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的声音,白术与嘉良同时转过头来,只见边炬倚着门框,笑呵呵地看着屋内二人。
“边炬兄,你怎么……?”一脸茫然地盯着边炬,嘉良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术神情严肃:“哦?莫非这位仙家有着能治愈嘉良的办法吗?那可再好不过了!”
“仙……仙家?”嘉良顿时将目光投向白术,目瞪口呆,“白术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边炬面露微笑,迈步走进了房间:“不好意思了嘉良,之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也是你好运,我确实有救你的办法。”
“什……什么?”信息量有点大,嘉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
边炬又看向白术:“很久以前就听闻不卜庐的白术医师医术精湛、慈悲普度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能得到药君认可签订契约的存在。”
“仙家客气了。”白术微微躬身行礼以示敬意,“我无论是医术还是德行比之我不卜庐的先辈们都还相去甚远,实在当不起仙家如此夸赞。”
边炬摆了摆手,否定道:“白术先生客气了,单以我之见,这世上如白术你一般至纯至善之人实属罕见。不谈其他,作为早已看透生死,看穿世态炎凉的不卜庐圣医,寿命长短于你而言毫无意义。加上源自药君的特殊治疗方法,活着只会让你得到无止境的痛苦,然而你还是为了众生选择追求永生,甚至已经开始得出结果,这足以说明你的医术与品德,还是不必自谦。”
“仙家谬赞了,万一我是为了永享荣华富贵……”
不等白术说完,缠在白术脖子上的长生忍不住跳出来打断了两人的互相客套:
“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客套来客套去的有什么意思?要我说你们要是把相互吹捧的时间花在交谈嘉良的病上不比现在有意义多了?!”
默默站在床边插不上话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嘉良为长生点了个赞,他现在不关心边炬和白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想知道刚才边炬说的“不必选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有真正治疗自己的方法?可以让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下去,甚至彻底治愈的方法?
长生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确实是说在了点子上,所以边炬和白术也没有生气,只是在白术佯怒一声“长生!”之后便偃旗息鼓,将此事连带之前的部分一同跳过。
白术整理了一番床位,铺平床单,向边炬请道:“仙家请坐。”
又转头对嘉良道:“嘉良先生也请坐下吧。”
边炬点点头,关上门,走去白术指向的位置坐下,嘉良也略微有些唯唯诺诺的坐在了病床上。
说实在的,嘉良现在脑子里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这是发生了什么?我遇上仙缘了?仙人跟我交谈了一路,现在又有治疗我的办法?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不然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三人坐定,白术率先开口:“不知仙家…嗯,也不能一直「仙家」的称呼,有失礼数,敢问仙家名号?”
“不是‘边炬’吗?刚才嘉良说过了。”长生吐着信子道。
“长生,不要无礼!”白术轻斥一声,“我们总归是凡人,不管仙家临凡是否使用的是化名,在明了身份之后我们也不能直呼其名。”
边炬摇头笑道:“不必在乎那些规矩,我并非璃月仙人,你们也不用严守璃月那套规矩。我名「莫比乌斯」,是风神巴巴托斯的弟子,此次出游便是为了游历七国,顺便为岩之神捎带一些礼品。你们就直接叫我的凡间名字边炬即可。”
一提起岩之神,白术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些许苦笑:“抱歉,边炬先生,刚来璃月就让您碰上这样的事……”
嘉良也重重叹了口气。
“世间万物难逃生死祸福,岩王帝君魂归高天虽然令人遗憾,但终究是璃月迟早要面对的事。”边炬安慰道,“只可惜此事发生在了这一代,不过还是希望璃月能尽快脱离伤痛,奋力前行,开创属于「人」的未来,我想这才是帝君最希望看到的。”
“多谢边炬先生宽慰。”白术摇摇头,“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嘉良心性没有白术那般豁达,心情依旧有些低落,不过事关己身,他也打起精神,细细伶听起边炬的话来。
“我有些好奇,不知边炬先生对于嘉良的治疗方案为何?”提起有关嘉良的话题,白术立刻抛开了一切心事,专心致志将精力投入对病情的研讨中。
边炬点点头:“我也清楚你的想法,可惜我的治疗方案无法为你对于这种疾病的研究做出什么贡献。我的治疗方法特殊,材料要求也高,没有普适性。”
“也就是说您确实可以彻底治疗我的病吗?”听到边炬叠buff,嘉良反而比白术更加激动。很明显边炬对于治疗自己可谓是信心十足,关乎妻儿与自家性命,嘉良怎么可能继续保持平静?
“无妨,只要这份治疗方案可以为我提供一些思路,对我而言就足够了。”白术笑道,“而且此举最大利好是师姐和嘉良,就算我无法从中获得什么收益也足以令我满足。”
长生此时也收回自己的心思,一双人瞳紧紧盯着边炬:“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治疗嘉良的,不管是不卜庐的记载还是我自己的记忆对于这种病症都是束手无策,见识你的治疗过程怎么说也是一种见识的增长,怎么说都是有利无弊的事。”
边炬点头,叠buff也不过是给白术和长生打个预防针罢了:“药君言重了,若非药君记忆残缺不全也轮不到我出手,其实这种治疗方法药君全盛时期一定知道,也一定可以做到。”
“你是说……”长生的声音先是疑惑,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转为震惊道。
“正是如此。”边炬点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白术当然听懂了长生情绪的变化,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长生想到了什么,只得疑惑地看看长生,又看了看边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