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低头落泪,苏星河的那句“既然丁丁心中没有你,又何必强求?”正好击中了她心里的那处痛处,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骆衍对她的态度?只是这孩子终究心里还有一丝幻想,如今直接被苏星河挑破,不管心里还是脸上都挂不住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真的不愿,你也不需要担心,只需要知会我一声,到时候我跟师父说。而且这亲事不是还没定吗?你早知道了也好,好好想想吧。”
苏星河丢下这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他最见不得眼泪,因为那一年他见了太多的眼泪,多到足以将他的心埋没。
阿萝擦擦眼泪,身边的丫头去请了宁婆婆,如今老太太已经走过来了。
“小姐,大少爷的话老身都听到了,你是怎么想的?”宁婆婆一脸担心的问。无涯子走之前,也将这事儿知会过她家老爷子长观的,这时候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阿萝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一个还未满十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少主意?有点不甘,可想想苏星河说的也对,这半个月来他和杨文广接触的时间也不少,对他的印象还颇为不错。想来这也是爹爹安排好的吧。难道是因为自己爹爹才将师兄带走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还真是百般滋味。宁婆婆一叹,只是摸摸她的头,孩子没了娘就是让人心疼啊。
苏星河出了门还真的有点没地方可去的感觉,去店铺?早在几天前他就已经将所有铺子的账册翻查了一遍了,如今要是再去,底下人就不知道会说什么了。去找白耗子?今天展小猫公休,指不定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事情呢,自己到底去哪里?
“你这人真的很没劲,一个人在那儿转悠来转悠去转悠什么呢?”李红晨还没走到丁家门口就见苏星河在那儿“打转”,不由轻笑。
苏星河见是他,一愣,这家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他比武了,难道今天手痒了不成?反正他现在正郁闷呢,不介意拿他出出气。
看他的眼神发生了点变化,李红晨从高头大马上一个翻身,轻轻落地,吊儿郎当的说道“是不是无聊了?我带你寻个去处吧,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整天问吞吞的像什么话?”
苏星河摇头,然后蹦出来一句特别伤李红晨自尊心的话来“我可不去青楼!”
青楼?谁说要去青楼?然后李红晨就只能苦笑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改善一下自己的名声?他翻身上马,然后驱马走到他的身边,对他伸出手,“放心吧,我不带你去青楼,只是想带你去喝酒,走吧?”
苏星河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笑的一脸的阳光,再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他也觉得这人能把他怎么样,于是就将手递了过去,两手放在一起……
71师父……菊花疼……
包子,让我看看你的那儿红了没?
回到家是啥感觉?
看到苏星河张开双手,骆衍兴奋的扑到他怀里,丝毫不知道到他身后的无涯子都快郁闷到快形成低气压了。当然,也没看到赵德芳黑着的脸,儿子回来了,居然不是第一个拥抱他,命苦,命苦啊!
丁王妃在那儿慈母一样的擦泪,那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流,她用手绢抹啊抹啊,就是这么也抹不干净。看上去黑了,也精神了,脖子上还有一只雪白的貂儿趴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那小模样看上去也很乖巧。
苏星河将骆衍放开,然后对赵德芳笑着说“八王爷,你儿子回来了。”那意思也很明白,以后可别再那么……不客气!
赵德芳先让丁王妃抱着儿子,自己则对无涯子怒目而视,咬牙道“丁先生,你可算是把我的儿子给带回来了。”
无涯子瞥了他一眼,“八王爷,你儿子自己要去的。”然后弹弹身上的尘土就要回房间换衣服。一点儿也不在乎八贤王铁青的脸色。
“儿子,想不想我?”赵德芳亲昵的看着骆衍,那眼神儿,让骆衍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另外一双眼睛,也会这样看着他,眼里,都是爱。
“想!”就为了这眼神他也想,然后他张开双臂给了赵德芳一个拥抱,顺便在丁王妃的脸上亲了一口,两个可怜爹娘这一瞬间就被治愈了。没想到儿子这次回来之后还跟他们亲昵了不少,这算不算好事呢?
