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房间的房号。
上面烫金的房号现实着三个数字:312。
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站在那里一会的桑晚安看了半响之后,那扇门最后也没有再打开来,估计是里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完全被那个女孩子给迷惑住了。
正在翻云覆雨呢!
只要这么想想,那里面的场景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脑中一阵混乱,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整晚她都没有睡着,也因为第二天没有她的戏份,所以她索性起身来,找了一本书来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应该已经是凌晨的时候了。
她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上九点,因为昨晚没睡,她本来是想要睡到中午的,这么早就被吵醒,她有些不耐烦地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导演亭东的声音:“快来片场,今天欧阳不大舒服,先拍你和陆末年的戏份!”
桑晚安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懵。
本来今天是没有她的戏份的,欧阳早上有一场戏要拍,是和导演亭东演对手戏的。
导演亭东这一次是自导自演的,在戏里面演的是第一反派,第一次看见他演戏,桑晚安还调侃了他一番说:“导演,我们剧组的经费有这么吃紧吗?要你亲自上阵!”
亭东说:“不会演戏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事实证明,亭东的确很会演戏,反派演得格外惹人恨。
明天才是她和陆末年的戏,是最后一场戏,和亭东饰演的大反派之间的终极决斗!
而因为欧阳身体不舒服,她的这场戏被提前了。
等她从床上爬起来赶到片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就位,陆末年已经穿好了迷彩服,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着早茶,看见她过来,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没睡好,精神状态自然不是很好,温妮赶忙侍候她上妆换衣服,一通忙碌下来,副导演便有些不满地嘟囔了:“全剧组的人都在等你一个人!”
桑晚安真想给他翻一个白眼的,今天又没有她的戏,谁知道竟然临时换了。
她不说话,在副导演要再度抱怨的时候,陆末年长身玉立地站了起来,冷冷淡淡地说:“开始吧!”
副导演马上把对她抱怨的话给吞了回去,对着陆末年点头哈腰:“好嘞。”
一切准备就绪,她和陆末年就位。
这场戏是在雨林里面拍摄的,所以树枝杂草灌木很多,条件非常差,她和陆末年现在是在夺命狂逃的一种状态,身后就是导演亭东饰演的大反派带着人追杀,在逃跑的过程之中,她必须干掉一个杀手,然后抢过来那杀手手里的那两把枪,然后把一把枪丢给陆末年。
两个人再开枪朝着后面的追兵射击,而陆末年瞄准大反派,然后击杀,这场戏就差不多演完了。
等到所有演员都就位,副导演大喊了一声:“开始!”
一喊开始,桑晚安和陆末年就必须狂跑起来,摄影机便追着他们跑,她感觉脸上被树枝给割伤,陆末年是一个对演戏要求十分苛刻的一个人,每一场戏都力求逼真,所以打斗起来从来都不用替身,两个人浑身狼狈地在丛林中翻滚逃跑。
眼看着一个杀手追了上来,躲在灌木丛里的桑晚安跳出来,迅速地弯起手肘朝着他的后脖颈劈了过去,那人朝前倒去,她一脚踩下去夺下了他手中的两把黑色shǒu • qiāng。
在地上翻滚一圈后,她把手中的两把shǒu • qiāng中其中的一把,丢给了旁边的陆末年。
陆末年单膝跪地,扣动扳机,瞄准丛林后面的来人。
电光火石那一刻,桑晚安躺在地上,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一把枪,忽然便愣了一下。
在演戏的时候,用的肯定是仿真枪的。
但是仿真枪到底是假的,自然是没有真枪的手感和重量上还是有一些的偏差,但是,她刚刚躺在地上翻滚丢出去那把枪的时候,明显感觉出来,她丢出去的qiāng • zhī不管是质量还是手感,都和她以前触碰过的真枪一模一样。
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错过。
工作人员涌上来,摄影机已经就位,陆末年扣动扳机即将射出去那一颗打中大反派头颅的子弹,她忽然慌忙地去拆自己手中的那把枪,利落地把弹夹给拿了出来,然后,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是一颗银色的真子弹。
只有一颗。
因为这场戏后期处理才加上子弹横飞的特效的,所以演员拿到的枪是假枪,自然是不会上子弹和需要扣动扳机的。
而因为陆末年要在戏末尾打出去那至关重要的一颗子弹,所以他所持的仿真枪和其他的人的不一样,要装上空包弹,其他人拿的是没有空包弹的,为了让陆末年和桑晚安能拿到这两把枪,所以,这两把枪做了标志和其他的枪区分开来。
所以,追杀上来的杀手拿的枪和别的演员是不一样的,他的手中就持有两把有空包弹的仿真枪,桑晚安抢下来后,要把其中的一把递给陆末年。
因为演戏过程中比较混乱,怕桑晚安出错,所以,两把枪都有空包弹的。
空包弹打出去,对人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但是,她突然发现,她手中的枪,是真枪。
那么,陆末年手中的那一把,也是真枪!
她迅速看向陆末年那一边,看见他已经扣动扳机瞄准了对手,手指按着扳机,一触即发。
周围很多人,很多台摄影机,很多演员在后面追来,她却觉得世界安静极了。
只听见她惊骇地喊出来一声:“陆末年,不要开枪!”
“砰!”
枪响了,她翻滚过来想要夺走他手中的枪的动作一下子便顿住了,傻了一般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大反派那一边,然后,身穿硬砺迷彩服脸上画着墨彩的亭东,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血流不止。
手中抱着机关枪,眼睛因为疼痛和惊恐瞪得无比大,然后身体笔直地跪了下来。
跪下来后,身体往前倾,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膝盖还跪着,上半身已经趴在了地上,额头上喷***的血浆,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