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岩峭

由于土地的质地较软,所以杨木跑动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岩峭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在那里静坐,好像一块石头般纹丝不动,严肃到附近的空气分子都进入了相对静止的状态。

杨木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岩峭,奇怪的是那些人居然没有追上来,只有雾气从自己的身后逐渐蔓延,围住了他身侧的三面,只留下前方的一条通路,引导他向岩峭的方向走。

杨木原本想要避开这座瘟神,眼下却被逼无奈,只能想如何从岩峭身边跑走。岩峭看起来体型硕大,这样的人往往爆发力强,一旦被发现,很难能从他手下溜走。

眼看着情势越来越不妙,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既然不一定能逃脱,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岩峭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反正已经在混乱中伤过了人,他也不再顾忌那么多了。

杨木从一棵树的后面转移到另一棵树的后面,依托障碍物的掩护不断前进。终于到了岩峭的身后,这个有如巨熊一样的男子呼吸粗重且平缓,好像是在安睡一般。

如果是在睡觉,要不就这么悄悄过去……杨木心中刚有一丝迟疑,便立刻否定了自己,雾马上就跟上来了,其他人一样可以叫醒他,到那时更加危险。

岩峭现在还没有一点有动作的意思,就算他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防御。反正他也没想让自己活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杨木紧握利齿一般的锋利弯刀,打算在刺伤他肩胛骨的同时重击颈部,让他一时半会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是你自找的。杨木下了狠心,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痕迹,猛地刺向他的右肩;左手同时挥下,冲着岩峭脖子右侧猛击。

然而,想象中顺利命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一条粗壮的手臂横在中间,像稳固的堤坝一样挡住了杨木的攻击,他感到两条臂骨一阵酸痛,仿佛撞到了坚硬的石柱,他痛的吭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匕首,身子向后歪去。

附近根本没有能反射的镜面,他怎么精确捕捉到身后人动作的?杨木已经来不及思考,而岩峭也没给杨木机会,迅速追击上来,高大的身躯轰然立起,大手猛地掐住了杨木的脖子。

杨木一阵窒息,他在岩峭的手臂上抓挠着,想要尽最后一口气力,奋起一腿踢出去。头上却出现了一片窄长的阴影——岩峭正握着一个灭火器样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下,杨木大脑嗡地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脑海的黑暗之中,杨木看见榕在冲他说什么,还带有比划,但他什么也听不清楚,他在原地试着与榕沟通,自己的声带却没有振动的迹象。

“能听得见吗?快醒醒,快醒醒。”

听到柏铃草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杨木才费力的睁开眼睛,头却不再痛了,他侧躺在地上,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一双鞋,他想用手揉眼睛,却发现双手的大拇指被捆在一起放在身后。

“你终于醒了。”

声音变了,不再是柏铃草,却有一点听过的印象,应该是哪个不熟的人,有些像是……

杨木艰难的坐起来,身上除了血液循环不畅带来的麻木感之外没有其他不适,那些受到撞击和擦破的伤口似乎都消失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视野清晰之后,眼前果然是那个戴包头帽的男子,他也是一样,手臂的伤消失了。

“你要干嘛。”杨木冷静的问道,也没发出太大声音,以免招来其他的同伙,他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旁边同样还有几个被捆住的人,此刻正东倒西歪在地上没有反应。

包头帽冷笑着,一脚将杨木踢倒,紧接着用鞋跟在他身上用力踩踏。杨木没法用手臂抵挡,只能尽力把头贴在地面上,以减少对面部的伤害。

“妈的,还敢捅我。”包头帽越踢越气,索性把脚踩在杨木头上碾压,杨木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看杨木不吭气,包头帽的火气更大,他把右腿向后曲起,看样子是要狠狠的用鞋尖踢下去。杨木将脸别过,以免伤到自己的眼睛和牙齿,但那一下踢得还是很重,让他痛苦不已。

包头帽还想再继续,但还是停了下来,显然还是对规则有一些忌惮,害怕自己下手太重,真的把杨木给弄死。

“你拿了多少分?”包头帽整着衣领,歪头斜着眼睛看杨木,“老实的说出来。”

杨木盯着他不说话。

“没有我们的神力,你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包头帽冷笑。

“不过是借用了某种道具的力量,别在这里掩耳盗铃的恶心人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

说着,包头帽拿出一个短圆柱形的东西,杨木认出那是扎在羊头雕塑身上的小药瓶。

“你要干嘛!”杨木怒斥道,挣扎着不想让他接近,但包头帽在他身上轻轻一扎,立刻就产生了药效。

杨木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当包头帽问他所属分数和所持有道具的情况时,他不由自主的一一作答,将所有问题的答案供了出去。

“这个分数不算低啊,只是没有我们高。”包头帽一改刚才刻薄的表情,“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你安全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在他刚才站着的地面上,有一个闪闪发亮的长条状东西在发亮。

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昏迷过去。杨木心中暗暗想着,以至于咬破舌尖,用痛感来驱赶麻痹。

还好,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头晕脑胀的感觉就突然消失,又变回了正常的状态,这让杨木感到十分意外。他往地上呸了一口血,伤口还在,说明并不是依靠那个恢复道具,而是单纯的麻醉时间短。门牙依然有些松动,虽然痛,但那种异样的快感总让他忍不住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