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华猛然想起在镇上遇见张月儿的情景,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她能想到张仲曦自然是也能想到,只见他面色严肃,“这件事是王家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可王秀才要休妻,也得说出个名堂来。我妹妹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王家要这般做,如果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我们张家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已经很明显,如果王家不上门说清楚,张月儿没有让他们去,他断然是不会插手。
那带话的人讪讪然,最后只得叹息一声出了门。
李荣华有些不解,“张仲曦,你妹子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这般淡定?要我说王家就是故意找茬,对付这种泼皮濑妇就应该上门狠狠修理一番。”
“拳头不能解决问题,他们王家想要修月儿,也的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李荣华小声嘀咕道,“王家如此无情无义,究竟有什么值得留恋?要我说月儿待在那个地方才是受罪。”
张仲曦脊背一僵,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只是,他是再清楚不过张月儿的秉性,她未必会这样做。
那人来带话,自然是王家的意思。还以为王家会继续僵持,结果下午张月儿又让人带话来。
这会张家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张仲曦带着李荣华直接杀上了门。
“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家的人。我们王家当真不敢要,还请你们带回去吧。”王顾氏一看见张仲曦,阴阳怪气说道。
李荣华仔细瞧了一眼,王家的人除了李翠兰之外都在。
她心生疑惑,看着张月儿一脸气愤恨,王家母子一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的样子,李荣华大致已经猜到一些事情。
张仲曦是个男人,对于这种妇人的手段,他即便是一腔热血也没有什么用。
在张仲曦开口之前,李荣华率先站出去,“亲家婆,我们才上门,你便让我们将月儿带回去,敢问带回去是个什么意思?”
王顾氏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不起眼的丑女如今会出来说话,倒是有些几分诧异。
不过转瞬嘴角便划过一抹诧异,“张家真的是没有人了吗?竟然叫一个童养媳来跟自己说话,当真是太不将人放在眼底。”
张月儿面色一白,愤恨的看了一眼李荣华。
倒是张仲曦上前,正想说几句,却被李荣华挡住。
她嘴角划过一抹嘲讽,“你也知道我是张仲曦的童养媳,这说明我也是张家的人,既然是张家的人,我这个童养媳跟你说话就足够了。”
王顾氏气得面色发抖,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她,打骂道,“你……你们张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荣华却一把打掉那讨人厌的手指,目光冷冽道,“不是我们张家欺人太甚,而是你们王家太把自己当回事,全然不顾及我们张家的面子。既然你们都不给我们张家面子,我们张家又凭什么给你们王家面子?亲家婆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张家的姑娘是断然不会走得不明不白。”
她平日里低调,好像是没有一点存在感,可是如今气势如虹,振振有词,凛冽的目光更是如同刀子一般不敢让人忽视。王顾氏倒是生生的让她给镇住说不出话来。
真是见鬼了,王顾氏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被一个丑女给唬住?
她端起几分长辈的架子,冷笑道,“好,我们今日就说清楚。张月儿残害我们王家的骨肉,这算不算理由?”
“今日我回家的时候亲眼瞧见张月儿将翠兰推倒在地面,如果不是我及时叫来大夫,我的孙子怕是保不住了。”王顾氏是真的很看中李翠兰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愤恨之情清晰可见。
如果这个时候不是张家的人在这里,李荣华已经可以肯定王顾氏铁定是要吃了张月儿。
李荣华瞧了一眼张月儿,只见她正在抹泪,“不,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碰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翠兰自己倒下去的?”王顾氏反驳道,“翠兰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拿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孩子开玩笑?”
如果说张月儿讨厌李翠兰肚子里面的孩子,李荣华倒是相信。
但是,如果说张月儿要害了李翠兰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恰好被顾王氏看着,她是一万个理由不相信。
“亲家婆,李翠兰是如何嫁入王家的,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原本是你们王家的人我本不该说什么,但是这件事既然跟我们张家扯上关系,我就不得不说了。一个连自己身子都能用来做赌注的人,利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们月儿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会的。翠兰不是那样的人,都是这个蛇蝎毒妇,是她要害死翠兰!”原本王顾氏已经被李荣华的话训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此时王旭在一旁却又插了句话。
张月儿面色一白,“相……相公……连你也不相信我?”
李荣华摇头,王旭的这一番话怕是直接压倒了张月儿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吧?
“张月儿,我原本以为你兄长是个读书人,还以为你也是个知书达理明白是非的人。可是谁知道,你心思狭隘,自私自利,如今还容不得她人,是我错看了你。”王旭语气坚定无比,“无论如何,今日我非要休了你不可。”
“我儿说得对,这样的蛇蝎毒妇不可留在王家。”王顾氏见自己儿子站在自己这一边,胆子也大了几分。
“亲家婆,休不休我们暂且不说。”李荣华冷眼看着两人,“但是这真相如何,还请你将李姨娘请出来当面对峙,就算是要休,也要休得让人明明白白不是?”
“娘,我瞧着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就去叫翠兰出来。”
顾王氏却道,“我儿且慢,翠兰刚刚遭遇不是,这身子骨还弱者,我们还是去屋子里面说吧。”
众人进了屋子,李翠兰正躺在床上。瞧见这么多人来,她些惶恐不安,带着几分害怕,“相公,这……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