本来他们回来的就晚,再沐浴更衣,让人通知展昭和白玉堂以及杨文广三个人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不过都可以看的出无涯子今天的心情不错,白衣如雪,人如羊脂美玉,不见冷傲,没有淡漠疏离,今天的无涯子就是苏星河一向形象的升级版,好一位钟灵毓秀的翩翩君子。
赵德芳看到了他的这身行头,不由的就想起了无涯子带着他儿子落跑的前一天他对无涯子说的话,以及无涯子的回答,然后扶额,头疼。想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谈何容易?且又有一位能生出阿萝这样姑娘的前妻在先,愁啊。
今天丁府算是家宴,阿萝身为无涯子唯一的女儿自然也要到场,不过这个时候,距离上次她和苏星河谈话后已经有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月她只要一看到杨文广,就会很不好意思。丁王妃不止一次跟八贤王说道“都是你,若是早点向丁先生提一下的话,现在也不用便宜杨家的小子了。”这姑娘生了一副好相貌不说,性格也好,虽然说不上温柔,但是却也温顺,懂诗书,略通武艺,会女红,这样的女孩子能有几个?不能成为自己家的儿媳还真的是可惜了。
赵德芳一般都当做没听到,他和老杨家关系不错,看杨文广这小子的样子,显然也对阿萝这孩子有兴趣,他这当长辈的中间掺和一脚可不算什么好事。
“丁丁,这段时间出碰到什么好玩的没?”白玉堂可是识货的,小东西肩膀上趴着的那个小白貂可不是什么凡品,身形小,速度快,更重要的是还身怀剧毒,不是闪电貂是什么?这等稀奇东西他看了还真的有些眼热,如果这宝贝不是骆衍的,指不定第二天他就能放在他的宅子里养着。
骆衍摇头,然后义正言辞的解释“以后你们都别叫我丁丁……”三清道尊啊,他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健康的男人,一个心理年龄已经28岁的男人,要是再被叫这两个字叫下去他就真的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长大了。
“三寸丁。”他刚说完,杨文广就喊了出这三个字来,骆衍顿时一脸郁闷,算了,不搭理这两个鸟人。哼!
“是卿儿!”赵德芳这时候没有放弃宣布自己儿子的冠名权,他一直都恼着这事儿呢,明明都说要让他称呼自己原来的名字,但是仿佛他就是改不了,这个时候他当然要吼上一下。
众人都看向无涯子,只见他眉头都不带动的继续给骆衍添菜,赵德芳不甘示弱,也添,然后一个儿子长一个儿子短的喊个没完。
展昭和杨文广这两个对他还算熟悉点的一直都在偷笑,最近这两个月八贤王的在他们心目中也的形象已经从高高在上的忠义无私的逍遥王爷,变成了市井街头的大泼皮,落差啊落差。
骆衍苦着脸看着面前越堆越高的事物,窘,难道都要吃完?刚刚他那一顿狼吞虎咽不过是他饿极了,现在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偷偷看看无涯子,正在慢慢的吃饭,脸上没啥表情,只是帮苏星河和阿萝也分别夹菜,让这两人少不了有点受宠若惊。
骆衍心里开始不平衡了,虽然无涯子也帮他夹菜了,但是这就是和他们在外面的待遇不一样了,那时候他家师父的眼睛里可是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啊!
扒饭,继续扒饭,当然还有饭菜源源不断的从天而降,八贤王夫妇是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的,结果呢?
“师父,我肚子疼。”晚上,回到熟悉的那张床上,骆衍开始抱着肚子打滚。
无涯子眉头都不带皱的,“谁让你狼吞虎咽的吃那么多,还吃那么急,现在不难受才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两个月虐待你了呢!”
骆衍听了这话当然听出了无涯子先生的不爽,他两眼泪汪汪,师父,人家只是一时气愤啊,疼,真的疼。
他今天吃的东西还真的有点生冷不忌了,然后又吃了这么多,难受好像还真的是自找的。
无涯子当然不可能看着他难受,想了想,就找了些他平常炼好的丹药给他吃,帮他消食,顺便把他脱光,肚兜都没穿,帮他揉肚子,骆衍死死的闭着眼睛。他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他回到古代之后经常做这么丢人的事情呢?
苦瓜脸,然后一个没防备,脸上被人给捏了“捏捏你这包子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这么多。”
包子脸?包子脸?难道自己又胖了!
