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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花开无涯
作者:黑吃黑
星宿海(修)
1成为星宿小怪的历程----星宿海
站在一处高峰上,登高远眺,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不大的盆地里,数以百计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湖泊,如星罗棋布一般排列着。大的有几百平方米,小的仅几平方米,登高远眺,这些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这里就是星宿海,丁春秋的家。
此时这个如今名字也叫丁春秋的孩子痴痴的看着这些漂亮的湖泊,仿佛忘记了一切,直到一声亲昵的呼唤从远方传来,才将他惊醒过来。带着笑意回头,果然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人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喊声亲昵,也带着急切。
他有着一双比这这星宿海的湖泊还要漂亮深邃的眼睛,一张俊俏的能让任何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为之迷恋的脸蛋,更让人看过就忍不住想要蛰伏的却是他的气质,带着淡淡的雅致,也带着浓浓的书卷墨香,这是他的师兄,一个叫苏星河的少年,今年恰好是12岁的年纪。
丁春秋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对于这个将他捡来的少年,他一直都对他有一种特殊的好感,何况这个少年待他一直都是发自真心的宠溺?“师兄,你今天可是来早了,这日头还没落呢。”
苏星河走到他身边时,正好看到阳光照到他的头发上,淡淡的,却显得眼前的这个容貌精致,资质聪慧如璞玉一样的孩子有些虚幻。他摇摇头,这个师弟虽然比他小了他几岁,但是他还真的从来没有看懂他过。出色,更出彩,仿佛这个被捡来的孩子天生都带着让那个人仰慕的光环一般。
但是在他和师傅面前,他从来都是隐藏起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小小年纪却整天跟一个小大人似的,不让人操心,却不知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疼。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过往,只记得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昏迷之中,身上的玉佩,也只有一个丁字而已。
那时候是冬天,而那个不知道在雪地里被冻了多久的男孩,还是在师傅的妙手之下恢复了健康。谁知他在醒来之后,却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此良才美玉即使是师尊也十分的中意,因此,他也被师傅收入了门墙,这个被他捡来的孩子不但因此成为了他的师弟,还拥有了一个名字——春秋。
师尊有些怜惜这个忘记了过往的孩子,但是有时候苏星河却觉得这很值得庆幸,忘记了过往,也代表着忘记了痛苦,假如他记得那些往事,这个如今笑得如此灿烂的少年还会是他的师弟吗?
“师尊突然回来了,不过心情很不好,你还不赶紧随我回去?”想起正事苏星河再也不敢耽搁,他可不希望这个小家伙待会儿被严师责罚。
听到这话丁春秋的两只月牙弯一样笑眯眯的眼睛立即变成了玻璃球,然后一下子蹦到苏星河的怀里,“师兄,我们赶紧冲刺!”
苏星河不由好笑,也开心他难得的孩子气,运气真气调整了一下气息就飞奔了起来。
这两人如今还是小小年纪,自然学不了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逍遥派中的武学,就算是旁支末流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两个人就看到了一条用鹅卵石铺砌的小路。耳边也传来了淡淡的琴音,苏星河赶紧将丁春秋放下来,然后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过那条鹅卵石小路走到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精致小院。
院中有一颗树龄已不下百年的菩提树,因为过于高大,而又四季常青,远远一看,还真能给人一种层林尽染的感觉。而这菩提树还有一个名字,“迦楼罗雪菩提树”,这种菩提树结的果实,又名“正果”。端的是不易得。而这颗“迦楼罗雪菩提树”的对面就是一间竹编雅舍。风扬起,有些飘渺的琴音就是从那间雅舍而出。
苏星河小心的拉开篱笆的门,牵着丁春秋的手小步走到雅舍前,却再也不敢动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就很习惯的双手自然下垂,眼观鼻鼻观心,心呯呯的跳。
丁春秋的心里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唤着“死了……死定了……”这次他一定会被责罚的!会想起这些日子师尊不再他偷偷偷懒的情况,不由后悔了起来。
他对他这个师傅有些小小的畏惧心理,更有一种天知道从哪里来的负罪感。有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也太不争气了,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善良无辜的的跟斑比一样的一只小鹿,如今却要因为一个名字而对房间的那人,和身边的苏星河产生一种负罪感。
没错,这个丁春秋却是有点问题。
他原本姓骆,生在10个世纪之后的权贵之家,有一个名字叫衍,因为他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家里为他操碎了心。连起名的时候都特别讲究,衍,繁衍,昌盛。他们也是
也在用这种方式在祈求上天能让他活的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惜,终成奢望。
他现在仿佛还能忆起家人们的泪水,在他的床前,他们都在守着他。带着不甘,带着不愿,也带着对他的心疼,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假若来世,我为一个健康的我,我愿再托生在这个家里,用一生去还债。
假若来世,我依旧如此病弱,我祈求上苍再也不要让我回到这里,成为他们的负累。
他的身体依旧不好,他还记得他刚刚睁开眼睛重新审视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仿佛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痛苦。而当他看到一身白袍的苏星河在对他微笑的时候,他放心了。家里的恩情,下辈子再还吧!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拥有这等神奇的医术。所以等他恢复健康,那个冬天结束,春天刚刚到来,在那间并不怎么暖和的房间中,他依旧可以感受到寒风吹过他的脖子,让他忍不住缩缩脖子的时候,那个男人提议让他拜他为师,他有些惊讶,又有些认命的点点头,一个8岁的少年除了这里又还能有哪里可去?
