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想也必须想!资料我找到后给你。”男人霸道开口,那个女人不允许对他有秘密!
“可苏染有抑郁症,她忘记的肯定是最可怕的记忆,这非常有可能打破她的情绪平衡,然后她就直接去死了。”
“她最可怕的记忆…”却不曾想秦柏聿竟轻啜一口,唇边继而展开冷笑,笑容阴鸷,不知怎的,竟给梁乔一种寒森的感觉。
他语调漫漫,带着浓烈的嘲讽:“不就是我吗?”
“你可别小瞧那个女人,既然没有忘记我,任何其他人和事都不足以让她毁灭。”男人信誓旦旦,每个字都像淬了毒,叫嚣着刻骨难忘的含义。
梁乔想想,想想的确是啊,对于苏染而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只有秦柏聿。她心心念念爱过的男人,又是将她打入地狱伤她最深的男人,如果他是苏染,也巴不得生生世世忘记这个男人,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
而事情却并不是这样,此时这两人并不知道,苏染当时的确可以选择,只是每个选择都连着一条不一样的路,才会延续后面不一样的故事。
“别过来,别过来!啊!”苏染瞳孔涣散从梦中惊醒,她的视线无法聚焦,双眸中氤氲着极度的恐惧与害怕。
她的双手死死抓紧床单,额上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发丝滚落至被褥上。浑身紧绷直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呼着粗气。
门外的柳心如听见声音,立马冲了进来。
“小染你怎么样啊,没事吧你,又做噩梦了?”
她看见苏染跟水人一样,整个人颤颤栗栗,神智恍惚,很替她担心。
很快顾海带着医生匆忙赶来,强迫苏染镇定下来。片刻,苏染眼眸中的混沌被清明取代,她看见满脸担心的柳心如,她唯一信任的好友,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儿外坚定不移站在她身边的人。在亲人的关怀下,苏染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她崩溃大哭:“心如,我梦到了好可怕的事情,真的好可怕,监狱的走廊上,到处都很黑,我头疼,要裂开了!”
柳心如知道她有抑郁症,觉得应该是病情加重了,她将嚎啕大哭的苏染搂进怀里,一遍一遍轻声安慰。心中恨死了杀千刀的秦柏聿,每次都是他刺激苏染,苏染才会加重病情!
病房外。
顾海打了电话给秦柏聿:“秦总,夫人醒了,情况不太稳定,您要来看看吗?”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传来秦柏聿凉薄的声音:“不必了。”
我去看,会更不稳定!
男人心里很清楚,他猛踩油门穿梭在高架上,黑曜石的眼眸忽明忽暗,他接着道:“告诉苏染,今天下午三点,准时报道,否则就别来了!”
顾海将原话转达给已经恢复正常的苏染,柳心如立刻炸了,指名道姓将秦柏聿痛骂一顿。反而是苏染拉拉她,让她别激动,这跟秦柏聿之前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苏染自己也准备了好几天,想起安儿那张期待的脸,她更加坚持要去。柳心如实在拗不过她,叹了口气,等她输液结束就将她送回秦淮老宅。
秦柏聿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去公司,他挂断顾海的电话后,便出了城。途径高速路口的加油站,男人将钥匙交与早在等候的保镖,上了另一辆车的后排。
四驱越野豪车在安阳近郊的盘山公路上攀爬行驶,乌鸦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黑曜石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年轻邪魅的桃花眼,透过后视镜,打量后排神色格外冷冽的俊脸。
“要问什么就直接说。”男人刀刻般的俊脸埋在肆意横行的阳光里,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漠。
乌鸦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一大早就要上山而已。”今天早上他刚在极乐下夜班,就被秦柏聿指派过来一起上山,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见人。”男人冷冷吐出,看得出来心情差到了极点
乌鸦不再多问,因为他看到一扇铁门卡在拦山腰处。
不禁惊呼:“这儿竟然有门!这主人有想法!还好是全开,否则停这儿就尴尬了!”
停在这里,后盘距离悬崖边也就不足半米,如果没有很好的车技或者心理准备,很容易出现失误。
秦柏聿什么也没说,兀自看向窗外。
过了这扇敞开状态的铁门,一座堪称建在悬崖边上的别墅印入眼帘。
早在等候的侍者,非常恭敬的领着秦柏聿和乌鸦进入别墅。
客厅内有一男一女,似乎刚吃完早饭,正欲一起品今年的新茶。
见他们两个人进来,男子站立笑脸迎接,一头黑色的卷发,桀骜不驯的俊脸刻着两道沧桑的刀疤。
开口却格外幽默:“秦总一早就大驾光临,早饭吃了吗?要不再来点?”
