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出来,我不想和你废话!”卫子嗟吼斥道。
“人早跑了,你让我交什么?”
闻言,卫子嗟直接推开眼前的女子,对着后方带来的人手命令道:“搜!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异族五王子跑了!”
“是!”
不顾展今今拦阻,皇子府上的侍卫随卫子嗟一起涌入各屋之中,翻箱倒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法寻见异族之人的身影。
“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展家!不经允许私自搜查,我要去官府里告你们!”
展今今忍无可忍,卫子嗟的强硬令她心生不悦,她一把夺走展秦武手中的利刃,冲了进去。
恰在此时,卫子嗟走了出来。
二人目光相对着,一个满淬着怒火,一个充溢着冷峻。
“官府?你觉得官府是会帮官家还是皇族呢?”
卫子嗟的的确确是变了,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任由展今今的性子胡来,反而愈发严苛陌生,拒人于千里之外。
展今今手中的利刃就此停驻在半空,她没有继续往前方刺去,甚至倒退了几步,似乎是被眼前人的气势吓住了。
虽不知究竟是什么让卫子嗟对自己的态度天翻地覆,但她知晓,这其中一定有那本奇怪日记的原因。
“卫子嗟!府上也让你搜遍了,如今人的确不在,请你带着你的这群骚扰军赶紧离开展家!”
她乱挥着剑警告道。
卫子嗟突然再度拽住她的手腕,面目于一瞬间变得凶恶起来。
“离开展家?你别忘了我今日的任务!既然你的爹爹非要将污名盖到我的头上,那我只能满足他的心愿,势必捉拿寻奕归案!展今今!你要怪的应该是你爹爹!你为何要对我冷脸?”
展秦武被丫头推着身下的轮椅赶来,他指着屋门旁的女婿,骂道:“臭小子!放开洒家的女儿!洒家一直忍你,完全是看在你与今今成婚的面子上,你休怪洒家翻脸不认人,彻底与你撕破脸!”
“你们这对父女还真是好笑,自己惹出来的事,如今却又不肯认了。怎么?又想在皇上面前告一状,事后却又不肯交人?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至少在我面前,你们的阴谋诡计绝对不会得逞。”
嗓音悠悠却又暗含着杀意,卫子嗟始终没曾放开展今今的手腕,由于血液不流通,展今今的手腕甚至煞白开来。
“阴谋诡计?卫子嗟,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阴谋诡计了!”展今今盛怒当头,一边竭力挣脱开男子的束缚,一边厉声质问着。
卫子嗟将一缕凶狠的目光移向她,同时挑了挑眉。“哦,不对,你们怎么可能使得出阴谋诡计呢?像你们这对蠢笨的父女俩,最多也是做出又蠢又坏的事情,你们的脑子暂且还没法与阴谋诡计挂上勾。”
满含嘲讽与挑衅,男子轻勾唇角,讥讽地望着眼前人,同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展今今不仅觉得受辱,更觉万般心寒。
她哽咽了一下,坚毅的目光始终怒瞪着男子,最终吐出的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绝情。
“卫子嗟!我嫁给你,不是让你来侮辱的!你若是看不惯我,大可休了我!我们二人之间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她声嘶力竭地吼斥着,颤抖的嗓音近乎于哭腔,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哭,因为她绝不会在这种侮辱她的人的面前流下一滴泪。
空气沉默了几秒,卫子嗟没有说话。
等几秒过后,沉默的卫子嗟终于开了口。然而他的表情仍旧冷峻,举止依然蛮横。
“绝无可能!我说了,娶你就是为了折磨你,看见你痛苦挣扎的模样才是我最大的欢愉,我怎么可能轻易听信你的话,去放掉这么大一个乐子呢?”
唇角轻勾,眼底尽是作恶者的欢乐。
可正因如此,正因他的决绝与残忍,二人的关系也在此刻彻底恶化了。
展今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本以为眼前人对自己的态度早已改观,可如今瞧来,一切好似都恢复到了原点,无耻的人始终无耻,甚至比从前更恶劣了。
她强忍着热泪,倔强地盯着眼前人,铁青的脸孔似乎让卫子嗟产生了一瞬间的心虚。
他紧握住展今今手腕的手好似松动了一下,但却也不足以支撑展今今从中挣脱开。
下一刻,展秦武直接抡起大刀袭来,卫子嗟迅速回过神,连带着将展今今也一起拽到了屋檐上方。
“天启将军,你偷袭小婿多少次了?为何这武艺永远不见涨呢?”轻微的讥讽回荡在男子的嘴畔。
“卫子嗟!洒家对你已经忍无可忍!那种绝情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洒家算是看错了你!有洒家在的一天,洒家绝不让你欺负她!你放心,就算你不休,洒家也绝对会让皇帝老儿替你把这门婚事作罢!”
可以看得出来,吹胡子瞪眼的展秦武这回无疑是被气着了。
身体在抖动,怒骂更是携着战栗吐出来的,展今今是他的底线,但凡她受到一丝伤害,更何况是如此挑衅般的辱骂与威胁,他都绝无可能再让自家女儿继续身处在卫子嗟所能触及到的范围里。
他试图站起身,却又双腿无力地瘫软在轮椅上,连续几次的尝试仍旧无果,甚至还跌坐在了地上。
“将军!”一旁的丫头赶紧前来搀扶,屋檐上的卫子嗟却在此时无谓嘲讽着下头那位老将的狼狈。
“天启将军,不必再挣扎了,您不可能爬得起来。”
闻言,但见地上的老人一把推开别人的帮助,非得依靠自己的蛮力爬起不可,边爬还边嚷道:“卫子嗟……今日我一定要替今今杀了你这畜牲……”
颗颗冷汗从这老将的额上低落,他的脸色甚至在无谓的挣扎里显得更加煞白与虚弱,就连旧伤也再度溢出了血。
“爹!你不要再继续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被迫站在屋檐上的展今今一直朝下头高呼着,眼泪水也终于不争气地从眼眶内坠落了下来。
瓦砖被她急急的脚步踩碎,落下,身旁的卫子嗟死死禁锢住她的手腕,始终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