量喷洒出来,然而吉平的眼神如死寂般毫无生气,陆生却瞧出那眼中有着淡淡的寥寂和解脱。
深知自己命不多时,吉平断断续续说出一直藏匿内心深处的渴望和痛处。
“这千年之中…我只是不断…遵循着那个人的所言,就算那样的人…也还是我的父亲啊。”
记忆像开了匣子般不停涌现出来,让他的眼框有些热意,他狠很地闭上眼
“我是想…要他承认我吧…否则我就连这血脉的意义何在…都要想不清了啊。”他咳出了一口血,气息又弱了几分“这血脉的意义就是让我得知人类与妖怪的悲伤吧,到现在我终于能这么想了…”
身体在怎么虚弱,吉平还是硬撑着自己走离开了,陆生目送他的离去,缓缓吐了口气。
“…少主。”恢复力气的冰丽走到陆生面前,含笑带泪的道“真的是太…可喜可贺了…”
“没什么好哭的吧?”陆生无奈轻柔地抹去冰丽脸上的泪水。
“我一直以为…少主同那阴阳师那般不喜自己的身份,现在我终于懂了…”
“除了小时后不懂事外,我可能否认那些吧?”陆生选择性遗忘小学到中学之间昼和夜两者身份那段时期。
冰丽深知陆生不会去承认那些,也顺着他的意不去提,他用力揉了眼,眼泪终于给停了下来,他握拳打气般喊
“我们快上路吧,少主!”
“恩?哦!”
这个时候,最顶层的殿堂有个人影从空中缓缓降落在大门前,那人有着如墨般黑色长发,典型的古典美人样貌,身穿黑色学生服,手提着黑色的书包,那人便是乙女本人。
这时候的她意识已经是羽衣狐的部分占了上风,所以当她站在大门前忍不住有几分紧张之情,她给自己几番心理建设才终于平息内心忐忑不定以及要见儿子的喜悦。
她呼口气,鼓起勇气般伸出手敲了敲眼前的大门,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她反手推开门自行进入。
寂静的厅堂只有她的步伐声响,走没多久的时间她终于走到最深处,而那人维持着一个姿势即便她的到来没做出任何反应。
半晌,晴明放下手中的卷轴,舍得瞧上了一直等待他开口的母亲。
“……母亲大人。”
她丝毫没被先前冷漠的行为给退怯,露出和蔼温柔的笑容
“妾身可想你了晴明啊…和妾身说说话吧,趁只有你与妾身两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我太久不看讯息了.导致讯息都要隔上好久才晓得....
PS打斗无视吧...我永远写不好这类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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