骆衍一脸的伤心,本来嘛,他一个男人只要身材标准不会太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现在的师父是谁?是无涯子啊,那个看外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呜呜呜,减肥,一定要减肥!想来自己自从到了夏天之后就没有练过外功了,现在一定要好好补上,一定要让包子脸变回去。
不过他的减肥计划还没想好的时候,就听到他的肚子咕咕想,睁开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无涯子,他刚才只是肚子响,可没做放屁那么不雅的事情……
无涯子好气又好笑的往他肚子上一拍“赶快去茅房吧,这药见效很快的。”
骆衍立刻穿上外衣就往外面跑,无涯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起身看自己房间扩大后多出来的那个浴池,然后满意的微笑,等到了冬天将这屋子好好收拾一下,也和温泉差不多了。然后就可以和这个小东西每天晚上一起睡了,长观还真的挺速度。
然后他老人家就很闲情逸致的取了一本书,往床边上依靠,用来消磨时间。不过时间越过越久还不见骆衍回来,他皱眉,难道那小子掉在了茅房里头不成?把书放在桌子上,他皱眉,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取过来自己刚才给骆衍拿药的那个小瓶,然后又从药盒里取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只是小瓶上塞着的布条一个是大红一个是紫红而已,在烛光下难免刚刚看错。可是这两个瓶子里的药效……
他赶紧放下药瓶然后向茅房的方向奔过去,果然听到了骆衍在哪里大喊“师兄……去喊师父……呜呜,难受死了……”
无涯子笑,八贤王,你儿子难受成这样,那些菜可都是你们两口子给添的。
等骆衍能出茅房的时候,无涯子赶紧将他抱回房间,给他喝了热水,然后又给他吃了点药。当然还很好意思的数落他“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这样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就够了!!!
晚上,骆衍又去了厕所两次,无涯子感叹那药效之强的同时,一个念头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他的脑海里,丁丁,你的后面没事吧?然后这个念头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想着。
最后骆衍的肚子终于消停了,无涯子和他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无涯子很直接的对他说了一句“我点你的睡穴,你睡觉吧,明天就好了。”
骆衍还没点头,他家师父就已经动手了,然后麻利的脱下单衣,直接往床下一丢。然后想了想,随手一道指风熄灭了蜡烛,然后他扒开骆衍的小亵裤,把骆衍翻了一个身,然后看了看他那个地方,果然有点红肿。下床取了一个小瓶,和上次他给白玉堂的那个小瓶一模一样。然后小心的往上涂了一点药膏,还要一直克制着自己,要淡定,不要太激动,这个小家伙今天已经很凄惨了。
帷帐还没放下,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骆衍的小脸儿还是皱着的,想来还是有点不舒服。无涯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捏了捏他的脸,肉肉的很好捏。他不由想到自己说他的脸是包子脸的时候,这个小东西的表情,顿时嘴角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然后对着小脸儿轻轻的咬了一口。
包子,什么时候可以将你吞下腹中?
72老包,你不厚道!
八贤王怒指,两眼泪汪汪……【不是这两只的JQ,再想歪的别怪偶……】
第二天早晨一爬起来,骆衍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软瘫瘫的。本来他该起来练功,结果就是不想动弹,瞅了瞅身边是无涯子,还在睡觉,他就有一点想要偷懒的冲动,装作没睡醒一样闭上眼睛。
无涯子睁开眼睛瞅了他一眼,然后手一伸抱住他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抱着睡觉最舒服了,既然不想起,那就陪着我睡吧。脸对脸,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体,这种感觉让两个心里都有点“荡漾”的人,都觉得很满足。
儿子回来了,八贤王一家子知道丁府的作息习惯,专门起了一个大早来敲门,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儿子起床,只有一个看上去精神有点萎靡不振的苏星河。
“星河贤侄,卿哥儿呢?”往常这个时候,可是两个人一起起来练功的。
苏星河摇摇头,昨天那只摩尼教的耗子又来找他喝酒,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现在他还难受着呢。“丁丁现在还没起床,应该是在外面呆得时间长了,作息习惯变了,要不我先让厨房给您几位准备饭菜?”