他拜那个男人为师,和那个一直对他笑得温和的少年成为了同门。他也拥有了一个不怎么让他吃惊的名字,丁春秋。
当他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无涯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而他身上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上的丁字,更让他有些惴惴不安。穿越这个词他并不陌生,也并不畏惧。缠绵病榻的时候,他借用无数打发时间。那时候,他不止一次奢望过自己能过穿越,因为他渴求一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在这个武侠世界,他睁开眼睛看到苏星河的时候,他带着解脱。但是在拜师之后,他就多了一种淡淡的茫然,他要如何去做一个丁春秋?
骆家男儿,不为不守信义,数典忘祖之辈。
这是骆家家训中的一句,他依旧铭记。他也不想自己再会成为那个名叫金庸的男人笔下那个丁春秋,但是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负罪感还是一直都在困扰着他。
春秋……他还记得那个男人是这么给他解释的他的新名字:“你自己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如今已成为你的师尊,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今天重新给你起一个名字,春秋。你今后就是丁春秋。春秋,泛指岁月和时光。忘记过往一切,今日起,你是我无涯子的二徒儿,逍遥派的门人,叩头吧!”
声音不高,带着和他本人一样的雅韵之气,那个身高七尺的一身白袍加身恍若神祗一样的男人那一刻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仿佛想起了曾经的父亲,那个那天守在他的床边,不甘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息后,他即将扩散的瞳孔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泪,那个一直都在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哭了。
一样的眼神,一样让他感到温暖,也一样让他看他的目光中带着敬畏。
叩头,九下,额头泛红,眼中带泪,但是心却是暖暖的。
从今以后,会有一个新的人生,一个新的丁春秋,一个新的无涯子,以及……大师兄苏星河。
逍遥派很怪,排行最大的那一个,无涯子说从来都不占优势。最明显的例子无疑就是他了——他排行第二,上有师姐,下有师妹。但是最后却是他笑到了最后,戴上了七宝戒指,成为了掌门人。
他说:“你们两人如果谁想要成为掌门人,不但要武功要好,而且为师涉猎极广,琴棋书画,土木工艺,奇门八卦……曲艺医学你们都要学,而且都要比,否则这掌门可就与他无缘了。”
结果丁春秋心里却在嘀咕,东西是好的,他是要学的,但是……门门精通?您老人家天赋超群,智计无双可不代表您这两个徒弟也都是天纵之才。黄药师和何足道还差不多,不过这两人一个没有出生,另一个还是没有出生……您就凑合着吧。
事实证明无涯子虽然不会读心术,但是他那双眼睛却也能算的上“鹰眼”了。呯的一下,一道指风弹到他脑门上,顿时一个红印。
他两眼泪汪汪的看向那个玩突然袭击的男人,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不求上进的东西!”随后拂袖而去。
随后他又用那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大师兄,后者拍拍他的肩膀,“咱们的师叔和师伯虽然都是女流之辈,我也未曾见过,但是听师尊也曾说过,可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师尊这掌门之位想来来的也不甚容易。虽然师兄也对那掌门之辈无甚兴趣,可是在师傅面前你还是不要表现这么明显的好。”
春秋的喉咙动了动,却硬生生的又忍住,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里。他无涯子怎么不说他这位须眉还颇为受那两位巾帼仰慕?
