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哥一定会中的。”李荣华觉得不会错的,张仲曦可是未来会高中状元的人,这中举人那是必经之路。
张月儿抿了抿唇,“这……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是自然啦,唉,我不跟你说了。”李荣华专心搞做自己的饭,“你要是有空,就去隔壁巷子给我买上几斤上好的女儿红。”
“好吧……”看着李荣华一副他哥已经中举的样子,张月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去偏屋取钱的时候,正听见他哥在房间里面跟张老太太说话。
“瞧着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在担心科举的事情?”张老太太健朗的声音传来,张月儿矗立在门口。
“嗯。”
简单的一个鼻音,张月儿却觉得十分沉重。
难不成是没有考好?回想以往,只要自己大哥考试完之后,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这般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这考举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凡事尽力而为便好,这次不中还有机会的。”张老太太宽慰道。
张仲曦神色一凛,“祖母,我并非是担心自己中不中。”
“那是为何?”
“我……”
“张仲曦在家吗?”张仲曦正要说话,门口便响起一阵急切的声音。
张月儿回神,朝着门口走去,依稀能够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接着是跟上来的脚步声音。
“这可是张仲曦,张举人的家?”
张举人?张月儿面露喜色,明知道称呼改变意味着什么,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的,可是我哥中了?”
“是的,恭喜张举人,不仅中了,名次还仅次于会元。”
会元?那就是第二名?
张月儿笑得合不拢嘴,连忙从刚刚拿出来的钱袋子里面掏出银两塞给那人,“小哥辛苦了,这些银钱拿去喝口茶水。”
那人噙这笑意接过,“成,我还有好几家要去通知,就先告辞。”
那人走后,张月儿回头,正好看见自家祖母跟大哥站在身后,脸上皆是笑意。
“恭喜大哥。”
“嗯。”张仲曦微微颔首,张月儿却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喜悦,反而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得回去烧个香。”张老太太麻利的回了房子。
张月儿心思一动,“哥,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中?”
“嗯,这举人好中,但是这第二名却是很难,好在老天保佑。”张仲曦脸上容光焕发,“对了,我得去收账。”
收账?张月儿看着那脚下生风的背影,却有些不解了,收账,收什么账?
……
张仲曦才出门,这卫少卿跟文苑正好走到自己家门。
“恭喜仲曦!!”文苑轻声说道。
“同喜,同喜。”他说完之后,看着卫少卿,“说话还算数吗?”
卫少卿抿了抿唇,一脸不爽的样子,却也不得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开赌场的,谁都赌你这次是会元第一人选,却没有想到你偏偏考个第二名,张仲曦,你就是个怪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文苑深以为然,“不仅是李家县,就连盛京也有不少人赌你是第一名,这孙家可是投了不少银钱。”
“这赌钱终究是不好的。”张仲曦数了数银票,看着数字十分满意。
卫少卿只觉得有些发酸,“我说,你一个书生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有娘子要养的人,你们不懂!”
卫少卿:“……”
文苑:“……”
“你家的是金凤凰吗?需要这么多钱养?”卫少卿嘴角抽搐,“这些银钱都抵得上孙家一半的家产,买上数十个庄子,娇养几百人美妾都能成,还养不活你家小娘子?”
张仲曦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什么庸脂俗粉都喜欢?再说了谁说这些钱都是养娘子用的?”
被鄙视了的卫少卿也不在意,“张仲曦,你这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吗?来来,喜欢什么样子的,我给你牵线……”
张仲曦一脸恶寒,“这些,将来都是遗产……”
卫少卿惊愕在原地,“张仲曦,你这是要当爹了吗?”
“当你个头啊,这将来入朝为官,保不定那日就得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给至亲留下一些体己的东西,也不枉遗憾,更何况,我答应她得将有些东西安排好……”张仲曦看着文苑,“当然,你这种没有娘子的人是不会懂的。”
卫少卿:“……”
文苑低低的笑出了声,“还是仲曦有远见,前几日我听我爹说,这京都好几位大官都突然猝死,可见这当官当真是个危险的行业。”
“对了,我家小娘子做了一些饭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张仲曦将银票收好之后,便对两人说道。
这考科举可比现代的高考难多了,这基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张仲曦中举之后,这上门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李荣华收礼收到手发软。
“啧啧,没有想到这中了举人就收到这么多东西。”看着杂物间的已经都快放不下了,李荣华只恨不得眼前的东西能变成银票,全部装进自己的兜里。
“小嫂子,放心吧,将来中了进士就更多了。”
李荣华深以为然,连忙出去招呼客人。
这街坊四邻,加上张仲曦的朋友,这屋子里面摆了八桌子。
李荣华原本只计划了四桌,最后不得已直接在酒楼里面叫了几桌饭菜。
“二婶,怎么没有看见丘婶?”
“嗨,搬走了。”吃过饭之后,张月儿正在收拾东西,这肖二婶便过来跟李荣华说话。
“走了?”李荣华眼睛一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和离倒是没有离成,那妾室最后也被卖了,两人大吵一架,哪里还有脸住在这里?这不直接搬走了。”肖二婶说道,“虽说这丘氏没有孩子,可是到底是孝敬过公婆的人,这康家男人不懂事,但是那康家族人可是个董事的。他这个家,离开了那丘氏,也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