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无论杨家旺这边怎么求情怎么说话,杨泓安都不为所动,坚持因为这件事要报公安。
杨家旺懵住了,他当初代领那封信的时候确实没想过要拆,但回到家里婆娘一提,他就心动了,也从来没想过后果会是这样的。
杨汉松脸色慌乱不已,在他看来,那些封信就是那些票最值钱,而那两封信的话应该没什么重要价值吧?他们把票赔了,这事就应该可以画句号了,不至于说要报什么公安吧?
可是,杨泓安就是一定要报公安,说要公事公办。
刘招弟气得晕了过去,她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们就应该死不承认了,到时候王妙琴又能耐他们如何,现在承认了,不仅没有被原谅,反而承认却成了他们拿东西的证据。
这时候偷盗罪名,听说还有死刑的,他们就是拿了一封信和几张票而已,杨涨安却要报公安置他们于死地。
好恶毒!
刘招弟害怕了,于是索性撒起泼来,她先是跟王妙琴打了一顿,一行人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后,她哭着狼嚎:“你们家做得太绝了,这乡里乡亲的,你们非要把我们弄死!”
“我们老两口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也没几个年头可以活了,你们非要整死我们!”
她说完了对方也没有松动的意思,于是又骂起了杨泓安:“你个黑心肝的东西,消失了四年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外面算了。”
“你个狗东西!”
“你不得好死!”
王妙琴一听她突然骂着自己的儿子,一下又怒了起来,两人又是一阵撕扯,最后连村支书和大队长全都来了。
村支书本着和气生财的意思,想劝杨泓安说让杨家旺他们把票赔了就算了,但直接被杨泓安回绝。
最后他们没办法了,支书只能打电话去报案了,就这一件事,来回折腾快一个晚上了才慢慢停歇。
他们这么一闹腾,银花村整个红阳大队的队员全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杨家旺一家子因为偷了杨泓安当初寄回家的重要信件,所以要被他告了,罪名很可能是偷盗,至于是什么结果现在谁也不知道。
一行人回到家后才把身上的火.药味慢慢降了下来,王妙琴捂着被刘招弟扯痛的头,气得快吃不下饭。
那个臭婆娘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力气还能那么大,差点把她的头发都给扯光了,而且还那么恶毒,公然诅咒别人,让泓安去死,报公安还真是一点都冤枉!
“娘,你的脸没事吧?”苏艳红想着刚才刘招弟那个疯癫的模样,忍不住问王妙琴,“还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咱们去找点药?”
王妙琴闻言回神,觉得打了一架好像把这些年的气都出了,现在她觉得好像舒坦了点,吐口气道:“我没事,那婆娘害得我这四年来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是支书来,我一定还跟她打。”
“我不把她打残我就跟她姓!”
苏艳红也觉得杨家旺这一家子不厚道,你看到人家的信鼓鼓的,就觉得有钱就能拆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叔子寄那么多票回来干什么,以前也没见他能拿出来那么多票。
她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也没太多顾虑,只抬眼问杨泓安:“他二叔,你寄那么多票回来做什么啊?”
这话一落,原本有些安静的气氛很快就变得诡异了起来,王妙琴睨着苏艳红,暗骂她这时候竟然还要提刚才的事。
杨泓安闻言抬头,抿了下唇,看了王妙琴一眼,“去乐家提亲用的。”
苏艳红“啊”了一声,脸一下就僵住了。
因为当初写信回来提亲被杨家旺那边拦住了,所以家里人不知道也就没认下嘟嘟,所以这才是他今天晚上在那么生气的原因吗?所以才不顾面子情义的要把杨家旺两口子送去公安吗?
“这、这样啊。”想到刚才杨泓安生气的样子,她身子一哆嗦,现在后悔自己提这个话了,于是索性不说话了。
杨泓福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觉得弟弟不对劲了,又想到他认下孩子的事,于是就问:“嘟嘟那孩子真是你的?”
“是我的。”提到孩子,杨泓安阴涩的神色稍霁,“但你们之前不认,所以很快的,他就不是我的了。”
海棠现在恨死他了,乐家也是,现在她又相了亲,很快她就会跟别人结婚,嘟嘟很可能也会被带过去。
想到这,他心里就狠狠地抽。
他的话还带着点埋怨,杨泓福一下就没话说了,这事情算谁的错?
“哥,你怎么能怪我们?”杨泓梅就嘟囔道,“乐海棠长成那样,很多男的都喜欢她,我们哪知道孩子是……”
“闭嘴!”杨泓安直接冷斥一声打断她,抬眼看过去,眸光不可思议,“你怎么张口就要污蔑别人?”
同时他又想到了那天她颐指气使的让海棠把布卖出来的样子,“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我哪里霸道了,我哪里污蔑她了?”被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两句,杨泓梅也生气得很,“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以前罗芳菲跟她那么好,还不是跟我想得一样。”
不止是她跟罗芳菲,很多人都那样看,谁让乐海棠生了那样一张脸!
杨泓安盯着她,眸光寒意凛凛:“罗芳菲是罗芳菲,你是你,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比下作?”