2李沧海,我恨你
2
琴声袅袅,骆衍那双灵敏的鼻子隐约还能闻到怡人的“女儿香”的味道,这燃料,在后世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沉香木。这等好东西在后世已经是只有其名已无实物,不过即使是在一千多年前的今天,这东西也是难得的宝物,用点少点。前世也是大少一名的骆衍用鼻子嗅嗅,再嗅嗅,那表情,还真是享受啊。
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来。也有些东西,错过才知道已经不再。
苏星河戳戳他的背,这孩子今天怎么脑残了……呃,这词他是刚学的。对象自然是他那位师弟。好好的人,本来还挺高兴,一会儿的功夫那张小脸就皱成了一团儿,让人看了怪心疼。
等琴音终了,一声从屋内传来的轻哼,让原本两个表面乖巧心中却不知道想什么去的人儿回过了神儿。两个人又恢复了刚刚的乖巧。一声清俊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都进来吧。”
原本在他轻哼的时候,心咚咚的跳的骆衍这下子可算把心又老老实实的放在原本它就该呆的地方了,跟着苏星河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屋内正厅并无那人的影子,两个人于是转身望向右边的竹帘,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在那里端坐着,帘子遮着,还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但是只看那身形,就已有神仙中人的气韵。
他的面前一个琴案,一把古琴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琴案上还燃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香炉内散发着的就是那味道悠远轻扬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闻再闻,巴不得深深沉醉其中……就如同十八少女的体香一样的女儿香的味道。
两个人恭敬的在帘外见礼,那人点点头,招呼他们两个人进去。
人,还是那人,只是一晃近一月未曾相见,这人却好像越发的俊美了,面如冠玉,瞳如璀星,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凌然之气,不敢让人轻易抬头去看,生怕触及了他威严。
这个人就是无涯子,如今逍遥派的掌门人。右手拇指上的七宝戒指仿佛会熠熠升光一样,这样一个戒指,在逍遥派门下的眼中,就是天!代表着一切的权威!
“我一去快一月了,没想到今日回来,你们两个人居然都给我如此懈怠。星河,你是大师兄,又怎能不给师弟做个好榜样?居然还一味的纵容!”
苏星河顿时一脸的郁闷,整张脸都快变成了苦瓜脸了。他原本就对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师弟很是喜爱,无涯子不在的时候,他自己就忍不住的沉湎于琴棋书画这些杂学之中,又怎么还想着约束师弟?
不过还是那句话,师命大于天。师之怒,徒之错,认错吧。
“是星河该罚,没有尽到师兄的责任。”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再言语。显然,他是认罚了。
骆衍的喉咙动了动,再动了动,还是没有忍住,也跪在了他的身边儿,“师父,是春秋不好,不该不好好钻研各项学业,师兄只是拿春秋没有办法而已。”
无涯子依旧端坐在那里,轻轻揭盖茶碗,里面是用上佳的龙凤团茶冲泡而成。这所精舍之后,就有一井,井水分外甘甜。虽然比之不上各处有名的活泉,但是却也是极为难得。
他轻轻品了一口,面色也稍稍和缓了一些。单瞅着他脸色的骆衍和苏星河都把那颗又不安份的跳了起来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神啊,这样的师父要是多出几位的话,估计这全世界所有的学子都会有心脏病!
“这次看在你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如此和睦,让为师很是欣慰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们,但是没有下次了,听到没有?否则就是重罚!”无涯子将那茶品的差不多之后下了最终审判结果。他现在的心情其实是还是不错的,看到他们两个之间并无人推诿责任,原本那点就没大的怒火早就被那杯茶给浇灭了。
骆衍和苏星河两个人顿时大喜,这次没有受罚还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不过却又不太过得意忘形,于是……好难受。
无涯子看着他们的这般模样不由摇摇头,眼神又在骆衍身上转了转,虽然看出他虽然这些日子趁他不在,懈怠了不少,但是还没有将这半年更打好的根基给荒废掉,甚至还稍稍有些长进,心中才满意。不过也看到了那双灵动眼睛中的窃喜。
他心中不由开心,两个弟子怕他,他知道。但是在他眼中骆衍的怕和苏星河还是有些不同的,后者是真心的敬畏,而他……却是愧疚。他愧疚什么?
