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被求的小和尚腿都有些软了,要知道对面的可是一国长?公主,长?公主放下身段来求他一个小和尚,那?是何?德何?能的,因此也可以看出?这位受伤的施主在她心里的分量之重。
“施主,你?放心。”小和尚安抚到,随后几人将江之初背到了禅房里,意外的觉得这位施主轻的过分,像是个“纸片人”。
江之初受的外伤在肩膀处,未伤及到肾脏,所以只要把匕首拔出?将血止住,再熬几幅补血的汤药便好,难就难在缝合的这一步,匕首大半扎进身体,恐怕□□的话的喷涌大量鲜血,伤口定是深可见骨,可他只是个小和尚阅历不足,所以他提前通知了师父,自己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就好。
到底是何?人竟然下如此重的手,想来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这个位置若是伤在那?个女施主身上,刺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纵使佛祖亲自来了也回天乏术了。
那?人躺在榻上,左肩那?一侧的床榻都被鲜血染红,魏昭瑾死死的握住她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生怕这人没了温度。
小和尚恭敬的说道:“施主,小僧要先解开他的衣物。”
魏昭瑾点了头,小和尚这才敢去脱江之初的衣物,一层、两层,直到第三?层的时候小和尚的手顿了顿没敢去解开。
中衣带子松了开来,隐隐约约的看见胸前的白布和微微隆起的弧度以及有些纤细的腰肢。
小和尚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连忙起身跪在了地上,不断赔罪,向佛祖赔罪。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弟子不是有意的。”
女子...她是女子...
魏昭瑾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收缩,喉头一紧。
她早就该想到的,那?红色的污渍不是什?么痔疮,而是女人的葵水,她向来觉得江之初有些娇弱但从?未怀疑过她是女子。
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死,本宫要你?活着,活着跟本宫解释这一切!
“给本宫救她!”魏昭瑾吼到,红了眼,不顾身份上前去把小和尚拽了起来。
被揪住衣襟的小和尚害怕的腿都在抖,眼睛仍不敢瞅向江之初的方向。
怡秋在一旁也都惊的不敢说话,谁能想得到江之初竟然是个女子,但毕竟是条人命,纵使她有欺君之罪但护驾有功,也可以避免一死。
江之初失血过多,脸色煞白,让人心疼,眉间似是因为疼痛而鼓起了小丘。
小和尚战战兢兢的不敢看,怡秋又不会,魏昭瑾第一次觉得这般手足无措。
“啪。”
一巴掌落在小和尚的脸上,小和尚吓得都哭了,魏昭瑾仍继续恐吓她:“今天她若是死在灵若寺,本宫叫你?们陪葬!”
“施主何?必大动肝火。”空智大师的声音悠悠传来,叫魏昭瑾得了些理智。
魏昭瑾松开小和尚,身子不住颤抖,祈求道:“大师,求您救救她,若您能救她,本宫吃斋念佛一年向佛祖赔罪。”
空智大师淡然道:“让贫僧来吧。”随后他又看向小和尚语气仍是平淡,不疾不徐,没有责备:“后院的柴火还未劈吧。”
小和尚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躬了躬身撒也似的跑了出?去。
因着伤的是肩膀,并不需要解开她胸前的白布,只露出?左肩。
现下需拔出?匕首,魏昭瑾心疼的别过了脸,贝齿死咬住下唇,片刻后就听江之初吃痛的叫喊了一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她再一回头就见那?人已经醒了,被刀刃拔出?而牵扯到神经引起的剧烈的疼痛生生疼醒了。
明明面上已经苍白憔悴但五指却死命的抓住魏昭瑾的衣袖,指尖已经发白了,身上流出?豆大的汗珠,床榻已经被血水和汗水浸湿,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发出?呜咽,那?眼神一时不知道是祈求还是痛苦。
魏昭瑾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撵了两下那?般的疼,眼眶湿润了起来。
那?人即使疼到这样都不愿意抓住自己,不忍心伤害自己,自己当初又那?么的伤害她,心里顿时爬上了愧疚。
她抓住江之初的手,想要替她分担一点疼痛。
条件有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后空智大师便要进行?缝合,若不是江之初的伤口太深血流不止倒也不必缝合,现下江之初怕是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之痛。
银针刚刚扎进去的时候江之初就因疼痛嘶喊一声随后昏厥了过去。
魏昭瑾胳膊上的疼痛瞬间减轻。
一个时辰后,江之初的伤口缝合好了绑上了绷带,整个人躺在哪里呼吸微弱,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死人...