他这一声下作,把杨泓梅都快气哭了,“我哪里下作了?”
眼看着他们要吵起来,杨泓福马上就插话:“好了,不要吵了。”
说完,他看着杨泓安,“孩子的事,你不应该怪我们,信我们没收到,当初你们好上也没跟家里人说过,海棠那时候来找杨家,我们也是一直在等你回来,结果你一直不回来,你让我们怎么认?”
苏艳红马上接了他的话:“对啊,他二叔,如果以前我们认了,到时候你回来了,结果孩子不是你的,媳妇也不是你的,你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媳妇和孩子,那这个错是不是要算在我们身上?”
她顿了一会,又缓道:“如果你要怪就怪那个杨家,他们把信拦住了,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你要提什么亲,更不知道你跟海棠的事。”
实在不行,你怪你自己也行,谁让你们恋爱了什么都不说,这件事的错他们可不认。
不过她这话没有说出来。
“我没资格怪谁。”杨泓安沉着脸瞥了一眼众人,“孩子的事我会自己处理,我需要给乐家一个交代。”
“那你想怎么样?”王妙琴冷然看着他道,“他们乐家跟我们早闹了,乐家是不可能让乐海棠嫁给你的,她现在已经在相亲,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别去热脸贴屁股。”
她的话听起来刺耳,但杨泓安默认了,他才回家没多久就已经听了不少关于海棠这四年来的琐事,队里的人表面对她和气,但实际上私下里也没少议论她。
乐家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他们恨他也是理所当然,要不然乐国华那天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打他。
可是,杨泓安不甘心,不甘心她嫁给别人。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自己的事。”他提了口气,转眸看着王妙琴,“我也希望娘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不要阻拦我,不要让你儿子变成别人口中品德败坏的男人。”
他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怕自己要害了他一样,王妙琴心里也气,她是他娘,这么大个事不让她插手像什么样?
“我是你娘!”她沉着脸道,“这么大个事你不让我插手?”
“是,我先自己处理。”杨泓安看着她起身,“我明天去找乐家说清楚,其他事等我说完了再说。”
“行,这事我先不管!”王妙琴也跟着起身,想到这些年他杳无音讯,一回来就只顾着乐海棠,心里就更气了:“那你回来也有两天了,也没告诉我们你这四年到底去干了什么,你也没想过我们这四年怎么过,你现在眼里就只有乐海棠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泓安看着她应道,“这件事摆在最前面,是我应该首先要去解决的。”
工作的问题逃不掉,所以之前他也想过拿什么借口来回应,于是又道:“之前我是去工作了,但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这些年才没办法联系你们,不是我不想。”
当初一开始过去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工作,以为换了工作会比原来的更好,后来就到了岛上,然后他们又说任务很快就会结束,结果不尽人意,之后他就受了伤……
他突然说到意外,屋内几人都愣住了。
王妙琴脸色一变,当即开口:“你出什么意外了?”
“就是不小心受了点伤而已。”杨泓安很快又轻松道,“现在我早没事了,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他的工作很敏感,又怕这些人拉着他问个没完,所以说完这一番话后,他就找了个借口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还是四年前那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怎么变,想到自己要给乐家做交代,于是他打开了自己的包。
包里东西其实也不多,四年里辗转很多地方,他最初从家里带过去的东西也一点点丢失,所以在包里,他没看到什么红绳。
找来找去,最后他把自己张存折拿起来看了几下,摸来摸去,想了好一会,最后才决定放下。
杨泓安脑袋擦了枪伤,那伤处有时候会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的东西太多了,入睡的时候,他的伤处又隐隐痛了起来。
一夜不安眠,直到东方要露白了,他才堪堪入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公社的公安已经到了。
为首的片警还是上次自己在公社见到的那个男人,他说话依然还是一副我想要拍你马屁的样子。
杨泓安今天还要去乐家,也没功夫搭理他,只催着他快点做笔录,最后看着杨家旺跟刘招弟上了车后才去乐家。
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有不少队员回家吃午饭,所以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人,那些人也纷纷跟着问他昨晚的事。
杨泓安随意应了几句话便赶去乐家,还没走进院子,便看到那个女人手里拉着嘟嘟,跟着一个穿白大衣的男人从正屋里出来。
屋檐下,男人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那女人接过看了看,而后,一抹笑意瞬间在她脸上荡漾。
她对着那人,眉目含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男人还低头,摸了一下嘟嘟的脑袋,嘟嘟也笑得软糯可爱。
杨泓安身子顿住,眸光愣愣盯着那边,知道他们三人应该认识了很久并且关系又很好的样子,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下。
他微绷着脸,垂下的手倏地紧握,过了会,他提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也放开来,直接阔步前行。
“海棠。”他进了院门就叫人,很快便走到当中看着女人神色自若地问:“阿婶在不在家?”