他没有问过,也不需要问。他只是知道,当他给他的这个弟子起名为丁春秋的时候,他以前的过往皆成云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逍遥派的弟子,将来自有逍遥。
晚饭是骆衍做的……不要问为什么是他,只是以为他那位貌似无所不能的师父,其实在厨艺上还真的没什么天份。他缠绵病榻的时候,吃着有些怪味道的粥,心里就一个劲儿的感叹着一个词,人无完人啊!貌似这点他这位恩师还是比不上东邪的。
苏星河?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会什么厨艺,而且还有这样伟大的师父在前。附近的藏民们对他们这位师父敬若神明,连带着对他们这两个师兄弟都非常尊敬,经常有人讲一些食物送到他们的精舍前,外加上自己开采的一片小菜园,三个人的口粮还是非常的没有问题的。所以有了这些条件之后,骆衍就自己接受了主厨这个光荣的任务。无涯子从此欣然下岗,做他卓尔不凡的天才去了,虽然是一个不通厨艺的天才。而苏星河,也松了一口气带着感动主动承担了洗刷的任务。
于是,无涯子和苏星河两个人虽然没怎么长肉,但是饭量却是蹭蹭的增长,让骆衍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吃那么都东西都长那儿去了呢?
看着自己的面前已经摆放好了自己最喜欢的茶,松软的米饭,可口的菜肴,无涯子这才有点回到了家的感觉。想起了这次出去后的一无所获,他原本心境中的那点淡淡的郁闷,也仿佛随着教训这两个正在争夺那只松鸡的两个弟子后,随之消失了。暖暖的,这里还有两个人在守着他,在他们看来,他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一切。
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拘束,喜欢自由逍遥的男人。当年他能击败喜欢他的大师姐巫行云以及师妹李秋水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巫行云因为李秋水而受过一些伤,但是真的比斗起来,他确实比那位师姐稍逊一筹。但是在内力上,主修北冥神功的他,却是最强的。而另外一个因素,就是因为他的心性,最为符合逍遥派的意境。他不管喜欢什么,但是也不会过分强求。但是如果想要得到,却也从来都不曾拱手让人!
松鸡有两只,他们两个人争夺的是一只,而另外一只则恭恭敬敬的放在盘子里,那只是松鸡还被摆了一个好看的姿势,正等他下筷品尝,足见做菜之人的用心。心中温暖,但是这个严肃的老师还是架子十足,不过想了想,还是夹了一个鸡腿,先落在了骆衍的碗里,然后另外一个,则落在了苏星河的碗中。然后无视两个人的惊讶,他夹起一个鸡翅,轻轻的咬了起来。这个原本用做短暂停留,追忆先父的小院子,越来越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了。就如同小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严肃的父亲给自己夹菜。
做人很累,做一个男人更累,而做无涯子的徒弟……这对于一个正在发育期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折磨。骆衍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大,不过看上去有个bā • jiǔ岁的样子,而苏星河今年十二岁,他们的师父大人……今年多大了他们还真的不敢去问,
苏星河比他早入门四年。他出生书香门第,后来父死母亡,后来就被无涯子跟看上眼了,据他说当年的无涯子便已经是这幅模样。
骆衍的喉咙又动了动,好吧,金庸大人,你永远是最伟大的,给了我一个不知道到底有多老的师傅。不过他的脑海总又浮现出一个让他想入非非的想法——如果等我长大,是不是也能保持这样的青春不老?这样到时候师父一定很郁闷吧,哈哈!
《天龙八部》他看过,但是看的却是电视剧,大体剧情他还是记得的,但是细节嘛,别指望什么了,而且好像也用不着。那个时候的无涯子已经是年纪很大一把了,垂垂老矣,离死不远。当然罪魁祸首好像还是他……想着想着,一滴汗珠从脑门滚落,他眨眨眼睛任由汗水流进眼睛,却也没有办法去擦掉。
这是精舍的后方,在那古井的旁边也是一根苍天大树,乃是梧桐,树龄也应该不下百年。而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坐在大树树屋之外的一个固定死的木墩上,一手捧书,一手端着手中的精致瓷杯,远远一看,看的正是入神。不过这一幕如果让其他人远远看到了,怕是真的会以为是天神降临吧!
