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黄秀才手中拎着个灯笼,手指着他们,一副兴奋的样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林乐安,你竟然和这个小偷人!”
林乐安面无表情。
偷,偷你妹!
黄秀才嘴里头还在巴拉巴拉,他好不容易逮住了林乐安的把柄,自然是无比嚣张,“你一个姑娘家,如此不要脸,说,你们两个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事!”
林乐安不耐的拧眉,手掌收拢成拳头,正待走过去,李沿将她挡在身后。
“你是何人?”
“林姑娘只是送我去她舅舅家,你何故胡说八道!”
他认真解释,但是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林乐安扶额,对黄秀才这种家伙,讲什么废话,直接动手才是真理!
果然,黄安狠狠淬了一口。
“呸!”
“我刚才都瞧见你们抱在一起了,林乐安的衣服怎么歪了?你刚才脱的吧?”
黄安哪里能这么容易让林乐安过关,他在林乐安手上吃了那么多亏,今天必定要讨回来才行!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掩饰声音,就等着有人来,好让他戳破林乐安不要脸的面目。
李沿还在解释。
“你误会了,我和林姑娘清清白白……”
林乐安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她推开李沿,抬腿朝着黄安走过去。
黄安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林乐安!”他喝道,“我喊人了啊!”
林乐安有点想笑,但是她觉得这样会不尊重黄安,于是她忍住了。
她掏出拳头,狠狠的招待了对方一顿。
黄安被她揍得趴在地上嘤嘤嘤的哭。
太惨了。
真的是太惨了。
下次瞧见林乐安,他就应该躲得远远的!
林乐安拍了拍手,转过身,李沿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林乐安抓抓头发,嘿嘿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李沿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尤其是看着黄安一个大男人像是一个虾米似的蜷缩,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他招惹这位林姑娘,是正确的吗?
林乐安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自己吓到了这位淳朴的青年,因为愧疚,难得对他温和了几分。
只是李沿一直恍恍惚惚,俩个人也没说什么话,就到了王铁家。
莲花村来的几个年轻人都在王铁家休息。
王铁怕林乐安一个人不安全,非要送她回来。
这送来送去的,林乐安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乐安,这地里头的活计已经不怎么忙了,村里头多了太多的闲汉子,你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王铁提起这个就愁。
虽然人口多了是好事,尤其是青壮劳动力,在哪个村里头都不嫌多,可是一下子多了四百个,他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王也带来的那些人,脾气大,力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打架,村民们都已经尽可能地躲开他们,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铁就想着,找个事情给他们发泄发泄,忙的累了,就不给他找麻烦了。
林乐安脑筋一转,明白了他地意思。
她手里头还真有个事需要人手。
那就是炼钢。
但是钢这个玩意儿太重要了,在这个大多都是用铁器的时代,她要是做了一把钢刀,绝对能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但是,正是因为重要,所以她不想轻易交给外人来做。
不安全。
这炼钢的法子要是被人知道了,大批量的炼出钢刀之类的武器,到时候在战场上死的人,算谁的?
林乐安知道自己这么想可能有点矫情,但是她实在是接受不来因为自己导致别人丧命。
“舅舅,要不先让他们做点水泥吧,到时候村里头可以合资,去县城卖。”
想来想去,也就这个安全些。
王铁还是愁眉苦脸,“咱们不是派了人去城里头卖吗?但是桃花县也就那么大,水泥的订单也用不着四百个人一起忙活啊。”
剩下的人,依旧是大头。
林乐安琢磨了一下,劳动力不能浪费,得给他们找事做!
“这样,舅舅,你让我考虑考虑,我明天告诉你。”
“好!”
王铁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林乐安的保证,他可是半点都不愁了。
将林乐安送回了林家,他又和林老汉说了一会话,才回家。
林乐安回了房间,直接去了精神学堂,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将炼钢的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
这样子,就不用担心王也的那些人背叛她,拿着她的方子跑了!
林乐安兑换的炼钢法是炒钢,步骤很详细,她自己上手了几十次,才有一次成功。
就算是立刻将这个法子交给村里人,估计也没有人能够学会。
村里很多人不识字,这其中很多原理,估计看都看不懂。
看来开学堂这个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
林乐安一边跟着师傅学习,一边心里头琢磨。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才是桃花村的村长了,这整天操心这操心那的,比王铁还要积极。
翌日。
林乐安将超市里的事情交给了大妞,然后跟着王铁一起在村里头转悠。
洪灾过去不久,村里头已经渐渐恢复了。
一排排新做的屋子十分壮观,这也是周围的村子都忙着自己恢复生息,没有来得及来转转,否则桃花村绝对要成为周围的谈资,虽然现在已经是了。
林乐安转了转去,总觉得有点不对。
“乐安,咋了?”
王铁见林乐安在一户人家停下脚步,不由得问道。
林乐安瞧见了那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子,皱起了眉头。
他们蹲在地上挑豆子,林家做豆腐,总是需要豆腐的,可家中豆子不够,就找村里头收。
这些小孩子正在将坏的豆子挑出来,看那小心劲,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是老周家,他和你爹一样是个木匠,两个儿子都被征丁,没回来,媳妇也改嫁了,他们夫妻两个带着四个孙子过活。”王铁语气感叹。
这在村里头也是常态。
征丁征兵,大多数人都是一去不返,家中妻子等不下去,就改嫁了,留下的孩子都留给长辈照顾。
“唉,老周年纪大了,也干不了重活,地里头收成不行,一家子也不知道怎么办。”
王铁实在是无奈。
他有心帮忙,但是帮的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林乐安看着那几个小孩子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却无声的抿唇。
衣食住行,也许,衣这方面,她可以先想办法动动了?
“舅舅,你知道哪里有纺织机吗?”林乐安问王铁。
王铁先愣了一下,这个牛马不相干的问题和周家有什么关系?
但是见林乐安认真,就回道,“这玩意儿贵重,县城里倒是有几乎人家有,咱们村里是没有的。”
不少人都知道织布能挣钱,但是实际上,一台织布机的价格让不少人家望而却步,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法子挣钱。
林乐安想到了缝纫机。
织布机缝纫机,都好想要!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得回去琢磨。
她岔开话题,跟着王铁继续走,两人刚到田埂,就听见一片喊叫声。
抬眼看过去,田里头热火朝天。
不是干活,是王刚和水生打起来了!周围的村民和其他汉子全都在叫好,一副恨不能冲上去打群架的样子。
王铁气的脸都青了,“都给我住手!”
昨天才说了要闹事,今天就打架,他这张嘴难道是开了光吗?
有人瞧见了他们,冲到田里头去拉人。
王铁气冲冲的也下了地。
林乐安刚想下去,伸手一道大力传来,她整个人对着田埂摔了下去。
哪个混蛋推我!
林乐安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