丁王妃想想也是,摇摇头“想来也不会等太长时间,我们是用过饭过来的,就不用麻烦了。”
苏星河又看了一眼八贤王,只见他正美滋滋的抽着旱烟,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觉得八贤王很可爱……当然,这句话打死也不能说出来。
这一等,很好,等到日上三竿无涯子才开门,然后就看到贴身的小童苦着一张脸道“老爷,八王爷让我来喊您和二少爷起床。”
无涯子点点头,然后又关门。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衣,可不能就这么出去。走到床边上,对着那张包子脸捏了一把,然后果然看到一双还有点迷糊的眼睛睁开,喊了他一声“师父。”
无涯子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掀开被子,然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还起不起?你那爹爹可是已经等急了。”这一下拍下去手感很不错,很有弹性,无涯子不由想到了昨晚自己看到的白嫩嫩的小屁股,现在看着骆衍身上的小亵裤,不然那手感应该会更好吧?
十三岁的人还被打屁股?骆衍有点不满的看着无涯子,师父,偶十三了……虽然是虚岁。但是古代十三岁还被人打屁股的有几个,有几个?委屈。
无涯子捏捏他的脸“你还委屈,明明醒了还装睡,再睡下去就成猪了。”然后他就开始打开衣橱打算换衣服。骆衍想起来走之前长观给他们师徒两个人做了不少秋冬的衣服,想到这儿穿着肚兜和亵裤就蹦下床,然后也站在衣橱面前帮他看。当一抹紫色进入他的视野的时候,他就好奇的拿出来看,紫色的长袍,无涯子还真没穿过这样张扬的颜色。当然,这个男人平时一身白袍就已经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不开了。
他拿出来一看满意的点点头,这件袍子很张扬,不但是色彩,而上面的用银丝绣成的各种华丽的吉祥图案也对骆衍的胃口。既然要换个样子,就来个大转变好了,就这件。
骆衍笑眯眯的将衣服递过去,“师父,穿这件好不好?”然后他就看到无涯子皱眉,“这件衣服是不是太花了点?我可是四十岁的老人家了。”
骆衍顿时被四十岁这三个字给打击了一下,心情随即有点低落,四十岁……十三岁……差了二十七年呢!不过随即他又扬起一抹更灿烂的笑容“师父,你穿着一定好看,上次我还和师兄说你年轻呢……看上去也就像我们师兄,白耗子他们当初知道你是我们师父的时候,那表情……”一边说着一边殷勤的帮他将那件袍子穿上。无涯子也任由让他围着自己打转,不过这件紫色的袍子穿上了之后,那模样还真的是有点“妖孽”的潜质。
骆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反正他家师父也不出门,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勾搭。顺手又帮他弄好一条白色织锦腰带,配上玉佩荷包,骆衍坏笑,这风采,如果让八贤王看到,他一定没啥好说的了吧?所谓皇室贵胄,有几人风采能如此?
无涯子本想习惯性的拍拍头,不过他老人家却突然发现骆衍又长高了,心里没由来的开心,然后也帮他翻找衣服,最后从他的衣橱里翻出了一件和他身上这件紫色的同款的衣服给他穿上,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笑,无涯子本来就丰神俊朗,看不出实际年龄,如今和骆衍一人穿了一件紫色的,两个人站在铜镜前一看,还真的优点像兄弟的感觉。
“看吧,我就说师父还很年轻,我还担心我长大了的时候师父还是这样怎么办呢。”骆衍想到这儿就郁闷,既想长大,又一点儿也不想长大。如果自己再大一点儿,是不是不等自己开口,师父就要跟他分房睡了?
两个人刚洗漱好,骆衍还没帮无涯子将头发梳理好的时候,就听见又有人在敲门。骆衍还以为是小童又来催了,就将梳子一放去开门,可谁知道门一开,却是等了一个大上午的八贤王。
“儿子,我可算见着你了。”赵德芳先拍拍他的头,然后就一个大步走了进去,看无涯子刚整理好头发,然后今天又穿了这么一件衣服,先是一愣,然后哼了一声,嘲笑道“丁兄,想不到你还喜欢穿孩子穿的衣服啊。”他可没忘记刚刚骆衍也穿了这么一身。’
骆衍听他这么说差点没急的跳脚,就听无涯子脸一板,冷声道“你只看到了丁某的衣服,可曾看到你儿子的脸色?昨日里他可被你们夫妇两人给吃的撑坏了,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骆衍看着杨文广那厮的笑脸,他就有一种想上去抽一下子的冲动。刚刚他一不小心就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漏了嘴巴,当这小子听到八贤王被无涯子一句话说的脸上挂不住,直接走人了之后,这小子的脸上就是这幅欠扁的表情。
不过现在可和往日不一样了,师兄虽然说阿萝到现在还没说要不要答应,但是她也没反对就是了,所以这小子以后还真的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师妹夫……呃,很别扭的说法。
不过难道阿萝就真的要嫁给这个狗尾巴草,还真的是糟蹋了糟蹋了,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我说,你小子在那儿苦着脸干啥呢,小心等下丁先生看到你偷懒。”杨文广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他心眼多好,专门来督促骆衍,而是因为无涯子让骆衍交给他一些“粗浅”的功夫。他可眼巴巴的等着呢。
骆衍给了他一个白眼,昨天他拉肚子拉的那么厉害,现在还无力呢,居然还让他教他功夫,师父是不是故意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苏星河看他这懒洋洋的无力模样,有点心疼的帮他把了一下脉搏,果然发现他还有点虚,于是就对杨文广勾勾手指“仲容,就让我来教你吧。”
杨文广笑着点头,然后问道:“星河,你要教我什么?”
