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毕业”

“成功了?!”杨木惊喜的大喊,心中那种解脱感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水杉冲上前来,把榕手里的书抢过来,迅速翻了一遍,发现无论哪一页都没有空白,全部都是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

“为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很不甘心,但水杉还是屈服于好奇心,问出了那个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榕笑了笑:“不觉得书页的纸张很厚吗?”

水杉还是没太明白,他又重新翻了一遍,每张纸都重新检查。

好在页数并不多,水杉终于在其中一页的侧面,发现了被撕开的缝隙,但又没有完全撕开分成两页,有一种未封口纸袋的感觉。

杨木恍然大悟,他想起榕那个不停捻动书页的动作,就像是把一张双层的纸巾搓成两张一样——榕在一张纸的内部,重新创造出了两个空白页。

“我检查过,在纸张的内部确实没有文字。”

“原来还可以这样。”杨木感叹道,“不过这种半撕不撕的状态,究竟算一张还是两张?”

榕并没有回答,但眼神里的表情意味深长,有种将什么东西托付出去的感觉,杨木还是第一次见榕有这种眼神,只不过他以前的表情也读不出什么东西,所以也就不妄加揣测了。

“时间到!结束!”

杨木刚才已经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起来,之前排球试炼通关的时候,都是直接显示的通关,而不是单纯地说结束。

正在杨木大脑重启的一瞬间,他看到那些原本躺倒的蜗牛壳们齐刷刷的竖立起来,纷纷伸出它们的头,各自的嘴里都叼着一块木牌。

尽管木牌的大小和形状都不同,但上面写的文字全都是一样的。

毕业生。

好像一盆凉水浇在杨木的头上,这礼堂中有成百上千个座位,如果全部都是“毕业生”,那得怎么样它们才能满意!

身后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杨木猛地回头,发现本来已经消失的夜行者,海肠人和体内装满了心脏的大象都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夜行者伸出瘦长的猿臂,把手轻轻放在杨木的肩膀上,杨木能感觉到它手心的倒刺,那两根失去头的脖子还是瘫软在它的肩上。

“愚人节快乐!祝贺你们通关!”

夜行者说着,一脚把演讲台踢碎,从里面拿出一条长着人脸的幼虫,那东西不断扭动着,身上的环节来回伸缩。

下一秒它就被夜行者捏爆,体液溅在了每个人的身上脸上,杨木实在忍受不住,闭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再次睁眼的时候,所有的怪物都从眼中隐没,就连蜗牛也一只不剩。

礼堂的窗子已经解封,和煦的阳光正从厅门口和窗外射进来,刺痛着他的双眼,身上和地上那些恶心的汁液也全都消失不见。

唯一存在的只剩下那封信,它飞起来,开始传递信息。

“至此,七个开关已经全部解锁,请大家到学校餐厅集合休息,傍晚八点开始学校攻防战。”

这下子,众人才确信可以放松了,尽管只是暂时的。

杨木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头晕目眩。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能自由自在晒太阳睡午觉的平凡生活居然有那么美好。

“真的,受够了。”

杨木感觉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消失,他歪过头,看见榕居然还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从没发生过。

“好了,你现在可以随便揍我了。”榕走到躺倒的水杉身边,可水杉却挥了挥手拒绝了。

“算了吧,没有那个心情。”

等每个人喘匀了气,呆呆的坐起来,榕才伸出手去扶大家。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银杏哭的梨花带雨,任凭芸薹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我们还有三十二个活人,按照现在这个进度,估计还能死上两轮吧。”榕老老实实的说。

银杏突然间止住了哭声,瞪着两颗红红的眼睛骂道:“你他妈神经病!”说完用手捂住眼睛,沿着台阶向外跑去。

尽管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给榕善后的和事佬,但杨木还是下意识的想伸手拉住银杏,不让她离开集体独自行动,可手才抬起一半便停止在了空中。

上一秒还一脸难看的银杏,居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笑盈盈的看着大家。

“好了,赶快去吃饭吧,诶,我脸上怎么湿湿的,我哭了吗?”

银杏露出了一瞬疑惑不解的表情,然后走上前去拉起榕的手,催促其他人一起去食堂休息。

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除了榕以外的每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全部站在原地傻愣了一下,但这与他们所经历的相比已经不算什么怪事,便也没太往心里去。

迈出脚步,紧紧的跟在了榕和银杏的身后。只有芸薹凑到杨木的耳边,小声的问:“银杏她会不会是双重人格啊。”

不,肯定不是,这一切绝对和榕有关。

以杨木现在对榕的认识,可以确定这个人的智商情商绝对远超常人,即使他有时的所说所做有违常理,看起来就像一个二百五,但这些行为无一例外都对局势产生了影响。

他绝不是会做无意义之事的男人,只是我还不能理解他罢了。

即使杨木并不算天才,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嘴上,杨木还是用或许吧三个字把芸薹搪塞过去,顺便把话题扭转到芸薹的小麦色皮肤上夸赞了一番,让她很是不好意思,静下心来看,这个运动女孩其实也有着不输银杏的可爱之处。

“学校”食堂的伙食还是一样的好,三十二人从第二场试炼活下来后,到现在还没有进食过,每个人都拿了许多丰富的菜肴,在那里狼吞虎咽。

女士们也舍弃了矜持的形象大吃大喝,都是在一块出生入死过的人,没什么好拘谨的。

更何况,没人知道下次死亡来临会在什么时候。

“喂,来聊聊吧,你们的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端着餐盘,凑过来在杨木身边坐下,杨木认出他是之前先遣队中的一员,只是有两根手指变的残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