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安神香的妙用

罗天轩正盯着侃侃陈词的萧染白,那个眼神,绝不是儿子面对继母时该有的神色!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暮儿几乎想伸手揉揉眼睛,她再看向罗天轩时,罗天轩已经移开视线,对咬牙切齿的罗琦兰说:“到你了。”

好像刚才的古怪只是暮儿的错觉。

罗琦兰又气又恼,双眼通红,扭捏半天,才歪歪斜斜扶着桌沿起身,声音细如蚊蚋:“对不起,昨天我不应该顶撞哥哥,我不能质疑父亲和哥哥的决定。”

她还要对身为继母的萧染白道歉,但这个赔礼是怎么也赔不下去了。

萧染白也不需要罗琦兰的抱歉:“行了,昨天的事不怨你,现在越被按头认错只会越烦我呢。”

虽然是萧染白和罗琦兰之间的事,可那由不得她俩,满屋子的女佣齐齐注视着罗琦兰,连萧染白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罗琦兰更是把嘴唇咬出血,最终忍耐不住,弯腰给萧染白鞠躬。

萧染白分明看见在她低头的瞬间,一滴水珠落在她身前的桌面上。

今天的晚餐,厨娘清蒸好大一尾鱼,本来鱼就够鲜,又点缀不知名的嫩绿色碎叶提味,更是香气四溢。罗天轩破例吃了鱼,但萧染白已经没有心情品尝美味,她此时只想把这一盘鱼扣在罗老爷的脑袋上。

众人安静无声地吃过晚饭,戒姨走进来,低声向正在擦手的罗天轩汇报到:“少爷,老爷偕同新夫人已到达小镇,明日回庄园。”

“小镇在哪里?离这远吗?”

庄园里是有路灯的,两灯之间距离较远,而且光线昏暗,勉强照亮路面,从天黑亮到晚上十一点为止。今天电路不知发生什么故障,路灯全部失灵,暮儿从东院找出一支手电筒,用它照明,护送萧染白回小院。

萧染白盘算着手电筒好啊,比打火机可方便多了,自己要想办法弄一把,又琢磨大夫人和任务的事情,突然没头没尾地向暮儿发问。

暮儿 心里也乱哄哄的,萧染白问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慌忙告罪后苦苦回忆,摇头说:“四夫人是问老爷歇脚的小镇吗?小人不清楚,小人自从来到庄园后就再没离开过,不知道周边情况。不过,最初戒姨送我们几个过来时,曾路过一个小镇,如果是那里的话,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才两三个小时啊……萧染白恶意地揣测,今晚就是第七夜,罗老爷偏偏卡在明天归园,他一定是在害怕大夫人的鬼魂,试图逃避过去。

“自己做下的蠢事,想逃就逃得了吗?”

他不敢见大夫人,她今晚还就要把大夫人放出来!

夜深人静,萧染白攥紧手电筒,面对关闭的大门默念:“系统快出来,帮我参考一下,我该怎么在捣鬼的同时隐藏住自己?”

她决意要让大夫人怨魂成形,但刚来七天,大夫人就满院乱窜,这完全是不打自招,只怕等到天亮,“萧染白”就要被罗老爷变第二只怨魂了。

“另外,昨晚她已经处于‘死亡’状态,今天应该是以恶鬼形象现身。大夫人死得惨,我不能指望她化成的鬼还能保留理智,不会攻击她看见的第一个生人——我。”

系统:“压制鬼魂的道具已经在宿主的手上。”

“我已经拿到压制鬼魂的道具?我刚来罗家时,身上也就一身破衣服,那个肯定不是,这里能有什么针对鬼怪的灵异物品?”

鬼怪……可通鬼神的香料?萧染白念头急转:“安魂香对怨魂也有效果吗?”

系统大概提醒得已经够多,没有给予萧染白肯定的回复。萧染白折回卧室,用银签子从香炉里挑出一块正在燃烧的香料块,用手帕垫着托在手上。

萧染白一手是手电筒,一手是手帕半笼着的香料,重新站在门前,低喊一句:“赌了!”用脚尖踹开门扇。

门在萧染白身后缓缓合拢。在完全关闭的一瞬间,萧染白如同钻进了冰库里,阴寒入骨,耳边响起女人的尖叫嘶鸣。

说是女人,只是因为萧染白清楚那是大夫人怨气所化鬼怪发出的,实际上它尖锐可怖,非男非女,根本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在萧染白面前的半空中,黑色烟雾凭空生成,铺天盖地,把月光完全遮蔽,手电筒的光束好似打在实物上,不能穿透。黑烟朝一点聚合盘旋,形成巨大的漩涡,一只漆黑细长的爪子迫不及待地从漩涡中心伸出。

那只爪子比寻常人的手大了两倍不止,骨节分明,指尖带勾,连接它的胳膊更是竹竿般极细极长,直挺挺地戳出来,爪尖几乎碰到萧染白的鼻子。

萧染白毛骨悚然,后背贴在墙面上,向旁边移动,避免与即将出世的怨鬼正面相对。

跟在鬼爪后面钻出的是一颗鬼头。脑袋倒是正常尺寸,可跟巨大的双臂相比,反而小得古怪,上面一双血瞳,红得发光。

鬼头用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旋转大半圈,最后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歪在脖子上,血瞳正瞪着萧染白的方向。

情况不妙!萧染白叼着手电筒,把手帕揭开,让里面的香气流出。

香气比起黑色烟雾太过渺小,刚升起不到三寸高就混在雾气里消散无踪,萧染白离得如此之近也闻不到它原本浓郁的味道。

“难道不管用?还是剂量太小了?”萧染白刚准备趁怨鬼完全获得行动能力前,冲回房间,把香炉拿出来,整个砸向它时,怨鬼突然一阵猛烈动作。

它弯曲鬼臂,爪子撑在漩涡中心空洞的两侧,身体努力向前拔,试图加快自己下半身出现的过程。

怨鬼没有挣扎几分钟,才露出腰部,动作便迟钝放缓。

“效果出来了?”萧染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尽量让香料离怨鬼更近一点。

怨鬼双臂下垂,一头扎在地面上,终于不省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