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边炬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叹气了。
在温迪的软磨硬泡下,边炬最终还是接下了给钟离、啊不,现在还是叫摩拉克斯比较好,给摩拉克斯送章鱼的任务。
没办法,温迪那家伙死缠烂打非要边炬接下这一个任务,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只要边炬不答应他下一秒就能掉小珍珠。边炬绝不怀疑温迪真的会哭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丝滑小连招对于温迪那属于基本功!在阐述温迪如何不要面皮的功夫方面边炬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可就算明知道是演出来的,边炬也不可能真让温迪哭出来呀,尊师重道这是华夏儿女骨子里的东西,因为自己的缘故把师父整哭了边炬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接下这个任务了,毕竟是自家老师,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可恶,摊上这么一个老师比谈个女朋友还累!
默默跟着缸中的章鱼大眼瞪小眼,边炬细细打量着这条价值五万摩拉的天价海鲜,试图找出它与普通章鱼的区别来。
要不说在雷元素废水里长大的章鱼不一般呢:瞧瞧这变异程度,还长着鳞片呢!
“也不知立本到底从哪儿找来的这种极品,简直跟那差点被摩拉克斯灭族的魔物一模一样!”边炬暗自感叹。虽然他没见过那种魔物,但书不是白看的,百科全书里的插图了解一下。
说起“差点被摩拉克斯灭族”的魔物,就不得不展开说了,那还是遥远的魔神战争期间的事:
魔神战争期间,提瓦特大陆上每一处都燃烧着战火,战争不仅发生在魔神之间,还有无数邪物企图趁乱扩展领地。
其中有一种怪物,让尚未成为七神的「岩之魔神」感到十分烦躁。
这些怪物从深海中来,有着绵软的外皮与鳞片,腕足灵巧,被切断体也能活下来,还会吐出黏糊糊湿漉漉的液体,长得约等于丑化数倍又长满鳞片的章鱼。
以上特性已经足够恶心,却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很「小,而且似乎无处不在。
桌椅板凳、门缝窗扉、窗帘衣裙,甚至是茶杯、书本和笔简。
只要人们伸出手,就有可能摸到一手冰冷、黏糊,湿流的东西。这些怪物会爬上手背,在所经之处留下一道品亮的痕迹
受璃月先民祈求,摩拉克斯答应他们消灭这种怪物。但对于寄生在人类社会的怪物,摩拉克斯绝不可能像在战场上那样,投出无数石枪,连大地一起轰碎。
不过,摩拉克斯毕竟是后世的契约之神:他答应的祈求,无论如何都会办到。
责任感驱使他操纵可大可小的岩牢,将这些怪物从无数房屋里依次揪出、销毁。
这场歼灭战持续了整整两年半,麻烦到极点的绞杀与水生怪物所特有的带有恶心气味的黏液都给摩拉克斯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阴影。
当终于解决掉最后一只魔物时,摩拉克斯第一次体会到「如释重负」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清理后方大本营的故事,但值得注意的并不是摩拉克斯的「契约精神」,也不是水生怪物的恶心与纠缠,而是这件事给摩拉克斯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心理阴影这玩意真不是那么好消除的,摩拉克斯自那之后就一直对水产品敬而远之,特别是鲜活的,蠕动的海洋生物更是拒之千里。有时候见到类似的生物摩拉克斯也还是会应激,条件反射的用岩牢将其抓捕。即使是化身成为钟离之后也同样对海鲜河鲜提不起半点胃口。
在这种背景下温迪还要专程给钟离送上一只鲜活的章鱼(变异款),而且不是自己送而是让自己的冤种徒弟送至当面……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特瓦林音)
温迪悄悄溜进房间,看着愁眉苦脸的边炬刹那间转过头以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间也有点遭不住。
打了个哈哈,温迪略带一丝尴尬的试图打破这凝滞的气氛:“那…那什么,你还没出发呢……”
边炬哀怨的盯着温迪,冲着面前的鱼缸一指,咬牙切齿的样子激的温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把这玩意拿走,我马上就走你信不信?”
“哈哈…那什么,不就是送个礼物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直接给他呗……”温迪摸了摸后脑勺,到处东张西望,好像房间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说的倒轻巧,”边炬恨恨道,“我都怀疑我到时候把这玩意拿出来岩王爷会当场一发岩枪送我去见阎王爷!”
可惜提瓦特并没有地府,更没有十殿阎罗的传说,所以温迪并没有听懂边炬的双关黑色幽默。但光听语境温迪就能明白边炬是什么意思,再加上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做的不厚道,温迪也没敢多问两个“岩王爷”有什么不同。
轻咳一声,温迪道:“作为有着被老爷子殴打的丰富经验的神,这方面我熟,还总结出了一套面对老爷子的话术,来我教你。到时候你见到摩拉克斯就这么说:‘老爷子,听说你喜欢海鲜,这是我悉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完美还原了当年魔神战争时期的那种魔物,绝对给你一种恢复年轻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回忆起当年?’照这么说,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