海棠看到像一堵墙一样人突然站在面前,意识的皱眉,然后才回头朝屋里喊:“娘,有人找你。”
嘟嘟眼睛也瞠了瞠,本来他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又想起来现在在自己的家,很快便弯着眼,也跟着他娘一起喊:“婆婆,有人找你哦。”
一大一小神色不一,虽然脸上没有很嫌弃的表情,但是看过来的眼神里都没有像对眼前这个男人那样的柔色。
杨泓安心里虽然闷,但好歹这次没有被赶出去,他眸光微转,将视线转到那个男人身上。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骆文彦也侧头看着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跟海棠继续道:“那我先去工作,晚点回去的时候我再过来一次,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一并问我吧。”
“你真的借给我看啊?”海棠忍不住再问,今天骆文彦例行下队工作的时候,还顺带拿了一本《中药炮制学》,说是要让她看看学学。
“当然。”骆文彦颔首,“这是我私人的书,不是医院的,所以你放心吧,帮我保管好就行。”
乐海棠的身体状况虽然已经好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不够稳定,所以想给她找点事做,也好让她不会再胡思乱想。
“那太谢谢你了。”海棠拿着书笑如兰花,“我一定好好看,等我的艾绒弄好了,到时候拿去医院给你。”
“好,我会跟医院打招呼的。”骆文彦笑着低头,又捏了一下嘟嘟的脸,“一会再过来找你玩哦。”
嘟嘟拉着他的手,仰着小脸蛋,眸光滢澈看他:“那你快一点哦,要不然我就把我的糖给吃完了。”
骆文彦一笑,“好。”
“我送你啊。”海棠说着便带着嘟嘟去送那个男人出院子。
杨泓安看着三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家三口”离别的场景,他一口气在胸腔萦绕,上不去,下不来,闷得要死。
他舒了口气,想着要不要直接把她叫回来说有事商量时,赵翠春就从正房里出来。
“怎么是你?”赵翠春问,没想到杨泓安会大白天的过来乐家,“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们杨家不是最怕别人看到吗?
“阿婶,我现在很有空。”杨泓安笑着看赵翠春,“我来找你说点事,你现在方便吗?”
赵翠春想着他可能过来说昨天的事,于是点头:“那你进来吧。”
杨泓安进门时,还回头看了院门口的那三人,可是,对方没看往这边看。
赵翠春看了他一眼,便朝门口喊了自己的闺女一声。
海棠又墨迹了一会,然后才抱着嘟嘟往回走,她进屋时正好听到男人的声音说道:“我的工作是保密的,但是我可以跟你肯定这四年来我没有做坏事,现在我回来了,海棠跟孩子我也愿意负责。”
海棠气炸,他走了四年,原主人都凉了,现在谁还要他负责了?
脸真大!
“杨泓安。”她叫着男人,怀里抱着小崽子阔步上前,一下就坐在了那两人面前。
还没开口说上话,只见男人又把一个东西推过去给赵翠春,“这是我四年来的收入,零头我自己留了,这剩下的给海棠跟孩子,作为我四年来缺席的补偿。”
海棠看着是一张存折,气一下刹住,顿了会,看着男人,冷冷道:“杨泓安,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能用钱来买的。”
嘟嘟听完有点儿迷糊,抬头看着她娘,很认真地纠正道:“不是的,娘,用钱可以买糖,买青蛙,还可以买最好的药,还可以买很多东西啊。”
小奶音说得十分诚恳,屋里的几人都不自觉的笑起。
杨泓安笑了声,跟着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们可能好过一些。”
“我可没说会原谅你。”海棠冷道,说完她随手将桌上存折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识又合起,愣住了。
刚才里面有几位数来着?
一?二?三?四?
愣了一会,她又慢慢打开手中的存折,斜着眼,慢慢盯着上面那数字,眸光定住。
存折里面,四位数的,有将近一万块钱。
海棠瞠目结舌……
这时候的一万块?
好像好多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位大大的文:《七零福运小军嫂》by白日坐梦
【文案一】
作为上古大能所留福地孕育出来的精灵,
阿宝有逆天福运加持,却被困福地数百年无法脱身。
为了逃离束缚,她附身于坠崖而亡的寡妇夏宝珍,不经意间,影响了周遭所有人的气运。
试图非礼夏宝珍的工人家庭独子刚考上大学就被判流氓罪,当众枪毙;
成天背后嚼舌根的邻居为了独吞工分私猎野猪,被踹伤喉咙,成了哑巴;
顶着流言蜚语收留她的公公被医生判定肺痨,却奇迹般的好转;
新婚当日离家结果光荣牺牲的丈夫,拿了一等功勋荣归故里……
【文案二】
贺成明回乡休假时,强被塞了个媳妇,算命的说是他命里的福星,他当然不信。
刚拜完天地就被部队紧急召回,却差点客死异乡,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得了一等功,但伤了一条腿,被送回老家养伤。
再见小媳妇,发现她变得又白又娇俏,水灵灵的像花苞,农场开的红红火火,名声大的盖过他,
贺成明一心只想宠她护她,没想到媳妇儿满脑子事业要离婚!
阿宝:老祖说过,天下男人皆薄幸,唯有自己靠得住!钱比男人靠谱!
贺成明:……这老祖是谁?!你把他叫出来,我保证不(da)打(si)他(ta)!钱跟男人明明就可以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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