秦柏聿的表情依旧很沉重,薄唇冷冽开启:“司徒先生不必客气,我今天一早来叨扰您,是有重要的事想请您帮忙。”
对于秦柏聿如此直接,司徒朗有些吃惊。
“不是因为你姐姐?”他看向沙发上一直平静喝茶的女子。
女子气定神闲,态度泰然,一张和秦柏聿五分相似的温婉面庞,没有男人冷漠却矜贵不减,依旧是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
听到司徒的话她轻啜一声,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柏聿。
待看身后跟着的乌鸦,秦婉慕表情微怔,又很快恢复正常。
“怎么可能!”姐弟俩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语气表情完全不同,但口气却格外一致。
外人都知道,秦氏的两个亲姐弟,关系不怎么样,一见面就争锋相对!
秦柏聿还是那副矜贵的模样,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乌鸦稚嫩的俊脸直接愣住了,耳后的刺青似在隐隐作痛。他没想到,此时此刻,竟是两人重逢的时候。
见秦柏聿冷冽的俊脸表情格外严肃,司徒朗将他请进书房。
客厅里就只有秦婉慕和乌鸦,已有两年没见,这样毫无准备的相逢,连乌鸦这样不要脸不要皮,整日混迹yè • chǎng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秦婉慕重重放下茶杯,也径直朝书房走去,却被身侧的乌鸦陡然拉住。
“别走,跟我聊聊。”
女子冷漠回道:“松开,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乌鸦摘下帽子,黑紫色的碎发软趴趴塌在头顶,也只有面对这个女人,他闪着大眼眸全无往常的戾气,格外闪亮像是盛满星辰的大海。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之前去哪儿了,两年,我找不到你。”他可怜兮兮的声音一寸一寸敲击女子的内心,这个模样的乌鸦,哪里像外人所惧三分的极乐世界二管家。
女子侧过自己明媚的脸庞:“我在哪里好像不关你的事,应少爷,我想我们两年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说完她试图甩开乌鸦的手,却被死死扣着。
她怒道:“应寒锦,你放手!”
“我不放。”被唤作应寒锦的乌鸦,坚决道。他不仅不放手,另一只手直接握向秦婉慕冰冷的柔夷。
他一副小孩耍赖的模样,却比作为乌鸦时更十足的无赖。
秦婉慕气极,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听不懂人话是吗?她的手使劲挣脱,却接着被应寒锦一把抱进怀里,任她挣扎就是不松手。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不会放开,万一再将你弄丢了怎么办!除非你答应我,不许走了,不许再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少年闷声开口,年轻的声音说着霸道的话却有魔力似的,秦婉慕的内心微有迷乱。
特别是少年的这张脸,跟她家灿灿,真的很像很像。
但她不是什么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她比这个将她搂在怀里的少年大了整整十岁!就算是有了灿灿,那也是她一个人的女儿。而这个少年,不管他是之前的乌鸦,还是之后的应寒锦,他们都不合适。
秦婉慕稳下自己乱窜的心神,言语冷到了骨子里:“应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行!你年纪小不懂事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而我年纪大了,最讨厌被人指指点点!你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我再说一遍,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从十八岁开始爱你,我...”
“够了!”秦婉慕怒喝打断他的话。
“你才多大,你懂爱吗?两年前你说爱,我差一点被子弹打进心脏,然后我过了两年安生日子你又来!那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你知道是谁下手杀我吗?应寒锦,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竟然过了两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趁着少年被骂呆,她使劲挣脱禁锢,毫不犹豫抬脚离开,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书房木门上。
“开门!”霸气侧漏的一句话,带着凶狠的怒意。司徒朗颤颤巍巍打开门,心疼的看了自家门一眼。
一张老练的刀疤脸皱起来,竟有几分怨声载道:“大小姐,这门很贵的。”
秦婉慕睥睨了他一眼,眯起双眼危险道:“没事,我弟弟有钱,坏了让他赔。但是,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说悄悄话!”
她很气恼,其实倒不是真的很好奇这两人说的什么,只是让她和应寒锦独处,这一天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到来。
她敢肯定,秦柏聿是故意的,就凭他秦氏总裁在安阳的通天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她秦婉慕在这里!
两个男人都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