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死亡时会按顺序体验如下?感觉:你不再觉得饿、你不觉得口渴、你没办法说话、你没办法视物、你感觉不到别人?的触碰…
死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是平和的,可江之初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平和,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
出车祸前的记忆,母亲含泪将自己送入大学,离别时凄凉的背影…穿越后,初次遇见魏昭瑾时的那一次对视,魏昭瑾凶她、骂她、宠她…临死前郑允诺如鬼煞般狰狞的脸…那一幕幕镶嵌在记忆里的画面正?一扭曲、抽象。
霎时,眼前一黑,遁入虚无?。
“有人?吗?”
江之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只是强烈的恐惧让她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出现。
眼前出现一个光点,一个女人?的背影正?渐渐清晰起来。
江之初壮了?胆子揍向前去,指尖轻敲着女人?的肩膀而?后快速的退到一边。
女人?转过身?来时让江之初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进而?猛退了?好几步。
女人?虽和江之初有着一样的脸但却性格迥然?不同,女人?举止端庄有礼,声音婉转。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江之初吞了?吞口水,脚始终不敢向前迈出一步“你是何人??”
女人?莞尔一笑“这具身?体的主人?。”
“你是…”
“没错,我就?是郑允诺的妹妹,六年前你的一缕灵识占据了?我的身?体,让这具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可惜…主导者不是我。”
江之初始终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和别人?共用一句身?体。
女人?继续说道:“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
“难道我们?是同一个人??”
女人?故作玄虚道:“是…也不是。”
江之初挠了?挠头难以理解“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问这是哪里,我还能?回去吗?我要…”
女人?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这些年我虽不能?控制身?体但意识尚在,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连同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这里是灵海,我们?的灵海,只有在你快要死亡,快要回到你原本的身?体里时,我们?才能?相见。魏昭瑾的事从此与你再无?瓜葛,睡一觉,醒来时这边都是一场梦,你不要回来,你也不能?回来,相信死亡的感觉你不会再体会到第三次。”
女人?说着一段奇怪的话,长篇大论的让江之初头疼,就?像小时候上数学课,老师只要一开口她便头疼。
什么叫魏昭瑾的事与她再无?瓜葛,怎么能?没有瓜葛,她那么爱她,怎能?忍心叫她落入诡计当中,又怎能?叫她嫁与禽兽为妻。
“不!我不能?走!我要回去。”
女人?突然?狠厉了?起来,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女人?的身?形渐渐化为虚无?,如水波纹一般散开。
江之初喉中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落在地上时竟如水一般融合进去。
——滴滴滴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刺到鼻腔里,心率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整个房间异常安静,身?上插满管子的女孩渐渐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从模糊到清晰的纯白?天花板。
监护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小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小护士按照规定的时间进来替她换药,拿起药瓶准备挂上点滴的时候突然?发现床上那个小姑娘的眼睛是睁开的,虽然?有些朦胧无?神但仍能?看出来这个人?是有意识的。
实习小护士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赶忙冲了?出去叫来了?医生。
随后不久便有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进来对她进行了?各项检查,若不是江之初戴着呼吸机她早都要爬起来骂医生了?。
“还真是奇迹,躺了?一年了?,醒来之后身?体各项机能?竟然?和正?常人?一样,再观察一天,如果?没问题便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一周,若无?问题便可出院了?。”医生拆掉了?江之初身?上的管子,撤掉了?仪器。
一年…真的是一年吗?江之初手背擦过眼角竟然?意外?的湿润,奇怪,为什么要哭呢?
那不是个梦吗?她什么时候会为一个梦而?流眼泪了??
江之初坐在床上奇怪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江妈妈不断的给医生鞠躬,直到医生走出病房了?也没停止,矮小的中年妇女鬓间竟然?生出银发,让人?看了?揪心。
江妈妈坐在江之初床边含泪笑着,额上的皱纹被这一笑舒展开来。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江妈妈嘴里不停念叨着,眼角因激动而?盈出热泪。
“对不起,娘。”江之初抬起手拍了?拍江妈妈的肩膀,可手刚一落下?便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
娘?
江妈妈显然?也有些震惊,江之初从前都是喊她妈妈何时叫过娘了??不过她并未怀疑什么,只当是江之初睡太久脑子睡蒙了?。
江之初也以为自己是睡蒙了?,可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一些碎片,但却如何都拼凑不起来,每一个片段都有关于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每每想起时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痛,痛到想把?心挖出来,扯断心脏与神经的联系。
江之初办了?一年休学,本以为醒来后还需要静养,但她身?体意外?的好,除了?手术留下?的淡淡疤痕外?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出过车祸的人?,简直生龙活虎。
本来已经大二的她也还要重修大一的课程,这对她一个挂科选手来说简直是折磨,但好在没课的时候她会去社团参加一些活动,生活还算舒适,那个梦也没再做过,她也渐渐的将那个女人?忘记了?。
不去想就?一定会忘记,忘记了?就?不会心痛。
江之初参加的社团是军事爱好者社团,时常会组织一些实战演练,江之初对于那些木仓支简直是爱不释手,动不动就?拆了?组装,也会自己画图研究。
社团的好友听说江之初“出狱”便带着礼物来看她,他们?社长最为大方,将她大一时绘制的图纸做了?出来,虽然?只是模型打彩蛋,可江之初看见的时候仍是两眼放光。
“谢谢社长!”江之初激动的接过,照着靶子适用了?几下?。
“砰砰砰。”
几木仓发出皆是十环,男生们?起哄呼喊,江之初放下?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木仓好像有点眼熟,江之初心道:难道我给什么人?画过?
