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信誓旦旦,可是心里还是郁闷的很,翻过来覆过去,就差没有在大床上打滚了。
现在要不要去找师兄?他很没出息的想,不行,不行,不蒸馒头争口气,他是强烈要求和球球一起睡的,这时候再去找他,他师兄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谁知道那可恨的白耗子会不会看他笑话?
他那人可是最喜欢笑看别人出丑……
翻滚,再翻滚。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他一愣,起先以为是鬼,先缩了缩脖子,然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虽然只是一声叹息,可是这叹息也是能听出一丝熟悉味道的!
他期期艾艾的挑起帷帐来,果然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和记忆中最深刻的人影是如此的相似……
爸爸?
他的眼睛是有点朦胧的,毕竟他喝了不少的烧酒,如今醉意上头,看的还真不清切。
眨眨眼,人影还在,他试探的喊了一句——“你是谁?”
那人影依旧不动,在那儿站着,好似不会动了一般。
“你究竟是谁!”他有点害怕,手中握紧了荷包。
那个人影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听到你还没睡着。”
嗯?不对,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他眯眯眼,然后怒吼一声:“球球,你知不知道你很吓人?”
球球:“……”
其实,他是怕他掉床来着,他现在很委屈来着……
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本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也乖乖的不再胡思乱想没多长时间就进入了周公的怀抱。
慕容博翻身下马,然后将缰绳交给小二,和身边的随从一起走进客栈,面色——不善!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然是他那祖母不想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改了主意,竟然将他放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数十个她圈养的死士,难道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成?
如此,他就更不能放过!
可是刚刚一进城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劲装男人骑马绝尘而去,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是已经能让他知道对方是谁了——翩翩锦毛鼠,白玉堂!
这耗子自从进了东京城之后,就和那展昭形影不离,如今他人在这里,那展昭自然也在这上京城内。
或许,苏星河也在?
这才是让他担心的,在长白山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可没少炫耀过他家师兄。这次或许还能和他交交手?
他轻哼一声,但是心中却是百感交集,长白山,都是长白山……
白五爷从马上翻身下来,手上提着一堆的东西,将东西随手往地上一丢,对于今天的收获很得意。
“白五爷,看来你收获不少嘛!”调侃的声音传来,但是白玉堂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那是,我还真发现了,你这人可是越来越聪明了。”白五爷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蓝色夹袄的随从,越来越觉得这人值得玩味。他从身上随身携带的酒壶中喝了一口暖暖身子,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让他到现在依旧有些不适应。
球球耸耸肩:“您别问我,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就将他丢在地上的那堆东西收起来,啧啧,这算不算贼赃?
“那你可曾想到了什么?”
这几天苏星河天天给他把脉,也没见他发现什么毛病。其实也不怪他们小心,只是这人出现的真的有点诡异。是谁伤了他?他为什么偏偏跑到了他们家?
是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小心的吧?
球球对他的每天一问感觉到了厌烦:“我说五爷,我也是一个有追求的随从好不好?如果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我还稀罕在这里当个随从吗?何况我这一个随从还要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人……”
又来!
白五爷叹了一口气,刚刚的得意劲儿全没了,他怎么忘了这一条,这个随从自从变聪明了之后,这嘴皮子也越发的利落了……
真想割了他的舌头算了!
老鼠眼冒凶光瞅着那个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的随从的时候,一声清咳让他顿时消停了,随从也很乖巧的去干活去了。
其实他们两个人什么也没干啊。
骆衍很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等球球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后,他才捅捅装样的白玉堂:“我说白大哥,你为什么总喜欢和他过不去?”
白玉堂很无辜,“我什么也没干啊,没看到我刚回来?”
骆衍扶额,和某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就越发现这位“传说中”应该尾巴翘上天,用鼻孔看人的白五爷,越来越像一个人……
他爹,赵德芳那个大泼皮。
五爷悠哉悠哉的走了,他要去看看他家猫儿在干啥,这些日子他们都快无聊飞了,不然他为什么总想着欺负某个随从呢?
