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轻音把左靖的外套脱下来,讨好地递到左靖的手上。
“现在知道我是你哥了?我看你穿别人的衣服不是很自然吗?”左靖把衣服拽了过来,半个眼神没分给轻音。
“那我不是冷了吗,万一在外面冻感冒了怎么办,生病了就不能去上学了,多影响我成绩啊?”轻音讨巧卖乖地说道。
“就你那成绩,还能怎么影响?”左靖嘲笑了一声。不怪他平时对轻音的学习抓得紧,早上晚上都是自己亲自接送,只怪自己这妹妹成绩实在是糟心。
数学和英语都不错,唯独一个语文,怎么也及不了格,文科理科成绩都差,左靖开始担心以后分文理科怎么选,自己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是第一,怎么这妹妹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左靖也不怎么生气,就算再生气,被自己妹妹这么低声下气地一哄,哪怕明知她下次还会再犯,这个时候态度也软和下来了。
轻音见哥哥不生气了,胆子又上来了。
“哥,今天跟在秦叔叔后面的那个保镖,怎么以前没见过啊?”眼里满是对周自衡的好奇和探究。
左靖刚刚消散的那点怒火登时又翻滚上来了。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什么,把你的成绩提上去才是你该做的!”左靖把衣服拎在手上,薄唇紧抿地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警告:
“还有,别自己一个人跑去秦家,更别偷偷去见秦南。”
“哦,知道啦,”轻音吐了吐舌头,听话地点头。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同于之前的以胎穿的形式到既定的世界,只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才成功到达这里,自己已经15岁了,那之后没过多久,还没等她适应这个世界,想着怎么去找周自衡,他锒铛入狱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那在当时还是个不小的新闻,若是一般人遭受这样的打击恐怕早就一蹶不振了,从监狱出来恐怕也是满身颓废。
周自衡不一样,并非不颓靡,而是绝望到了极点,世间能让他留恋的东西太少,权力、金钱、地位都曾经拥有过,什么滋味没有品尝过?
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太累了。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过来,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即便打听到,以她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倒是他的手下,散尽他的所有资产,才终于疏通了关系,只让他坐了两年牢。
现在他30岁,自己呢,轻音看了看柜子里挂着的校服,17岁,花一样的年纪,正是品尝青春滋味的岁数啊。
晚上试探了一下哥哥对周自衡的看法,不太好,不过也是,谁能对一个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两年的人有好感呢,没有厌恶嫌弃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慢慢来吧。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左靖开车送她上学。
“今天有点忙,你中午在学校吃点,晚上放学我过来接你,可能会晚点,你在教室里自习,别乱跑,”左靖有些不放心,啰里啰嗦地再三叮嘱。
见到轻音点头后才把书包拿给他,调转车头离开。
教室里的人来的不多,轻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就开始早读,虽然十分不情愿。
“左轻音,交作业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朝轻音伸出了手,手腕上那只泛着奢华光芒的手链有些刺眼,尤其是大早上没有睡醒的情况下,阳光照上去。
辣眼睛。
轻音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到了作业本,交到了林琪琪的手上,林琪琪看到轻音朝她递作业本的那只手,细嫩白皙,同她的粗糙且黑黄的皮肤截然不同。
那只一向很喜欢的手链此刻仿佛都在嫌弃她在左轻音面前的不堪和卑微,不自觉地把手往后缩一缩,结果作业本就要往后走。
“林琪琪,秦南要回来了,”轻音收回手,在林琪琪同她擦身而过的瞬间说道。
林琪琪的脚步顿住,不可置信地转过脸看向轻音,眼里有惊讶有欣喜还有藏得深深的思念和害怕。
“你怎么知道?”林琪琪的声音突然很小,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在哄闹的教室里听得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