苏星河笑的有点坏“抗击打能力……”看他师父和师弟的笑话?没这么容易,小子欠揍。
杨文广心道不好,刚想跑,可他又怎么可能跑的过苏星河?顿时丁府后院响起杀猪一样的叫声。
骆衍笑眯眯的看着杨文广被他师兄教训,不过等热闹看完了之后,苏星河开始正儿八经的开始教他,他就有点意兴阑珊了。
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脸,肉肉的,难道自己真的要减肥?他也想下去活动活动,可是自己现在这身体那叫一个软,好像连动跟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吹了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貂儿,然后任由它窜到他的肩膀上,他把它抱下来,顺毛,然后一边继续着这个动作,一边开始发呆。又快到冬天了,冬天过后就快过年了吧?等过了年,自己就十三岁周岁了,虚岁十四岁在古代也算一个大人了吧,那自己将来要做点什么?
骆衍有这样的思考纯属正常,前世因为身体的原因,趟在病床上度过了大部分的人生。而重生后由于年龄等多方面的原因,也一直都跟个乖宝宝一样,在星宿海的那几年,他还真的没什么想法,他的心也被星宿海那小小的天空给约束惯了。但是这次和无涯子出去溜达了一圈之后,他才终于发现,如果让他一直都只能这样仰望天空,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他也会过的很安逸舒适,但是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要做什么?他不缺钱,丁家有的是钱,权利?得了吧,八贤王赵德芳的儿子还想要啥权利?他可不想害的老赵一家人都跟着遭殃。
摇摇脑袋,算了,等到时候再说吧。起身,先减肥再说,他可不想再被叫成包子了!
八贤王在开封府的后堂里原地转圈,一遍一遍。双手背在身后,而且右手里还拿着他的那把心爱的旱烟枪。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别转了?在下都快让你给转昏头了。”公孙策一脸苦笑的看着他,他算是服了他了,他耐心也算不错了,可是还是被他在自己身前晃悠的难受。
包拯扶额,他也头疼,和公孙策对视一眼,都苦笑。他现在还真有点后悔的感觉,要知道当初就不多事了,不然现在这人也不会来烦他。你说说这儿子都找到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跟人家一个师父计较什么?
“那是我儿子,现在弄的好像我不是他老子,是他师父。而丁无涯那个装嫩的老匹夫才是他老子一样,不行,老子一定要把儿子给要回来!”赵德芳那是一个郁闷啊郁闷,今天一大早的,他心情不错去看儿子,结果呢?等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见到人,等急了去拍门,结果就被无涯子给凶巴巴的说的他没脸没皮的,而且还是守着他儿子,弄的他心中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公孙策笑着给他端了一杯茶“笑笑,消消气,不过那位丁先生虽然做的有点过分,但是说白了还是因为你和丁丁没感情……呃,是卿哥儿。”
看他改嘴八贤王才收回想要shā • rén的眼光,然后依旧板着脸。
“你要不让卿哥儿回你的八王府住几天?慢慢来,细水长流,你都说了是你儿子,还能跑了?”
赵德芳放下手中的茶杯,气哼哼道:“你以为我不想?那个丁无涯说什么卿儿的身体不好,要放在身边照顾,那个人的医术当真是了得。而且卿儿也一点儿都不想跟我回去,不然我在他们房子对面买放房子干嘛?”
