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妃子还想,或许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吧。
说不定天底下的丈夫都一样,都是这样粗暴无礼,毫不考虑女人的感受;但是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
每一夜,丈夫都会和妃子同床共枕,然后粗野的剥去她身上的衣服,占有并玩弄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体会到妃子的心正在滴血。
而且,妃子所受到的屈辱还不止于此。
有一天,刚好是蓝胡子出征的前夜,妃子照往例先上了床,然后听见蓝胡子沈重的脚步声也跟着跨进了房里。
妃子机械性的对丈夫敞开身体,而蓝胡子也像往常一样狂暴的侵犯了她。
对妃子来说,这已经是她每晚不可逃避的义务了。她知道只要能耐住这短暂的痛苦,待会儿就能一个人安心入眠了……
但是这天晚上,蓝胡子的神色有些不同。在完事之后,他从床下取出皮制的奇妙带子,粗暴的扯开妃子的脚,把这变态的刑具装在妃子的私处。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妃子哀叫道。
“别吵,只是要确定在我离家时你不会红杏出墙而已。”
瞬间,妃子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谣传中的“贞操带”……
据说,贞操带起源于中世纪;当时的贵族们经常必须追随十字军东征,因为害怕妻子不贞,所以才发明了这种道具。
这种装在女性私处的道具,有一条腰带和一个盖住yīn • bù的板子。为了不让皮腰带磨蹭到皮肤,还特地里上了天鹅绒布。至于保护重点部位的板子,则是用金属或象牙制成,紧密的将女人私处包覆在内。
板子上开了一个小孔,以便平常上厕所之用。不过小孔周围特地做成锯齿状,只要任何人想把手指伸进去,都会因被扎痛而罢手。贞操带上还有一个相当坚固的锁,无论丈夫是上战场或出远门,都会随身携带着这把锁的钥匙。
“请你住手,我对你是那么忠实,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呀!”
妃子哀鸣着,在房间里四处逃窜,而蓝胡子则像是在玩游戏般,开心的追捕着她。当妃子被逼到墙角,吓得无力动弹,倒坐在地板土时,只见蓝胡子脸上浮现出残虐的笑容……
到头来,妃子还是被蓝胡子戴上了贞操带,锁上了钥匙,而妃子的心也跟着被冻结了。
这样的恐怖,她恐怕一生都无法忘却吧……
除了屈辱和恐怖之外,她心中还有疑问:究竟对丈夫来说,自己算什么呢?丈夫难道不是要以爱来看待自己的妻子吗?但是在蓝胡子身上,妃子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热情,她感受到的只有冷淡、轻蔑和胁迫。
等蓝胡子走出房间,妃子套着沈重的道具倒在床上,心中充满哀怨,甚至想一死了之。
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呢?我做了什么错事?难道希望能够变成有钱人是错的吗?难道奢侈浪费也是一种罪吗?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抱着受伤的自尊心,妃子过着孤独的每一天。
只有商人还像往常一样,不断的来城里兜售珍奇物品。
他们总是卖弄着三吋不烂之舌努力推销,并拿出从翡冷翠和巴黎带来的珍奇宝石和布料,而妃子也总是照单全收。之后,有不少帐单都送到城堡来,但奇怪的是,蓝胡子却从来不过问,好象默许了妻子的尽情挥霍。
有一天,商人从翡冷翠带来了用绢丝制成的内衣,让妃子挑选。忽然,商人嘴角扬起了一抹促狭的微笑,并附在妃子的耳边这样说道:
“您的日子似乎过得相当拘束啊,夫人。”
“你在说什么?”
妃子吓了一跳,如此反问他。
“我是说,您那么重视丈夫的爱,真是个幸福的妻子。可是,再怎样深的爱情,如果超过限度就会变成重担。夫人您大概也正为此而感到窒息吧?其实,偶尔轻松一下也是必须的。”
了解商人话中的含意之后,妃子羞红了脸。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种事呢?从外表上应该看不到我身上的贞操带呀。难道是仆役们口没遮拦的传出去了?
“今天我就告诉夫人您一个好消息吧,其实我认识一个打钥匙的高手。”
“钥匙?”
“是一个从贝加蒙来的锁匠,他原本就是帮人制造这些可怕道具的。既然他会制造,打钥匙当然也就不成问题啰……”
即使到了这时,妃子还是羞于启齿。
“您别担心,为此而感到拘束的,绝对不止夫人您一位而已。我过去已经接受过好几位夫人的委托,从中穿针引线呢。”
听他这么说,妃子也要求商人帮她说项,帮忙打一把钥匙。
没多久,那把小小的钥匙便送到了妃子的手中。
其实,妃子私底下恋慕着一个人。
他是城堡内的家臣,有着碧眼金发和修长的身躯,年岁也和妃子相仿。在中世纪,这种遵循骑士精神的“宫廷之爱”是被允许的。当领主出城时,年轻骑士可以和留守在城里的妃子拥有精神上的恋爱关系。
不过,虽然美其名为精神恋爱,但实际上却不一定能够一直保持在精神层面。尤其是当妃子不爱她的丈夫,或是在生活上无法满足时,就很容易发展成出轨的恋情;蓝胡子的妃子也是这样的情况。
每当蓝胡子出征时,那位青年就会趁着黑夜潜入妃子的房间。
青年热切的渴求妃子的身体,但妃子总是红着脸,极力抗拒。她怕对方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那样令人羞耻的道具。
可是,欲火焚身的青年仍使劲的脱下了妃子的衣裳,脱下了她的内衣,想要占有妃子的身体。但最后却发现妃子身上穿着那恐怖的道具,不禁十分灰心。
“好可怕的男人,竟然如此残酷的对待你……”
青年不禁咒骂着蓝胡子。
“他是魔鬼!是恶魔……!”