江之初是女儿身的秘密只有那?个小和尚、空智大师、怡秋、魏昭瑾她们四人知晓,怡秋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空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自然信得过,魏昭瑾此时已经对那?个小和尚动了杀心但空智大师担保且此地乃是佛门重地,魏昭瑾便放过了他。
“殿下,驸...江之初的药。”怡秋端来了药,面对江之初时突然不知道该叫什?么。
“给本宫吧。”
魏昭瑾看起来有些憔悴,端药时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怡秋没有走远,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吩咐。
她轻轻舀了一勺,探好了温度确定不会烫到她才送到她的嘴边,只是这人无论喂给她多少都被悉数的吐了出?来,根本没有下咽。
怡秋看出?魏昭瑾有些着急,想要上前把江之初扶起来,可刚迈出?一步便看见魏昭瑾将汤药送进自己嘴里,而后俯身又送到了那?人的口中。
俯下身子的那?一刻魏昭瑾的长?发垂了下来,挡住了二?人的脸,怡秋没有看清楚,但依稀瞧见江之初喉头微动。
魏昭瑾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接着又送了几次碗里的药才见底。
怡秋:殿下您好歹告诉我一声啊,我出?去还不行?吗?话说把她扶起来就好啦...您就是想亲她啊!好吧...以后还是得叫驸马。
哎?殿下刚才是不是伸舌头了?
啊!不不不,一定是幻觉。
怡秋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在那?里阿巴阿巴。
“怡秋。”
天呐,佛祖显灵,殿下您终于想起这还有个人了!
“殿下。”
魏昭瑾起身,将被子盖好后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她。”语气清冷,仿佛又回到了之前。
“是。”
魏昭瑾出?去之后直接去了大殿,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视一旁的软垫于无物。
佛祖啊,是我罪孽深重,该罚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弟子今日?在此犯下的过错他日?定当弥补,求求您保佑她...
说罢,她俯身重重的拜了三?拜,额头紧贴于对面,三?拜之后便有些破皮。
外面漆黑的夜衬得大殿内格外明亮,晚风穿过大殿吹在她的身上拂过额前的伤,像是一双手在轻轻抚摸。
是您原谅弟子了吗?
她跪在地上,阖着眼眸双手合十,如同虔诚的僧人,跪到两腿发凉都不曾起身。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这晚,车夫接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客人,那?人身穿海青的和尚匆匆忙忙的上了车,连个招呼都未打便直接丢下一锭银子。
“快!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这人声音尖锐脸色煞白,像是惨死的恶鬼...不,他是像被恶鬼缠身一般。
那?人似乎急着去投胎,不断地催赶车夫还时不时的回头,车夫无奈只得丢下还没吃完的馒头跳上马车,挥动马鞭。
马儿奔跑了起来,那?人也松了一口气。
车夫有些好奇,便问:“您这是要去哪啊?”
可就这短短的一句话那?人却急了,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问什?么问!”
这一声让车夫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传来鸟鸣,车夫只觉得浑身汗毛站立。
怕不是遇见鬼了。
突然,两边似有人影撺动,地上猛地抬起一条麻绳,马没能跳过去,前腿弯曲一头扎在了地上,连同后面的车夫和车棚以及里面的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卷起了一片尘土。
车夫艰难的爬起身,刚一睁眼就看见前面站着两个黑影,脸上的银质面具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寒光,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死神使者。
车夫刚刚站起身就又被吓得瘫软在地,不过好在这几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身后突然响起了动静,褚子期拖着被木头扎伤的腿艰难的逃跑,可影卫是什?么人,只见她们纵身一跃跳上树干,三?两下便落在褚子期的眼前。
褚子期吓得瘫软,浑身剧烈颤抖。
“伤了主子的人还想着跑?纵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将你?抓出?来。”凌恶狠狠的说到,仿佛下一秒便会剜了他。
怎么都跑不掉了,褚子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他闭上眼睛一咬牙,将脖子露了出?来。
凌似乎是被逗笑了,冷哼一声:“你?以为会这么放过你??若不让你?体验剥皮剔骨之痛怎能解主子心头之恨?”
剥皮剔骨...
不,不行?!万万不能落到魏昭瑾的手里。
褚子期放声的哭喊着,跪地求饶,给凌磕头,额头都磕的血肉模糊,饶是凌一点不为所动,手一摆,她身后的人便上来擒住了褚子期。
无边的黑夜被恐惧包围着,寂静的夜空被凄厉的惨叫打破,“地狱的使者”带走了罪人,若无满地狼藉,车夫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灵若寺
凌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魏昭瑾的身边,见主子正?在虔心她便没有打扰。
“抓到了?”
魏昭瑾突然开口,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杀气,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连凌都不由的抖了一下。
“抓到了,怎么处置。”
魏昭瑾缓缓起身但却因为双腿麻木而又跪倒了下去,凌大惊,忙上前搀扶。
她缓和片刻悠悠道:“秘密送进大理寺地牢,佛门清地岂容他践踏?肮脏之物...”
她面露厌恶之色,顿了顿随后又道:“本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人不要死了,待小初伤势养好,本宫亲自陪他玩一玩。”
“是...”
小初?
凌突然犹豫了一下而后才想起驸马的名字是叫江之初,没想到主子和她已经这般亲密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昭瑾:怡秋,自信一点,就是伸舌头了。
怡秋:我不应该在这里,我该在车底。
最近大学返校,线上上课了,所以我会比较忙,尽量日更只是时间会晚,基本都是这个时间。感谢在2021-03-1417:58:39~2021-03-1521:3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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