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芫哭喊道:“不要,王上!那是我们的孩儿!”
红芫祈求的看着夏帝,那不止是他们的孩子,更是她和夏帝最后的感情羁绊。
夏帝不忍的看了眼床榻上苍白无力的红芫,将孩子交给法师后,他摸着她的秀发道:“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为了后宫,委屈你了芫儿。”
红芫在夏帝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可夏帝却从来不为她着想。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被摔死,却无力反驳,还要听着全宫的人夸她英明善良。
沈穆清缓缓将阮沐恒的手拿了下来,看着那地上的血水道:“她那么强的求生欲,现在是零了啊!为什么不救救她的孩子!”
阮沐恒不讲话,只看着那一滩血水,在找到沈穆清前,所有任务阮沐恒都已经试过了,救不了也不能救,他们能做的只有推波助澜。
沈穆清见他不讲话,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上,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等沈穆清冷静下来,阮沐恒捧着她的脸正色道:“听着,现在任务开始了,你只有半月时间,让夏帝记起红芫的好,让红芫死在夏帝面前。”
沈穆清冷笑着推开阮沐恒道:“我不是你!没那么冷血!我做不到也不想做!明明可以救的,为什么一定要看一个母亲那么难过!”
阮沐恒不知道,沈穆清的母亲,就是在生她的时候,永远离开了她。
古镇是夏国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沈穆清被带来这个地方,任务已经开启,她回不去,只能顶着将军夫人的身份在大街上胡乱逛着。
街道上说书的地方很多,不过全都千篇一律,“王后红芫为国家社稷着想,杀了命中带煞的妖孽王子。”
沈穆清只觉得这些说书人好笑,一个**再伟大也是个母亲,她怎么会舍得自己孩儿去死。
哪怕日后祸害再大,终究是个可以教育的小孩童,才来这世上不到一天就被送回了冥府。
可笑这大街上竟然传的都是**伟大弑子,这些话让红芫听到该多难受啊!
阮沐恒一路像跟班一样紧紧追随着沈穆清,“夏帝的弟弟,夏平已经进宫了,他爱慕红芫已久,该是会帮红芫出了恶气的。”
沈穆清显然不想搭理阮沐恒,那些做任务的人不都是来改变悲惨结局的吗?为什么她沈穆清却只能见证灾难。
阮沐恒无奈,只好抓过她道:“若这任务完不成,你会死的很惨。”
沈穆清推开他道:“任务结束我不照样会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任务完不成,你的父亲也要给陪葬。”
沈穆清回头,看了半天阮沐恒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到底他们也就在一起做过一次任务,三天不到就做完了。
她和这个妖终究是不熟的,这妖说是命就是命吧。
阮沐恒见沈穆清态度有所缓和继续道:“红芫早晚都会离世的,若得不到悔泪她的魂魄将会永远困在夏宫,你愿意让她生生世世都守着那个让她伤魂的地方吗?”
沈穆清低下头,什么都没说,一路小跑着回了将军府。
几天后,沈穆清起了个大早,走到阮沐恒的房前敲门道:“我去宫里找红芫了。”
阮沐恒只披了一件睡袍,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的展示在沈穆清面前,他并没有发现沈穆清辣红的小脸,反倒揉着她的头发道:“本将军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夏宫
“放开我们娘娘,蝶妃娘娘求求您了,放过娘娘吧,娘娘刚生完孩子碰不得凉水的。”小丫鬟泪如雨下的求着红装妖艳的女人。
女人却只是怕小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裙,一脚便将她踹到了一旁。
蝶妃走到红芫面前,死死的掐着她的下巴道:“皇后娘娘不冷吗?怎么不求求本宫饶了你呀?”
红芫死咬着牙,她连打冷颤都不想让眼前的女人看到,她已经是个半死不活之人了,这点折磨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蝶妃还是不依不饶的刺激着红芫,“你当本宫真的乐意来你这种肮脏恶心人的地方吗?全都是那人让本宫来给你驱驱邪气呢!”
红芫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谁,夏帝从把她孩儿摔死那天起就没来看过她。
今日派人来看了原不过是来欺辱她的。
红芫嫌恶的瞪着蝶妃,却不想女人接下来的话彻底凉了她的心。
“哦对了,王后娘娘知道吗?陛下原本想将这王后宫当死牢的,是妹妹苦苦求了半天,王上才同意每日施舍给您一粥半菜呢!”
红芫想着自己近日的饭食,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从蝶妃入宫起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最低的档次。
沈穆清本悠闲的走在路上,直到隐约听到阮沐恒讲:“快些去,再晚些红芫就要死在蝶妃手里了,夏帝不在红芫不能死。”
她只能加快脚步的赶着,终于赶在蝶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前一刻推开了王后的殿门。
蝶妃好像有些意外沈穆清的到来,狐狸般的眼睛笑的弯如月牙,动作麻利的相迎道:“将军夫人怎么有空来这宫里了?这群下贱不长眼的奴才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沈穆清自然知道眼前红装露腿的女人是蝶妃,可她就是装傻充愣道:“你又是个什么下贱东西?敢这样站着和本夫人讲话?”
蝶妃明显有些生气,摔了手里的匕首,但语气还是很温柔道:“按理说本宫该和将军夫人平起平坐的,所以本宫今日就不怪罪将军夫人的无礼之过了。”
沈穆清没打算理会那个自恋的女人,越过她直接走近红芫,将她在冷水里搀扶出来。
“愣着干嘛?给王后准备热水啊!”
蝶妃将纤纤玉手搭在沈穆清的手腕上道:“夫人可想好了,本宫这是在为王后娘娘洗去污浊。这可是我们西域的秘法。”
“用你的秘法先洗洗你这一身的肮脏吧!”沈穆清甩开蝶妃的手,将红芫搀扶到了床榻上。
正如阮沐恒所言,榻上的红芫单单看气色,就已经挺不过这个月了。
她只能拿热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试着红芫的全身。
红芫好像有了意识,半颗血泪悬挂在眼角道:“擦不干净了,擦不干净这人心了,擦不干净了。”
沈穆清轻轻的趴在红芫身上道:“王后娘娘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孩儿报仇吗?”
红芫死死的咬着嘴唇道:“如何报?怎能报?”
她连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报仇了。
沈穆清拍了拍红芫的手道:“王后娘娘要保护好自己呀,接下来有很多大戏,需要王后娘娘配合呢。”
红芫别过头道:“夫人不必怜悯红芫,红芫之前与夫人交好不过是受了王上所托,红芫并不想演什么宫斗戏,红芫只想早点去陪伴可怜的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