因此,尽管双方心中的爱火是那样强烈,但却总是无法逾越那最后的一道防线。
青年和妃子都为此而深深苦恼,而这样的夜晚也一再重演。不过在妃子得到钥匙之后,他们两人终于能快乐的结合了。之后,不论昼夜,他们总会趁机偷偷摸摸的享受xìng • ài的快乐。
从此,妃子的生活也有了微妙的改变。
就算蓝胡子出城去,她也不会感到寂寞,有时甚至还会忍不住的哼起歌来。对于妻子的变化,蓝胡子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观察。
一模一样。
蓝胡子私下这么想,和过去的女人完全一样。女人就是这样,表面上故意装出一副可怜顺从的样子,然而背地里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真的相信她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蓝胡子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yín • dàng的女人。
他的母亲经常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而父亲却故意视而不见,任其为所欲为。父亲去世之后,原本应该由身为长男的蓝胡子继承家业,但弟弟却对蓝胡子的身分提出质疑,反对出蓝胡子继承家产。
于是,蓝胡子只好杀了母亲和弟弟,以及叛变的贵族,才顺利夺取了继承权。但也正因为他的城堡和领地是用暴力抢来的,所以他就更加无法放心。
蓝胡子本来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经常怀疑家臣中有人要毒害他,或者怀疑有人会用同样的手法夺走他的权力和地位。
还有,他也不信任女人,他认为女人总是为了情欲而背叛。由于蓝胡子在年幼时就曾目睹父亲有过那样的遭遇,所以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要出去旅行一阵子。”
蓝胡子这么对妻子说:
“这是城堡的库房钥匙;一把是藏书室的钥匙,一把是宝物库房的钥匙,一把是宝石库房的钥匙,一把是家具库房的钥匙,还有一把是金库的钥匙。这些库房你都可以打开来看,唯独最后这把黄金钥匙,绝对不可以使用。懂了吗?”
“是,一切遵照您的指示。”
妃子愉快的回答道。
当然,还是一如往常的,蓝胡子在她身上套上了贞操带,锁上了钥匙。那种冰冷的感触,时时刻刻都在打击着她的自尊心。
等到蓝胡子的马车走远,那位青年还是照往例躲过家仆的耳目,潜入妃子的房间,用另一把钥匙打开贞操带,然后两人便尽情的享受巫山云雨。
“我丈夫留下这些钥匙交给我保管呢。”
妃子拿出钥匙给她的情郎看。
“他说不管是哪间库房我都可以自由进出,只有最后这把黄金钥匙的房间,绝对不可以打开。”
“这不就摆明了是要引诱你去打开来看看吗?”
青年面露讽刺的笑着。
“我们就一起去参观参观吧。”
“好啊,反正这些迟早都是你的。”
他们当时已经考虑到要找机会谋杀蓝胡子,然后两人双宿双飞。
于是,他们拿着钥匙打开了一间又一间的库房,看到了由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金银财宝、豪华的家具、精致的斟毯、名家的画作、皮封面的藏书、高贵的餐具……,青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宝物,内心萌生的欲望让他头晕目眩。
“真了不起,竟然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照这样看来,最后的那间房间一定有更珍贵的宝物啰。”
青年这样悠惠妃于。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打开:”
妃子非常坚持,没有答应青年的要求。
可是那天晚上,妃子一整夜都睡不好。到底那间房间里藏了些什么呢7是什么样的珍贵宝物呢7或者,里面隐藏的是丈天不为人知的秘密7
越是警告不可以打开,反而越让她想要一窥究竟。
自己的丈夫竟然还会藏有那么多的秘密:妃子觉得丈夫还是把她当成外人,心里非常寂寞。如今机会来了,终于可以揭开丈夫隐藏多年的秘密了……
结果到了半夜,妃子终于按捺不住,拿着钥匙走到地下室。(只是看一眼而已,反正到时候再把门锁回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妃子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掉进丈夫所设下的陷阱里;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被好奇心给蒙蔽了。
妃子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轻轻的转了圈。
就在打开门的瞬间,妃子发出了尖叫,她脚下的地板竟然积满了血。
而室内的墙上则吊着一排惨死女人的尸体,就像挂着一排猎物般。
有的尸体喉咙被划开了大口;有的尸体ru房被切掉:有的尸体被斩成了两截:有的尸体肚子被剖开,脏器露在外面;有的尸体手脚都被砍断;也有的尸体已经腐坏,只剩下骸骨……,这么多尸体只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私处都被绑上了贞操
因为恐惧而差点失神的妃子赶忙拉上门,飞奔逃走。可是不一会儿当她回神时,她发现自己弄丢了那把重要的钥匙。
原来那把钥匙掉到了染血的地板上;妃子小心的把它给拾了起来,不过钥匙上已经沾染了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试过了所有的方法,用药水擦拭、用滚水煮沸、用麦杆吸掉沾在钥匙凹缝里的血迹……
尽管妃子的恐惧几乎让她晕厥,但她还是整天拼命的想把钥匙给弄干净。
可是,原本只有沾染半面血迹的钥匙,越是擦拭,血迹反而染上了另外半面,就像被施了咒语般,怎么也无法消除。
两天之后,蓝胡子回来了。
他回家的时间比原先估计的还早,妃子甚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只好故作镇定,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迎接丈夫回家,但其实内心却是害怕得不得了。
“一路上还愉快吗?我想你一定很累了吧?”
