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伴园的反贼们都被关进了府衙的大牢里,钱翰作为头号细作被特殊照顾了一下。
姜屏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钱翰,诧异地看了萧珏一眼。
萧珏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立刻疯狂摇头,“这事跟我没关系,审问犯人的事是严大人和万指挥在做。”
“哦。”姜屏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
萧珏:“……”
姜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钱翰身上。
“严大人说他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萧珏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很可能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个被叛军利用的蠢货罢了,审他不如审其他人。”
“谁说我是蠢货?!”垂头闭眼的钱翰忽然抬起头来,嗓音嘶哑,双目充血地瞪着他们二人,“我劝你们别做无用功了,强行攻下绥宁城虽然麻烦一点,但绥宁城易主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我这个阶下囚摇身一变,就成了绥宁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我的家人也可以跟我团聚。”
“你说这话,也不怕我们杀了你?”姜屏觉得钱翰的确有点蠢,命都快没了,还做美梦呢。
“你们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你们还妄想从我这儿套出景军的情报。”
“你的确还有利用价值。”姜屏看着满脸血污的钱翰忽然笑了,“不过这跟套情报没啥关系,因为你这个被利用的蠢货怎么可能知道有用的消息。”
“噗……”
钱翰吐出了一口血来。
姜屏纳闷,“他怎么了。”
萧珏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被你气的。”
“啧,”姜屏摇了摇头,“这细作太经不起事了,难怪行动会失败。”
“噗噗……”
钱翰又吐出两口血。
他脸色苍白,呼哧呼哧喘大气,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上去随时会咽气。
萧珏额头跳了跳,“你来这儿是想干什么?”
姜屏被他提醒,咧开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想把他挂城墙上。”
……
太阳落山之前,一直关注着城楼的景军看到有几个绥宁兵押了一个人上城楼,那人披头散发,脸被挡了大半,脸像是刻意擦干净了,虽然脸上有不少伤,但依然能看出原本带点书生气的儒雅五官来。
然后,那人被推出城楼,然后挂了起来,像一面旗子一样,随风摇摆。
景军:???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绥宁军自知不敌,开始走旁门左道,打算以人命祭天了?
大部分人不认识钱翰,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是跟钱翰接触过的。
“这不是咱们公孙先生在绥宁城埋的钉子吗?”
有些人正觉得疑惑,就听城楼上传来一阵清越的女声。
那声音明明不如何响亮,却清晰地传递到所有人的耳中。
“此人姓钱名翰,乃绥宁城通判,也是为景王卖命的细作。昨日他带领你们景军两百名刺客潜入伴园,妄图扣押本城贵人以兵不血刃拿下绥宁城,可惜被我们英明神武的萧少将军和万指挥识破,如今他成了阶下囚,被严刑拷打,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可他愣是没多说一个字……”
“戴将军,如此为景王出生入死的义士你们是不是该尽全力把他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