这日子无聊的没法过了……刚刚还一点精神也没有的老鼠眼突然瞪得贼大贼有神,贼嘛,都是这眼神儿。
有动静!
抽出腰间的软件,腰上突然用力,然后在墙上借力一下,就将一个人影儿从墙外头拉了过来,直接扔在地上。
这人反应也利落,在落地之前就一个鹞子翻身,然后手中一甩就是几根银针。白玉堂见状有些恼火,如今正是晌午,这银针在太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淬过毒的。
“你是何人,居然敢图谋不轨!”白耗子大喊一声,就怕丁丁和那个越来越和他不对盘的球球没听到。他就发现这么一个人不错,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同伙?
这时候骆衍那边儿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他常年跟在无涯子的身边。苏星河名义上成了巫行云的弟子,那将来逍遥派的掌门人自然非他骆某人莫属了,无涯子对他的武学看的自然是比之前要严苛的多。琅嬛福地的那些武功秘籍他几乎全部翻阅了一遍,虽然做不到和那王语嫣一样,一看到对方的武功就知道如何破解,但是假以时日,想来他能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低。
手在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这是无涯子给他的防身兵器。宝剑虽好,但是那东西毕竟不能随时带在身边,有些时候,这匕首到了关键的时刻,却能派上大用场。
例如,现在。
他只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人的呼吸声,但是却没能具体感应出这人究竟在何处,不过这并不要紧,他长啸一声,一是示警,一是给躲在暗处那人施加心理压力,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
长啸刚落,他就觉得身后仿佛有人,心中自然是一喜,他们逍遥派的人论轻功怕过谁?
老子就怕你不现身!
手一挑,从自己的发髻上抽出一根长针,向身后扔去,然后就趁着对方躲闪的空隙,手上的匕首一晃,直接对准对方的要害……
好吧,他没反应到这个躲藏技术还算过关的人居然会这么笨,刚刚他扔那银针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他原以为对方会躲过去的,但是为什么他既没躲过去,连他手上的匕首都没躲过?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刚刚能捅到他的要害,血,溅了他一身。
苏星河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丁丁,你没事吧?”
他傻乎乎的指着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刚才你做了什么?”
苏星河的笑容依旧温和,但是那却只是对骆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骆衍也能猜出个bā • jiǔ不离十,虽然有师兄动手在先,可是这算不算是自己第一次shā • rén?
这种感觉让骆衍有点不太舒服。想吐?呃,他还没那么脆弱,其实吧,刚刚他捅下去的时候有闭上眼睛……
这不是一个人,活捉了三个,击毙了四个,于是一群人围着那三个幸存者摸下巴,然后对视:“咱们要怎么处理他们?”
三个已经被点穴的可怜虫用同样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某个随从打扮的男子,嘴巴里说着这几个大男人都听不懂的“外语”。
随从球球缩缩脖子,然后很无辜的看着那几个正在用眼神审视着他的男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知道的……”
我们知道个毛!
113【-哔-】掉了……
邵爷,乃悲催了
李红晨是在他爹的一声严令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请”回去的,这摩尼教虽然一直都游走于几大国之间,但是他们立足西域,和这大辽之间,自然走的近一些。
如今有了这次的机会,又怎能放过?所以他一拍光溜溜的脑门,就想到了李红晨这么一个还在外面逛游的宝贝儿子,于是老头就一声令下,红耗子就这么走了。
今天李红晨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挡从那些人的严密看守下溜达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的路,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然后眉头一皱,直接跳墙进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了几具尸体在那儿躺着,他心中更为焦急,大喊一声:“星河?”
苏星河在屋里听到这声音,先是一喜,接着就是皱眉头,骆衍戳戳他,“师兄,不许你给他好脸色!”