骆衍这半年虽然练出了在扎马步的时候神游太虚的能耐,却不敢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动上一下,如果被看到了铁定是更严厉的惩罚。他有些羡慕苏星河,这位师兄已经在三年前就熬过了这一关,逍遥派的武学不一定要如此将基础打好,否则后世段誉那个小子就第一个不合格。但是习武一途,最重视的就是坚忍,练的更多的却是恒心和毅力。
远远望那边扫上一眼,看到了汗水,也看到了那双眼中透着坚毅的眼睛。这个孩子比星河要刚毅,更像男人。他还记得他原本虚弱瘦小的身板,如今看上去在他不在的近一月里,虽然他没少偷懒,但是这滑头耍的还是很有分寸的,这样的小聪明虽然不入他眼,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出他比苏星河要灵动的多。
不过苏星河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收之为徒。但是他的聪明更多的表现在了是“内秀”上。他或许由于家学渊源的关系,一向沉溺于各种杂学,对于武艺虽然因为自己的一直鞭策也从未敢落下,但是终究比不上兴趣。
想到这里,他看向骆衍的眼神更多了一抹深意,且看他学业如何,我无涯子也要有一个可以真正传承衣钵的弟子,方才不负师父当年将这掌门人之位给了他。他心中默默想,手中的茶渐渐的却降下了温度,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不会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做无涯子的弟子真是辛苦啊!骆衍再次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擦了把汗,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之后,就来到书房跟苏星河会合。这个院落虽小,但是却五脏俱全,非但有无涯子自己的书房,他们两个人也可以共用一间。
一进书房就可以闻到满室的墨香。无涯子能书善画,更是喜爱各种极品纸笔,砚台。这书房之中就有不少极品,当时骆衍刚进来的时候,可没少偷偷流过口水,这些东西,在后世却是千金难求。在他们两人的书桌上,一人一个小山状的砚台,极尽形态,都是砚中极品。对于他们两人,无涯子也从不吝啬。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骆衍宁可去在外面再蹲马步蹲他个一个小时……他想当年虽然常年缠绵病榻,但是一个不小心,穿到天龙八部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这种心理上的尴尬,让他很是郁闷。
不过无涯子先生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最起码他懒得因材施教,教他识字的理所当然的变成了苏星河。如今一双小手正握着一杆兔毫毛笔,而身侧却站着一个少年正在仔细监督。
他们两个人的师傅此时却在逍遥的在庭院中抚琴,兴致大好。
写着写着,骆衍渐渐被无涯子的琴声所吸引,他学琴也有一段时日了,虽然琴艺还不佳,但是隐隐也能听出他从《风入松》不知道怎么的就弹到了《凤求凰》。于是乎,春秋“老怪”的脑门就被他师兄轻轻一弹,赶紧回神就看到刚写了半夜的小楷上已经滴下了几滴墨水。
一脸黑线的换了一纸,苦着脸从来。
李沧海,我恨你!
能让无涯子弹《凤求凰》的自然也是女人,而那个女人自然是他的小师叔,李沧海。不过这当然只是骆衍心中的猜测,对于那位在天龙中从未出场过的小师叔,他这位师父可是仅仅只曾说过他们还有一位师伯和两位师叔,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有些向往之,若是能见到李沧海,一定很有意思。只是想到这之后,有些没由来的,他自己却又有些不开心了。
脑袋又被敲了一下,他赶紧收心,这事儿,有时间再想吧!
有师如此,生存不易
3
有些女人不需要露面,就会让人引起许多遐想,而在《天龙八部》这本书中,最引人好奇的几点之一,就是这位李姓美人的真实身份。
11岁就能让当时的23岁的无涯子喜欢上,骆衍一边腹黑的怀疑他的师父无涯子是不是有恋童癖,一方面身为一个男人,他又想看看这个女人真正的魅力。不过现在他还最要做的,就是苦瓜着脸,重写。
不过趁着苏星河看他乖了不少之后,自己去看自己的书去了,他又开始走神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见过的女人都屈指可数。前世是因为他没有机会,结果却偷偷的在心里喜欢上了一个实习的医生帅哥。而今生他别说是女人了,就连一个雌性生物都见的很少——天知道去捕猎的苏星河为什么捉来的大部分猎物都是公的……
算了,回神,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写的很认真。其实有了基础放在那里,加上骆衍原本就不算笨的脑瓜,苏星河偷偷瞥了他几眼后,对他也彻底放心了,也□继续盯着他了,专心的钻研手中的这本棋经,看的极为痴迷。他们逍遥派的人是不屑于考什么状元的,但是这个书香门第中走出来的少年对书却有着一种天生的痴迷。
骆衍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师兄,这样是不行嘀!
