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模样，好像墨君辙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便不肯罢休。
男人任由她盯着不动，甚至于动作都始终保持着。
两方僵持，大多是白兮染先撑不住。
她嗓音哑哑的说话，唇上露出一抹苦笑，“算了。”
“那么蹩脚的技术想跟人同归于尽，弄的自己重伤她轻伤，倒还敢追问了？”墨君辙嗓音低冷的呵斥，实在没有好脸色。
原来是轻伤。
白兮染有些迷糊的想，是真该练一练技术的，不然那样的机会，她该弄死风茵茵才对。
得到了答复，她便别开脸，没有再看男人一眼，“你出去吧。”
她不想见他。
墨君辙很不喜她这个态度，若非因着她受伤，该是要好好惩罚一番的，可此时只是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病床前，“你心疼、你冲动，你想报仇想同归于尽，都可以……但在这之前，你是我墨君辙的妻子，墨太太……必须活着。”
事到如今他还是这样逼她。
白兮染苦笑，扬了扬勉强能动的那条手臂，指着门外，“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脚步声逐渐远离之后，她却惶惶然将手重新落在小腹上。
医生说，她日后怕是很难怀孕了。
这个墨太太，总归是做不成的。
……
她撑着身体勉强能动了，便叫人拿了手机过来。
天刚黑，便拨出一个电话。
“我在医院……有件事想你帮帮我。”
……
一个小时候，宁城医院外科病房。
某十天没有休息的医生两眼发青的瞪着人，“转院绝对不可以，你刚出重症一天不到，还要再观察……”
“我自己要求的，后果也自己承担。”白兮染已经换好衣服被人抱到了轮椅上，浑身上下裹了起来。
见医生那样激动，便勉强扯开一抹笑容，“你们费尽心思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不会再寻死的。”
她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
医生见她坚持，而看外面的车上设备还算完善，实在没了法子只能签字，可一转身，便急哄哄的叫人去通知墨君辙。
上了车，白兮染靠在一侧坐着，身体仍是不适，只能勉强撑着精神力，“许大哥，这次多谢你了。”
“不必，都是我应该做的。”许斐侧身看着她，跟身边的医生说了些什么，嗓音很沉很沉，“但是染染，你当真下定决心了吗？”
“嗯？”
许斐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在安静的车厢内，总有种诱惑人心的力量，“这次车祸已经以事故定论，风茵茵因先前蓄意纵火绑架一案重新送回监狱待审……而你，当真要离开墨君辙？”
白兮染虚弱的笑了笑，“不是离开……是再也不见了。”
她勉强撑着力气，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灯光飞逝时，远远的还能看见渐行渐远的医院大门，便轻声对着许焱解释，“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许焱听见了这句话，一贯斯斯文文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暗色，手掌覆上白兮染的，用她能听清的语速一字一顿道，“我帮你。”
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