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置头条——知名名媛,叶家养女迟沫沫私生活靡乱,暗结珠胎流产,独自手术好凄凉。
内容有几张看上去像是偷拍的照片。
但能看出来是迟沫沫。
环境是医院。
她流产了?!
他连她怀孕都不知道,她竟然就流产了!
忽然,叶煜宸想起那天在酒会上,他看到迟沫沫在呕吐,当时无意的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还漫漫然回答他,如果有怀,那也是怀的别人的孩子。
当时,他只当她气他。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
她竟然瞒他!
叶煜宸又气又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郭洵打电话。
响了两声,郭洵就接了,他还以为叶煜宸是追问傅劭竩的下落,声音拘紧的回答:“叶总,傅劭竩的定位正在追踪……”
“马上处理头条新闻,立刻!”叶煜宸冷沉沉的截断郭洵的话,“查了ID,把人抓起来!”
敢造迟沫沫的谣,是嫌命长了。
挂了电话,叶煜宸便踩下油门,箭般的冲了出去。
他在有张照片上,看到市八院的字样。
不到十分钟,叶煜宸便飙到了医院门口。
手术室的门开了。
叶煜宸刚跨出电梯,就看到护士推着还沉睡着的迟沫沫出来。
女孩子闭着双目,耷拉着头,死气沉沉的靠在椅背上。
叶煜宸的心,像被刀割裂。
抚养迟沫沫这十多年,她连感冒都极少有,什么时候像这般蔫巴巴的,毫无生机过?
他太疏忽了,连她怀孕都不知道。
自责窒息着叶煜宸的呼吸,他哽了一下腮,急步过去,可刚走了两步,却看到一个身影迎上去,接过了护士手里的推车。
恰时,手机响起,郭洵来电。
叶煜宸接了,放在耳边,没有作声。
郭洵在电话里直径说:“叶总,新闻已经全部处理掉了。但是ID显示在国外,查出具体地址和发布新闻的人还需要时间。
迟沫沫小姐在八院动手术,傅劭竩……也在八院!”
嘟~~
叶煜宸直接挂了电话。
他已经看到了。
那个接过护士推车的男人,正是傅劭竩。
护士在问他:“你是迟沫沫的家属吗?”
“我是。”傅劭竩回答得十分坦然,继尔关切的问,“沫沫现在情况怎么样?”
“清宫手术做完了,但麻药还需要休息一个多小时才能完全消失。你送她去病房休息吧。”
“好。”
“她很难过,情绪很低落,你多陪陪她,安慰她。”护士说,“她很在乎你们的孩子。但你对你老婆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竟然让她一个人来医院做手术。”
想着迟沫沫伤心难过的样子,护士忍不住轻怨了一句。
“我的疏忽。”傅劭竩应着声。
“多开解一下她吧,休养半年,你们就又可以再怀孩子了。优胜劣汰,下个宝宝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傅劭竩“嗯”了一声,推着迟沫沫去病房。
是另一个方向,傅劭竩并没有看见一身冷寒的叶煜宸。
所有的对话,悉数听见,字字句句,扎着叶煜宸的心。
她怀的,竟然不是他的孩子!
他却十万火急的赶来。
焦急、不安、自责,结果,她怀的,当真是别人的孩子!
还在和他纠缠不清的时候,她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愤怒和心痛,双双绞着叶煜宸的心脏,眼里的寒光,追随着傅劭竩推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罢了!
洁白的天堂,好多宝宝挥着小翅膀,围绕着迟沫沫飞来飞去,他们争先恐后的叫自己妈妈。迟沫沫开心的这个抱抱,那个亲亲。
忽然,一个恶魔出现,撒来一张大网,兜走了所有的天使。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天使们在网里,惊慌的喊着,努力的朝迟沫沫伸长手臂,向她求救。
“放开我的孩子……”迟沫沫惊慌的叫着,追着,努力的伸着手臂,想要抓住孩子们的手,可腿像灌了铅似的提不起来。
她跑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恶魔张扬着狰狞的笑容,拖着网子,消失在她的眼里。
“不!”迟沫沫叫出了声。
却也突然惊醒。
她忽的睁开眼睛,泪眼迷蒙的望着天花板。
原来,是梦。
那她的宝宝呢?
迟沫沫下意识的伸手,却触碰自己的腹部。
手术室的一切,在脑中回现。
她的宝宝,真的被恶魔抓走了。
不是梦……
泪水倾涌而出。
他不过才孕育在她身体里几天,便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想像他出生后长什么样子,还没来得及计划,给他一个怎样的生活,他就走了。
或许,他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单身母亲的孩子,缺少父爱。而他想要健全的家庭,想要父母双方的疼爱,他不想做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所以,他走了,去寻找一个完整的家庭,做父母疼在掌心里的宝贝。
可他,原来应该是含着金汤勺的豪门世子,他的生活身份家世,比任何孩子都显赫。他原本有一条,生下来就金光灿灿的人生大道。
可这些,她都给不了他。
也好。
去再投生到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吧,做一个真正的小天使。
泪水淌在腮边,滑进迟沫沫的脖子里,冰冷如刀刃轻轻的滑过。
身子一阵冰凉。
头还有些晕沉,麻醉药的效果还没有消失,迟沫沫又闭上了眼睛。
眼泪从眼角溢出。
一点温暖突然覆上。
有只手,拿着纸巾在轻轻的拭着她脸上的泪。
是护士吧。
迟沫沫晕沉沉的想。
她想说一声谢谢,可是开不了口,心里的痛,随着游移在脸上的那抹温暖,而稍稍抚平了一些。
再醒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虽然还有不适,但麻醉的药效,已经基本消退。
迟沫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护士正在替她换药液。
手背上扎着针。
刚才擦她眼泪的人,果真是护士。
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她温暖的却是陌生人。
“谢谢你。”迟沫沫开口,久不说话,声音有些小沙哑。
护士没想那么多,笑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迟沫沫就笑笑。
哪有应不应该,都是心善。
护士换好了药液,准备出门,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对迟沫沫说:“对了,迟小姐,你丈夫来了。我跟他说你醒过来,需要吃点东西。
他下楼去给你买牛奶了。”
迟沫沫心一跳。
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