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争执

两人吃完早餐,又开始继续寻找。谢放和果天橙为了节约时间,又开始分头行动。又找了一上午,依然是没有找到。两人快要把医院附近的两条街翻个底朝天,也没能有一丝线索。

果天橙下午还有课,当两人在路边摊用一碗面条解决了午饭后,对谢放说:“我下午还有课,不能和你一起找了。上完课我会再过来的,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

“凭什么我要自己找,人又不是我弄丢的,是你把他骗出来又弄丢的,干我什么事啊。”谢放有些忿忿不平地说。

果天橙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要不是你误会我有病,他能走丢么,我带他是去找你看病的,你凭什么不负责。”

谢放气得抬手指向果天橙:“你个臭丫头,这么能狡辩,肯定没人喜欢你!”

果天橙仰起头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有男朋友,还比你优秀得多。像你这样的臭脾气才没人喜欢呢。”说完还朝谢放吐了吐舌头。

谢放懒得和她继续吵下去,转头朝之前没去过的方向走去。

果天橙转脸哼了一声,叉着腰走向医院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她得回去上课了,下午上毛概的老太太可不好惹。

下了公交果天橙飞快地跑进教学楼,总算在上课铃响之前进了教室。容暮她们已经占好座位,就等果天橙来了。

她一坐下,容暮就抓着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你昨晚干嘛去了,一夜没回来,害得我们几个都没睡好。”

果天橙同样压低声音回她:“我昨晚弄丢了一个孩子,一直在到处找他。”

“孩子?”几个室友听见她的话都吃惊反问。

“你在哪弄来的孩子啊?”其中一个室友声音有点大,前排的同学听到回头一脸惊讶地望向她们几人。

“嘘……”果天橙急忙将手指放到唇前,作出别出声的手势,“小点声小点声,详细的我下课和你们说,老太太来了。”

几人抬头,便看到一位满头花白,戴着眼镜,脸上满是严肃的老太太举着课本走进来。这老太太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严厉,只要被她记住名字的学生,都如履薄冰地上着她的每一堂课。

令人困倦的毛概课终于上完了,果天橙便被室友拉回寝室里问这问那。她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跟她们叙述了一遍后,几人都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们知道果天橙是个热心肠,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却没想到过她居然会带人去看病。看就看吧,还把人弄丢了,真是傻得可以。

果天橙见几人都明白了自己夜不归宿的原因,从柜子里翻出充电宝,又换了一身衣服,和室友打了声招呼便又出了门,准备回到医院里看看谢放有没有找到那男孩。

谢放是在距离医院两条街以外一条巷子里的垃圾堆旁发现的男孩。

他看到男孩时,男孩正坐在一堆垃圾旁边,摆弄着从垃圾堆处捡来的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仿佛闻不到垃圾的酸臭味一般。

谢放蹲在男孩的身前,无视旁边散发出来的腐臭味,伸手拿过男孩手里的玩具,放在一边,试图与他沟通。

问了几个问题,男孩仍然不吭声,谢放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意识到这孩子的症状居然和那丫头说的差不多。

谢放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来,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伸手握上他的小手。男孩稍稍躲闪了一下,却也没有挣扎。

他便带着男孩在路上买了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和玩具,回到了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就见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气势汹汹地盯着他,看到他牵着的男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男孩从他手上夺走,生怕他对男孩做什么似的。

果天橙走到心理科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男孩站在屋内,被一妇人扯着右手,身上脏兮兮的,却依旧低头摆弄着那个钥匙扣。

旁边那妇人正指着谢放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医生的,我家孩子在你这看病都能被你弄丢。还有,是谁领他到这来的,是不是你为了赚钱把他拐来的?你怎么这么黑心呐,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你们院长说了,马上让你停职!真是不知道这么差劲的人是怎么当上主任,你们医院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果天橙听那妇人越说越离谱,刚想上前告诉她是自己将男孩带走的。

谢放却先她一步对妇人说道:“非常抱歉出现了这样的失误,是我昨天太大意了,没能看好您的儿子,这是我的失职。你想停我的职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希望您能让我为您的孩子进行治疗来弥补我的过错,希望您能同意。”

妇人依然是趾高气昂地对谢放说:“别以为你道歉就能解决问题,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来治,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医生。反正你停职是必然的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小志,咱们走。”

说完便拉起椅子上的男孩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心理科副主任这时上前,拍了拍谢放的肩膀,对他说:“你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女人似乎大有来头,她父亲好像是卫生厅的厅长。”

说完还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果天橙在他路过自己时分明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嘲讽与喜悦。

果天橙看着谢放一脸无所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她看到他眼下一片乌青,似乎一直都没能休息。

她走进办公室,在谢放桌前站定。谢放感受到一片阴影覆盖在病例上,抬头便看到果天橙望着他的杏眸,恍惚间似是看到了一缕明媚的色彩照向他。

缓过神来,谢放低头轻咳一声,冷声问她:“你又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果天橙刚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听到他这么一说,一股怒火又冲上脑。

“你当谁都像你这么神经病啊,我怎么那么有时间来看你笑话。我是来看看你找没找到那个男孩的。既然找到了那我走了。”

说罢梳起的马尾辫一甩,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谢放看着那带着蓬勃的朝气离开的女孩,又想到从昨天开始她那有些稚气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二十岁的人,倒像是个高中还未毕业的小姑娘。

他扑哧笑了一声,喃喃道:“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疯子,跟现在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也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