包拯听了这话,轻轻一咳,“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八王爷,我们开封府很忙的,你这点私事能不能自己解决?”
他是真的头疼了,他这开封府每天大门常开,每天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活,可没空专门听你这位大爷诉苦啊。
赵德芳哼了一声“老包,你不厚道!”
噗嗤一声,公孙策笑了,包拯的脸黑了。老包……他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
“反正我整天闲的没事干,又不怕御史台的人没事参我,老子就在这你这里耗下去了。”从“贤王”已经变身“泼皮”的赵德芳取出烟袋往烟枪里放入烟丝,二郎腿一翘,点火,开始吞云吐雾。那德行,看的包拯脑袋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这老小子,还真不要面皮了!
公孙策也无奈的摇摇头,显然对他的无赖举动也没办法,三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包拯灵光一闪,对赵德芳说了一句:“官家不是一直想要见见卿哥儿嘛,你索性就让官家和娘娘,还有圣人见见,让他适应一下自己的身份,皇家骨血毕竟是皇家骨血,多往宫里走动走动是没错的。”
赵德芳眉头一挑,大喜,明白了包拯的意思。
注,老包啊……想想这个字的谐音是啥,哇咔咔。
73官家,你丢人了!
丢吧,丢着丢着就丢习惯了……
赵德芳哼着小曲儿走了,然后让人直接去皇宫,他要见官家。嗯,他老人家如今进一次皇宫也不容易,于是当赵祯听到他这位皇叔要见他的时候,眉头一挑,然后摸下巴,揣摩他这位皇叔的来意。
然后他就开始皱眉头了,年轻的皇帝长相挺俊俏,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这眉头一皱,还真的有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1】
他首先想了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啥过失,没有?很好。
其次他开始想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有没有犯了什么错,要是被他这位皇叔抓住了小辫子,他一定又烦死。可是也没有……最近都很安分。于是,他就心里就犯嘀咕了,他老人家到底来干啥?
不过人还是要见的,他这边还没想清楚呢,赵德芳就来了。
行礼,然后赐坐,老八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就看到太监给他上茶,他点点头。
赵祯看他这样子,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看这样子,不像是来找麻烦的,然后笑眯眯的问道“这都下午了,皇叔怎么才想着来见我?”【2】
赵德芳本来还有点那么不好意思,可是当他看到赵祯之后,又改了主意。笑道“官家,上次臣不是跟陛下说臣的嫡子卿儿找回来了吗?”
赵祯听到这儿,还没摸透这个老泼皮的来意,于是点点头“卿儿找回来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难道皇叔今天来是因为卿儿的缘故?”
赵德芳摇摇头,然后笑道“臣是为了他的师父,丁无涯,丁先生,这位先生学识过人,且气度非凡,乃是一个人才啊。只是可惜,他无心效力朝廷,为此做了一名商人。他还有一名大弟子,名叫苏星河,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文武双全。官家可想去看看?”边说,他边眨眨眼,笑眯眯的,显得一团和气。
赵祯看到他的笑容微微一愣,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这皇叔就待他最好。他当了皇帝之后,虽然两个人疏远了很多,但是他也明白赵德芳的心思。“赵卿”找到的时候,他是由衷的高兴。想见这个堂弟,但是就是担心赵德芳会有什么想法,一直都没敢召见。
今天他看到八贤王这样子,心里一畅,笑着点头答应。“那我就去看看那位先生的风采,上次见包希仁的时候,也听他提起过这丁先生,我还真的很仰慕呢。”
大宋皇帝还是很亲民的,平常出个宫溜达溜达也没啥大不了的,当然,身边还是少不了有人在明里暗里保护。
晌午的时候老八气呼呼的从丁府用过饭就直奔开封府衙门去了,然后再那里磨蹭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老包”那儿讨了一个法子,然后又直奔皇宫。这皇帝说要点头出宫了是没错,但是原则上还是要跟太后娘娘说一声的,然后又陪着刘太后聊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才从宫里到了丁府,到达的时候,正好丁府刚要开饭。
赵祯提前吩咐了赵德芳,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他要看看这位丁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他们交口称赞。
到了丁府的门口,两个人下了轿子,门口的小刘和小流冲着赵德芳行了一礼,问都没问就笑嘻嘻的让他们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