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淡定道:“在睡觉。”
“睡觉?要睡多久?”怎么说也是来求人的,这么叫醒医仙似乎不大好,不如等他醒了再说?
莫咏悠哉地吹了吹茶水,一道雾气扬起,打在他的脸上:“多则七天七夜,少则三天三夜。”
白月淮以为自己听了个笑话,但莫咏却一脸正经,让她不经开始相信了:“他这哪是睡?明显是昏迷吧?你不去叫醒他?”
“叫不醒。”他从来不管叶沧余睡觉。
这疯子平日没什么爱好,只喜欢炼毒和睡觉,醒着就是炼毒祸害人间,还不如睡了好。
所以他睡觉,莫咏乐的自在,守着就好。
白月淮不信,看了悠哉的莫咏一眼,决定进去看看。
若真让叶沧余睡个七天七夜,瘟疫都遍布武林,他也不需要醒了。
“叶沧余!”
里头的那个人呈个“大”字形躺在床上,还有微弱的鼾声从他鼻里发出。
看的出,睡的很熟!
“叶沧余!”但无论她叫的多大声,此人都像死猪一样,动也不动。
白月淮无言了。
外头的莫咏却淡定的喝着茶。
突然——“砰!”一声。
杯中那平淡的茶水都被这声响震出了波纹。
莫咏皱起眉。
而房间内。
白月淮瞪大了眼,看着那名少年抬起他的大长腿,毫不客气的踹在死猪的屁股上!
“小……小五……”
她想劝他,可心里又有种邪恶的想法,这么做或许有用?
白五面色无波,他高,腿又长,这么踹人的时候竟还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原本在睡觉的人终于知道疼了,大吼一声:“谁踹我?”
“我。”他平淡出声,而后看向白月淮,嘴角上扬,“这不就醒了?”
她突然觉得,这徒弟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差。
外头的莫咏见茶水波纹终于淡下,眉头也舒展开来,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里头的人却疯了。
“臭小子,信不信我一包药毒死你?”
“你试试。”
“你这么幼稚,你师傅可知道?”
“我如今十八,而你。”白五冷笑,“年老色衰。”
这一下叶沧余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可惜你师傅就是喜欢成熟男人。”
“你——”
“好了!”白月淮大声制止二人的幼稚行径。
他们还想继续骂。
白月淮直接走到两人中间,瞪着他们:“闹够没?要不我出去你们继续吵?”
听到她这么说,二人同时怂了。
白五原本凶恶的视线一移到她身上,立马老实了起来:“师傅,我错了。”
叶沧余看着他老实的样,嗤之以鼻的笑了。
谁知白月淮怒气的视线竟然移到了他身上!
叶沧余一颤,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也学着白五的样子,低头认错:“小月淮,我错了。”
白月淮叹气,也没想和这两个幼稚鬼计较,毕竟正事要紧:“叶沧余,我将雪莲花带来了,你看看这药怎么弄。”
她正准备将包里的雪莲花递给他,却见叶沧余正经了脸色:“那药没用。”
一听到他的话,白月淮的动作僵住:“你,你不是说雪莲花能解瘟疫吗?所以才……”
他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线:“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白月淮一时没了语言。
但一人反应极快,又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叶沧余差点在白月淮面前摔个狗吃屎。
他怒了:“白五!”
白五的脸色更差,抿着唇,勾勒出一道冰冷的线条。
叶沧余弯腰捡起折扇:“小月淮,我们聊聊,就我们两个。”
“不准。”
白五直接拒绝。
叶沧余笑了:“我与你师傅聊,又不与你聊。”他邪气的瞳孔正对上白月淮,问,“解瘟疫的法子,你要不要知道?”
白月淮握着包里的雪莲花,心中有了主意,她转头看向白五:“小五,你先在外头等等,我与他聊几句。”
白五一动不动,那双瞳孔黑的可以。
他抿紧唇,不发一语。
“小五!”白月淮沉下声来。
他捏着拳,觉得心里头难受。
但自己难受也不想让师傅讨厌,于是转过身去,大步的走出门。
“你真有办法解决瘟疫?”
“小月淮,我是医仙,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听到他这么笃定的回答,她心里也算是安了一半:“可你方才不是说……”
“要晓得瘟疫的病症,我才能对症下药,最简单快速的法子就是让我自己中了瘟疫。”
白月淮听着他的话,瞪大了眼。
此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但白月淮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个所以然。
让他自己中瘟疫?若没医好,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你……”原来是这么伟大的一个人?
叶沧余看着面前少女那双湿漉纯真的双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小月淮,怎么这么可爱啊?
让他好想捏一把脸。
“我的命矜贵着,所以不做这种傻事。”
白月淮的脸色一下变了,直接从感动换成震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是耍人玩呢?
但她的表情却惹得叶沧余心情大好,直接笑出了声,捏着她红彤彤的脸:“我的小月淮怎么这么可爱。”可别让其他男子看了去,会被窥视。
白月淮直接打开他的爪子:“叶沧余,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啊。”他笑的痞气。
“你正经点!”
“和你说话,我一直很正经。”
他一身拽气,又拽又痞,气的白月淮不行。
此人如今是救治瘟疫的唯一法子,又不能一掌拍死他。
“这样吧,小月淮,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啊?”
“什么交易?”
他玩着折扇,笑嘻嘻的说:“我的命这么矜贵,为了别人押上去可不好,但若是为了我的娘子,我到是愿意赴汤蹈火。”
白月淮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
那臭痞子靠近她:“你若是嫁给我,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好不好?”
白月淮直接一掌打在他脸上。
他没躲,被打后反而笑了。
她气了,觉得和这个人讲道理很难,他跟个铜墙铁壁似的,脸皮根本穿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