哼,那个耗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不过说真的,这摩尼教的家底儿还真不薄,那天来的那堆人还真没一个庸手。
担心的男人跑进来的时候,一屋子人都在看着他,接着骆衍对他伸出手指,勾勾:“嘿嘿,你来的正好,先帮忙解决一下语言问题吧。”
可怜的李红晨也就来得及看了他一直担心的那人一眼,还只换回对方淡淡的一眼,心里那是一个想泪流。好不容易回来看一眼,他也没想到会受到什么特殊待遇,但是对方这么平静的一眼,还是让他有点难受。
走了这么远的距离,真的只是想看他对自己笑一笑,笑一笑就够了……
那三个可怜俘虏的话终于有人能听懂了,在摩尼教少主亲自翻译下,关于骆衍新任随从球球的身份,他们也就知道了。
江湖中,有一盟,二派,三教,四帮之说,这摩尼教就是三教之一,而球球嘛,嘿嘿,他就是铁掌帮现任帮主的二儿子……裘邵,人称邵爷……
裘邵这孩子的身份一出来,展昭就对其怒目相视,又一个祸水!
而李红晨则跟见了亲人一样扑上去:“啧啧,这年头能碰到一个跟我一样名气这么差的人可不容易啊。”
虽是一脸笑容,但是这笑却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球球依旧无辜的摊摊手,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无限循环中。
“喂喂,你还是直接给我们问完吧,这些人怎么这么爽快就说出了他的身份?”骆衍觉得一个有身份的随从虽然很给自己长面子,但是自己是一个虚荣的人吗?他家师父大人如果在此,一个小小的帮主的二儿子算毛,但是可惜的是他家师父不在啊。
叹。
李红晨摊摊手:“这些人都是西域铁掌帮的,没看到这手上的茧子?一般练拳的人,就算练个几十年也不一定有这么惨不忍睹的一双手……”
这倒是真的。一群人一起点头。
“于是,既然他们的身份如此好辨认,他们说谎又有什么用处?何况这个球球,嘿嘿,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可不希望你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他若有若无的威胁眼前这个依旧神色不变的家伙。就凭借这一点,他就给这家伙打上了伪装的标签!
如果真失忆了,听到自己的身份会这么淡然从容?
球球叹了一口气,“我再说一遍,我失忆了,不然我怎么会放弃一个帮派帮主二儿子的身份不要,偏偏来这里当一个随从呢?”
他很无奈,这些人怎么就不相信他?
展昭哼了一声:“我记得你的伤还没好彻底,而且我不觉得对处境危险的你来说,一个铁掌帮二公子的身份比丁丁的随从好用。”
他跟在包黑子身边那么长的时间,早就沾染上了很多习惯,这时候就开始推敲起来这家伙的真正用意。不过或许是由于刚刚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对他本有偏见,所以这时候也净往歪处想了。
不过丁丁倒是觉得很有意思,“那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他指了指地上依旧恶狠狠的盯着球球的三个杀手。
那三个杀手见状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红晨摊摊手,“这西域铁掌帮上次和中原铁掌帮都派了人来这里选驸马,裘邵这小子也是为了这个才来的这里,谁知道和西域铁掌帮的大公子两个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青楼起了争执,两个人就当场打了起来。对裘邵这小子来说,幸运的是他打赢了,不幸的是他出来的时候身边没带人……”
事情也就这么一回事了,众人一起看着球球,然后再看看李红晨,心里都是一个想法,难道这年头名声不好的人都去青楼?
三个人被扔到柴房,他们也不管有没有人来救,救走正好,反正他们也没多余的饭菜来养着他们,不过,尸体怎么办?
骆衍看着球球,然后指着外面庭院中的尸体:“你给我看着办,不然半夜我睡不着,我咬死你!”
球球:“每天晚上我要不吓吓你,你能睡得着吗?”
骆衍:“……你……你居然是故意的!”
呜呜呜,他说呢,为什么这个人总在他翻来覆去的时候突然蹦出来,每次玩的都不同,果然是恶趣味!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人名声臭在什么地方,单看“失忆”后还敢对他这位“金主”如此,没失忆的时候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球球点点头,他当然是故意的,每天都要听他在那里翻床,他要不吓吓他,什么时候他才能睡觉?他丝毫没有愧疚心理的想。
但是苏星河可不这么想,脸一沉,“我觉得既然你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了,我们也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和你的人去会合吧,不然就让李红晨帮你。”
李红晨摸摸鼻子,本来想说,他才不要帮这个一肚子坏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阴了的家伙,谁知道他到时候是知恩图报,还是以怨抱德?