江之初想了?想便突然?想到梦里,她曾经给皇帝画过图纸,只是后来没能?见到实物便醒了?过来。
怎么不心痛了?呢?原来不回忆起那个女人?便不会心痛。
——
“下?蛊!”
“公?主,您三思啊,这蛊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便容易吞噬尸体。”
乌娜娅揪起蛊师的长袍,一向妖媚的脸上此时竟满是狠戾。
“他死了?,你也得死。”说罢乌娜娅便将蛊师丢在了?地上。
江之初的身?子还有余温,只是脸色煞白?不似活人?。
“等一下?!”乌娜娅叫住了?蛊师即将下?蛊的手,一把?将她推开转而?搭上了?江之初的脉搏。
微弱的脉搏尚在跳动,即使是微乎其微但仍能?证明此人?还活着。
“公?主,此人?已是离魂之人?了?,救不活了?。”乌娜娅的贴身?护卫说到。
“谁说的!”
“公?主,离魂之人?便是活死人?,您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活死人?,喘着气但一动不动的死人?。”护卫见多识广,说起话来也是一针见血。
“呃!”
守门的人?应声倒下?地上,随后房门被推开,来者没有脚步声,若不是还有影子还真的难辨此人?是死是活。
“奉主子之名接江之初回家。”凌话语简单,丝毫不啰嗦,迈着步子便向江之初走去。
虽然?屋内皆是乌娜娅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凌却丝毫没有惧色,乌娜娅站起了?身?挡在她面前。
“滚开,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既然?知道便把?人?给我。”
二人?距离近到能?听见呼吸。
“人?是我救下?来的便就?是我的。”乌娜娅瞪着眼睛企图吓退她。
凌面无?表情道:“我是主子的人?并不是朝廷的人?,你与朝廷有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我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但守在外?面的兄弟可不一定打不过你们?,你应该知道影卫是什么存在,把?人?还给主子,你这样是在害她。”
乌娜娅冷笑一声,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她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心一狠便让了?开来。
“谢谢。”凌点了?点头便上前抱起了?江之初,轻的和没有骨头似的。
看着凌带着江之初离开的背影,快如闪电般瞬间消失在黑夜。
影卫—从地狱来的使者。
魏昭瑾看见江之初的时候并无?太大表现,没有撕心裂肺没有痛哭流涕反而?是一派淡然?。
她安排好了?人?为江之初接骨,亲手为江之初熬了?汤药,一口一口亲自送了?进去,就?如当初一般。
这是这一次江之初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殿下?,您应该休息了?,再熬下?去身?子会垮掉的!”
一直忙到了?深夜,屋内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怡秋和魏昭瑾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怡秋跪在地上祈求着,但魏昭瑾却是不为所动,指尖抚过江之初的脸颊,不舍将目光移开分?毫。
“怡秋,你说她怎么还睡着了?,不是答应了?本宫吗?我们?不是还要看遍大魏的万里河山吗?本宫行李都准备妥当了?,她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你这个骗子,你快起来,你若不起本宫便自己去了?。”
魏昭瑾虽然?叫着怡秋的名字但听起来却是在自言自语,眼角划过晶莹。
“殿下?,求求您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怡秋哭了?出声,也许旁人?会认为魏昭瑾冷漠无?情,驸马出了?这么大事都能?泰然?自若,但只有怡秋知道,她已经崩溃了?,唯一支撑她站起来的是她的爱啊……对江之初的爱啊。
怡秋劝了?好久魏昭瑾终是答应歇息,怡秋刚转过身?将门合上,还未离开多远便听见屋内传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声,与其说是哭倒不如说是嘶吼,宛如肝肠寸断。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大夫,她还活着吗?”
大夫回忆起女人?的话,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淡定的女人?。
“还活着,只是少了?一缕精魂,此生怕是难以醒来,寿命也会大大减少,靠药物维持估计还有个几年的时间。”大夫如是说到。
“谢谢,莫将此事生张。”
真是奇怪,这女人?和女人?竟然?是夫妻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穿越到现代了,但仍是架空?(????)
出去玩回来的晚了抱歉,现在才写完呜呜呜感谢在2021-04-0323:14:57~2021-04-0423:5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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