他从来都没打算过要继承逍遥派,他不知道苏星河的打算,但是根据无涯子的收徒标准的话,他估计够戗,而苏星河嘛,只要拿出一半的劲头放在书上,相信绝对会比原著中的悲惨结果要强的多。
他可不希望等无涯子失望,然后给他们带回来一个师弟师妹什么的。私心里,星宿海是他第二个家乡,而这个院子,则是他第二个家!三个人蜗居在此正是恰到好处,他没有给第四个人留出什么空间的打算。
琴声依旧悠扬,但是由从《凤求凰》变成了《竹枝词》,淡淡的琴声,淡淡的翻书声,淡淡的行书声,这个院落里仿佛没有给第四种声音出现留下什么余地。
晚饭后的时间一向是自由的,这个时候苏星河会眼巴巴的跟在无涯子屁股后头,见他取出一个精致的棋盘独自对弈。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有跟他对弈的资格,这个不但有着一身傲气,更有着一身傲骨的男人即使是对自己的弟子,也有着自己的底线。想要执起这黑白子,先将棋艺练好再来吧。
而大部分的时候,骆衍都是看上几眼,就去玩他自己的去了。就如同他这个年纪的孩童该做的那样,如今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尝试一下以前都没有尝试过的那些玩意儿,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只有他一个“孩子”而已。
星宿海如此多的湖泊,有几个离这里近的,让他非常的喜欢,没事钓上几只自己放养鱼苗的长大的鱼儿,趁着还没有变声的时候,唱上几首喜欢但是又不会很出格的歌儿,感谢老金,这春秋老怪的嗓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嚎不起来《精忠报国》,但是来上一首《逍遥叹》还是绝对没问题的。想到这里就嘻嘻的笑,没由来的开心。
不过他喜欢唱歌的时候,一般也喜欢洗澡,在这样的天气里,脱掉衣物好好在这湖泊里泡一下,也足以他将一天的辛苦学业弃之脑后。
不过别看他现在一点都不惧怕这湖泊,当初可是差点都因为他的胆大被溺死。如果不是他那位好像真的无所不能的师父无涯子,估计他的灵魂不知道又穿越到哪里去了。
当熟悉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刚要落下棋子的无涯子心里不由好笑,继而听到他所唱的歌词后又有些蹙起了眉毛摇摇头,这个小子还真是不争啊。
他懂奇门八卦,自然也懂相人之术,这孩子刚救回来的时候,命悬北方,主杀伐,命富贵,有着聪明相,也长相俊美,颇为符合逍遥派的择徒标准。但是当他细心诊治了几天之后,等他睁开眼睛,他却发现他的面相变了……后来观察了几日之后,他收下了这个来历有些离奇,命格也很怪异,更“忘记”了自己过往的孩子。
他不想说,他也不强他。给他起名春秋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他只是他无涯子的弟子,丁春秋而已。
“师父,师弟的歌唱得真不错。”苏星河赞道,发自真心。
无涯子又摇摇头,将白子落下“是不错,但是也滑头。给我盯紧他,不许他在学业上有什么疏忽,这种脾性虽然还好,但是还是需要好好磨练一下。”
刚开始学飞的雏鹰,总是被父母的双翼赶下鸟巢后才能独自飞翔,你们两个都需要继续磨练,方能传承我逍遥一派的精髓。
歌声在风中有些飘忽,但是落子声却依旧。苏星河点点头后神情就继续专注在他的棋盘上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丁春秋和苏星河两个人一张床,这里除了书房、正厅就只有两个房间的空间。厨房是在精舍后的,无涯子这等雅人,又怎会让那油烟气遮了他的书卷?想来那个聪明的男人在厨艺上如此稀松也和这一样有不小的关系。
君子远庖厨,无涯子是君子,自然如是。
虽然骆衍一直在心里都觉得这个君子恋童。
两人挤一张床其实也并不难受,床很大,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挤在一起还有不少的空间。骆衍的床靠窗,淡淡的月光在银月当空的那几天都会照到他的脸上,如同在医院中的病床上的时候。只有听着身边苏星河平静的呼吸声,他才感觉到自己原来并不是丁春秋,而是他自己——骆衍,那个总在病榻上的男人。
他会想起他的父亲,商场上鏖战几十年从未低头的男人会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息的时候流下眼泪。他原本以为,他是坚强的,是顶替立地的,而且还有弟弟……他是知道的,虽然父亲从未将那个孩子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