妃子命令仆人们烧热洗澡水,并在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希望能转移丈夫的注意力。但蓝胡子才刚换下外出的装束,就开口问道:
“那把钥匙呢?快点还给我吧。”
妃子心中突然一紧,但又害怕不自然的反应会引起丈夫的怀疑,所以只好把钥匙拿出来,畏惧的交给丈夫。
“这是藏书室的,这是家具库房的,这是宝物库房的……。”
丈夫一把一把的数着。他越数,妃子的心里就越害怕;终于数到了最后……
“嘎?怎么少了一把?那把黄金钥匙呢?”
“咦?怎么会?大概是忘在什么地方了,还是等明天再找吧。”
“不,我现在就要!我现在就要找到!”
妃子死命的想找借口搪塞,但蓝胡子却催得越来越急。没办法,妃子只好把黄金钥匙给拿了出来。
“咦?这上头为什么沾了血?”
蓝胡子的语气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有些愉快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都没有注意到呢,是不是以前就有的啊?”
妃子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这不可能,是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你打开过那间房间的门,对吧?”
蓝胡子的表情突然变得相当恐怖,吓得妃子浑身颤抖的跪倒在他面前。
“请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我吧……”
“你竟然违背了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会被杀死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就让你和她们一起作伴吧!”
妃子颤抖的哭喊着,扯着蓝胡子的裤脚哀求着,但都无法消除蓝胡子的怒气。
“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泄漏给别人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保守秘密,直到我死为止……”
妃子以为这样一来她和蓝胡子就成了共犯和伙伴的关系,但是蓝胡子却丝毫都没被打动。忽然妃子想起,说不定丈夫是因为别的事情才想置她于死地,难道说丈夫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根据当时的律法,要是丈夫发现妻子红杏出墙,可以当场将妻子杀死。或许蓝胡子过去的妻子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被杀害的吧?就算丈夫大发慈悲,让妻子luǒ • tǐ骑马,绕着市集游街示众,就已经算是最轻的刑罚了。“如果你真的非杀我不可,至少要让我在临死前先做个祷告。”妃子放弃了请求,绝望的说道。
“祷告?好吧,免得你到了西天之后还会迷路。”
于是,妃子跑到尖塔的顶端,对着窗外大声叫道:
“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啊!”
她用尽所有气力拼命的喊,希望住在城堡外的情郎能够听见,赶来救她。但周围却只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响应。
“你还没祷告完吗?还不快点下来受死……。”
蓝胡子说着,然后先到地下室取出一把大菜刀,磨利它的刀刃。他越是用力的磨着,越是开心,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知道,残杀自己憎恨的女人所得到的快感,要比性的快感还要更加刺激。
看见大菜刀上沾着旧有的血痕,让已经shā • rén无数的蓝胡子感到十分愉快。他已经用这把大菜刀杀过好几个女人了,现在再多杀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他还期望这次娶来的妻子可以永远不背叛自己,做个能够抗拒yín • dàng欲望的女人,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什么女人都是一样的,就连结局也一样……
蓝胡子的第一任妻子是个死气沈沈的女人,在她心里总是有一大堆不满。每到晚上,当蓝胡子抱着她时,她却全身紧绷,顽强的抗拒。就算蓝胡子用强硬的方式压住她的身体,粗暴的占有了她,她还是像个死人般没有反应,这让蓝胡子开始对她产生憎恨。
原本他想要的是个像洋娃娃般没有主见的妻子,没想到讨回家的却是一个性格阴郁,总是用沈默来拒绝他,让人感觉高不可攀的女人。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怀了蓝胡子的孩子。可是,正当蓝胡子因为自己有后而感到兴奋之际,妻子却每晚都故意用冰冷的水冲洗身体,用大石头敲击自己的腹部,导致最后终于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