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众人都被震得说不出来,倒是缪达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打破了场中的沉默,然后还挤着眼睛直冲萧珏看。
萧珏的脸黑如锅底,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你,说,什,么?”
姜屏娇羞地垂下了眼,“这种话我哪好意思再说出口啊,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嘛~”
萧珏气得额头直跳,恨不得立刻就劈死这个可恨的女人,却是陈文胜站了起来,按住了萧珏持剑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此女身怀异术,可有大用。”
萧珏愣了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便朝姜屏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不再搭理从伤兵营出来的三个人,转而抬脚就踹了魏成一脚。
“区区鼠辈,竟敢算计本将军!”
魏成冷不防被踹倒在地,哼都没敢哼一声,只惨白着脸,额头落满冷汗,颤颤抖抖地重新跪着朝萧珏磕头。
“少将军冤枉啊!我好歹是掌管五百个兵丁的大校,何必费尽周折里通外敌去陷害一个小校呢?”
萧珏迟疑了一下。
这的确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他是刚刚姜屏指点做法的执行者,与旁人只用眼睛看不同,他刚刚是亲身经历了那等奇妙。
在他踏完罡步之后,分明感觉自己的五感比平常敏锐不少,原本他就是习武之人,感官比旁人强上一线,可刚刚他却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耳清目明,就连十步wài • guà墙上的那张虎皮,在他眼下也是纤毫毕现!
所以他相信姜屏指点他做的法,相信那烟飘去的方向就是上天的指示!
可是,魏成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呢?
从头到尾他几乎都没冒头,只一脸和善的站在一旁——今晚他本来也不必来,但因为埋伏在帐中的五十个兵丁正巧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便自请过来盯着点,其他的揭发、定计等事宜都是由黄武出面的。
哪怕事成了,会得到赏赐的也是黄武。
所以从头到尾,就没人往他身上想过。
大费周章害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校不说,最后落着好处的还不是本人,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嘲讽地看了魏成一眼。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魏大校显然寝食难安,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原来三年前羌人忽然大举侵入边境,来势汹汹。那时候萧家军正被别的事绊住,等到终于赶到的时候,羌人已经接连占领了宛宁、义康两座城,当时萧珏刚当上少将军,正是锐气正盛之时,当下便发话说谁能割下一个羌人头颅,就可得赏,割的多,赏的也多,魏成就是在那一仗后升格为大校的。
“我当时年岁还小,只是普普通通一小兵,当时萧家军路过一个被屠的村落,被派出去给那些不幸惨死的村民们收拾,正巧碰见魏大校偷偷割下了村民们的头颅。”
“魏大校,拿咱们大彰惨死村民的人头,充做了羌人人头谎报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