不过在苏星河板着脸的时候他敢说不吗?悲催的点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盯着球球:“你跟我走吧?”这句话,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才刚来,还没跟他的星河说句话……
球球摇摇头:“我不跟他走,除非我想起来我是谁!”他很坚定的,瞧,他才没说谎,再说了,他才不舍得离开这个地方,这么漂亮的孩子,他可是有很久没见到了。
眯眯眼,皱眉,李红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和眉头也同样川字的展昭对望一眼,这两个从来就没统一过战线的人,这一刻却同时点点头,这个小子的名声之所以臭,貌似是因为他喜欢小姑娘吧?
恋童!
虽然是女童,但是怎么也带个童字吧?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这些人对李红晨的了解也算深了,这小子除了整天喜欢穿着那身奇怪的袍子和穿着牛皮靴子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传言既然在他本人身上得不到证实,他们又亲眼看着他被苏星河“调教”的十分听话,也就没再多想什么,既然他苏星河都对他的人品没意见,他们操什么心?
但是丁丁不同!
一想到那位远在东京城的丁无涯先生,他们两个人的背后都冒出了冷汗来,天,这小子要是万一半夜对他们丁丁做了什么,那他们回到东京焉能有命?
当即两人同时发威……
这个转折呢,有点戏剧化,骆衍也有点迷迷糊糊,但是他懂得一件事,能让李红晨这个红耗子和展昭这个御猫同时认定的一件事,那还是不要去反驳吧。虽然觉得这个随从还真不错,可以下的厨房,也可以用来折腾一下某只一向尾巴翘上天的耗子,但是这也和自己的【-哔-】相比,当然是【-哔-】重要。
球球很郁闷的被绑了起来,看着他们几个,什么也不说,一脸悲愤。
“我说,你们不觉得放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骆衍就想不通了,直接让他们铁掌帮的人将他领走不就得了,干啥还留在这里?万一那个西域铁掌帮再来人怎么办?
当然是绑回东京用来送给某人去泄怒用的……李红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却还要挂起温和的笑容来哄这孩子:“这明天就是比武招亲了,还是等招亲结束算了。再说了也不能让他白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连个医药费都不给?没门!”
这话说的倒是让骆衍觉得不错,居然是大鱼,那么……就玩一次绑票?不对,这应该是有偿治疗。
不过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将脑袋看向他家师兄大人,苏星河看了看他们剩下的三个人,三个人都对他点头,居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想的?走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他身上几处穴道上扎了几针,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裘二爷,你就继续客串一下我们家丁丁的随从吧!”
注:【-哔-】:这东西指的是丁丁的菊花……
114从此XX是路人
路人兄,乃真的放弃了吗?眯眼,不信!
选驸马的地址就在皇宫外面,大风那个刮,骆衍缩缩脖子,自从昨天晚上球球同学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之后,他就再也不用每晚都被吓一次了,他那位疼他如命的师兄,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和那个有“前科”的危险分子住在一起?
扭头,看球球,依旧很无辜的样子,不过骆衍心里就佩服了,这小子可真的能装,老子当初失忆的时候也没你这么会玩。
一想到昨天晚上白玉堂和展昭告诉他的,这男人曾经的辉煌恋童史,他就觉得身上一堆鸡皮疙瘩迫不及待的想往地上掉,脑袋里想的就是这个家伙有没有在晚上的时候偷窥自己?
阴影!
苏星河像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又斜了一眼球球,“没事的,回头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老人家?这三个字已经和他家师父拉上关系了吗?骆衍很想笑,但是却没那个胆量,他总觉得有一双熟悉的视线在关注着他,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是师父?
在索然无趣差点无聊的想睡觉的时候,骆衍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仔细观察起来这么多一起挨冻的各个诸多武林人士。这么冷的天儿,他们也不嫌冻得慌……心里正想着这公主的魅力,就突然看到了一双眼睛,熟悉,深刻,让他难忘,也想让他把那双眼睛有挖出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