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下子把“赌注”搞到这么大,其他人都不敢再说话,也不再眨眼,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瞬间。尽管这两个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奄奄一息,但架势却跟决斗一般,非要整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你,你……”

“我什么?说啊!”

“我……”

何毅觉得有些不对劲,整个局势似乎被赵阔海给引导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有什么信息,但是被吓住了不敢说,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假如真的被他“蒙混过关”,自己跟龙师长那里没法交代,跟彭月生更没法交代。于是,跟周围人使了个眼色,打算故技重施。然而,刚想也有所动作……

“啪!”

响亮的鞭打声犹如一道惊雷,惊醒了在场的人们。赵阔海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条鞭子,用力抽打着自己原来的部下。不仅是憎恨这个人随意污蔑,更是把自己对于连家的仇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过了这么长时间,沉冤始终无法得到昭雪,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在那里就成了临阵脱逃的逃兵。如果不是因为某人的私欲,他何至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看来,你是说不出我什么罪状了吧?”

“你,你……”犯人已经被鞭打得抬不起头来,气息十分微弱。

“那个,赵连长,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何副官实在是害怕了,拿过赵阔海手里的鞭子,满脸堆笑,“我知道有个不错的酒馆,一起去喝两杯吧。”

“哎,马上就要审出来了,怎么能走呢?”赵阔海反而来了兴趣,似乎喜欢上了审讯犯人,“而且我走了,他的口音你们也听不懂。反正这个人已经快崩溃了,干脆一鼓作气审完得了!”说完便拿过鞭子继续朝那个人走过去。

“赵连长,真的不用了!明天……”

“明天没准就又不说了,你们不用管了!”赵阔海没有理会何毅,径直走到那个人面前,挥舞着鞭子,厉声喝道,“赶紧说,你是哪部分的,为什么到江元地界来?再不说,信不信……”

眼看鞭子又要挥下去,旁边一个浑身肌肉,身上还带着伤疤的审讯官情急之下喊了一句:“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哦,原来你们不想打死他啊!”他停下动作,笑着说,“刚进来的时候看你们那个样子,还以为准备直接处决呢。”

“哪能呢,后面程序还没走呢,怎么能随便把人打死呢!毕竟抓到对面的人不容易,总得问出点什么,不然不是浪费了嘛。”何毅说。

“可是,我看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啊!而且看这个样子,没准熬不过今晚上就没气了。”

“那怎么办?问出口供来也没法画押,这次算是玩大了。”审讯官垂头丧气地说。

“这好办,连家的事我也了解一些,这个家伙调到连合平的手下,多半是塞到情报部门去了。派过来刺探情报,结果被抓住了。”赵阔海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人已经没什么价值了,被咱们抓住,他们就会派新的人手。所以……”

话音刚落,何毅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飞身想要拦住他。可是,仅仅一秒钟的工夫,几声枪响,犯人直接就没了呼吸!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眼睁睁看着这位警卫连连长杀死了同样从北都那边过来的原部下。

赵阔海吹了吹枪管,小心翼翼放回佩枪套里:“不好意思,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没必要留着。”

“但是,赵连长,这……”何副官呼吸根本平复不下来,眼睛总是忍不住往他的佩枪那里看,“没必要啊,您……”

“之前一直有人说我不敢对连家的人动手,有二心。今天当着各位的面,也算澄清一下。如果你们的长官有什么不满,随时找我。有事情,先回去了。”

这场“闹剧”以这样一种方式落下帷幕,确实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望着赵阔海悠闲离去的背影,不管是何毅,还是那几名审讯官,除了摇头叹气,什么也不敢做。这样一个狠角色,长官们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自从连合平发布了捉拿烟帮的命令,并且主动向北都报告之后,整个兰汇就进入了人心惶惶的状态。不管是上面的官员,还是平头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连家是不是遭遇了危机,格局是不是会发生改变。按常理来说,家里遭受了袭击,作为整个家的主人,连洪怎么着也得露一下面。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依然坐镇北都,没有任何亲自出马的意思,而是派出自己的副官孙乾志,带了一个排到达了兰汇。

一进镇守使府,孙乾志就毫不客气地坐到镇守使的位子上,对连合平发号施令。

“连指挥使的命令,这段时间由我暂时代管兰汇,警备部队听我调遣。你全力配合好,不要给我掉链子,明白吗?”

“孙叔叔,父亲那里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走不开吗?母亲和大小姐都希望父亲能够亲自回来主持大局呢!”

“这种事你就不要乱问了,他自有安排,咱们老老实实照办就行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孙乾志说话还是这个样子。连合平心知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干脆不再说话,站在那里跟一个副官一样唯唯诺诺的。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他才抽出身来,回到了连公馆里。

一进去,连合平发现林月淑坐在沙发上小憩,睡得正香甜。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想吵醒母亲,但一个轻微的声音还是把母亲给吵醒了。看到儿子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哎,你这时候怎么回公馆了?没有公事要做吗?”

“哦,孙叔叔已经接管所有事情了,我先回来看看。”

“这个孙乾志,官瘾还挺大!也就是他爱拿鸡毛当令箭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母亲,这是父亲的命令,我看过手书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