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篱一头雾水:“你为什么要和薛越比?你和他完全不同。”
顾砚琛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见她又说。
“薛越是我弟,你充其量只能算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顾砚琛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觉得自己跟乐篱聊这个就是自找不快。
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了,恐怕连她经纪人都比他要高一些。
啧,以前欠下的债,现在终于找上门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顾砚琛微微闭了闭眼,再一次睁开?时把视线直直地落在乐篱的脸上。
“朋友?”乐篱有些不解,“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顾砚琛:“……”
顾砚琛:“你就是这么对曾经帮了你的人?”
乐篱不想和顾砚琛在这个问题上掰扯太多,仔细想想,最近顾砚琛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还帮了她不少?忙,于是勉为其难的说:“行,你算是朋友,行了吧?”
顾砚琛:你要是脸色不是这么勉强,我可能会高兴一点。
然后冷着脸把店员包装好的项链直接揣进了风衣的口袋。
乐篱全程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这个项链多少?钱?”
顾砚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买?”
乐篱:“不买就不能问了?”
顾砚琛:“不贵,也就几百万吧。”
乐篱脸上泛过肉疼的神色,把?视线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说:“也就那样吧。”
迎着顾砚琛略带深意的眼神,乐篱脾气“嗖”地一下就上来了:“怎么?买不起还不许人问问?”
顾砚琛揉了揉鼻梁,显然对现在的乐篱颇为头疼:“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待解释几句,却没成想乐篱直接忽略了他,转头看起柜台上的陈列的腕表了。
乐篱看得很认真,嘴里还边看边在说着什么。
顾砚琛凑近了去听,脸色僵硬。
“这个一百万有些便宜了,这个不好看,薛越不适合这么男人的款式……”
“这个倒是有些意思。”
她嘀嘀咕咕了半响,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比较符合她审美的表,冲站在旁边一直当着塑料人的店长招了招手:“能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
店长笑得非常标准,看了一眼顾砚琛,直接把?腕表拿出来送到了乐篱手中。
这家奢侈品店背后的大老板就是顾氏企业,之前顾总就喜欢亲自来这里买东西,都是由他这个店长招待,买的珠宝也大多都是送给?自己的母亲,款式奢华低调。但今天选择的这一款一看就非常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成细细的一条链子,在灯光下像彩虹一样透着些光晕,非常美丽,非常轻盈。
店长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两人的互动,还暗中让店员隔开?了其他客人。心中却有些八卦起来,这个戴口罩的女人仔细看来就是电视上的乐篱。
顾总竟然和乐篱一起挑选珠宝?这是什么惊天新闻?!
乐篱左看右看,伸出自己的手试戴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腕太细,根本看不出来好不好看,她抬头看了看店长,店长表面带着谦和的笑容,默默地把手背到了背后。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把?视线放到了顾砚琛的身上。
顾砚琛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咬着腮帮子,语气僵硬:“不行。”
乐篱也不气恼:“谁说我要找你帮忙了?”
说完这句话,就把目光放在了刚刚进店的西装男人身上,眼中有些跃跃欲试。
顾砚琛忍住脾气,有些粗鲁地直接把?乐篱手里的腕表拿在手里迅速带了上去。
顾砚琛的手形状很漂亮,那款银白色的腕表戴在他的手上,彷佛价格都往上跳了跳,充满了矜贵的气息。
要是这个品牌找顾砚琛代言,没准儿销量都上往上涨不少?。
乐篱眉头一皱,迅速把?腕表从顾砚琛的身上撸了下来。
顾砚琛一脸疑惑。
乐篱抬眼看着他:“你戴什么都好看,不具备丝毫参考价值。”
顾砚琛刚刚为别人试表的憋屈感马上消失无踪。
乐篱最后也没继续找人试戴,而是直接把?手里的腕表买了下来。
这块表是银白色,应该比较百搭,薛越也比较适合这样轻快的颜色。
顾砚琛见她眼都不眨一下就刷了一百多万出去,心中微微有些玄妙,状若无意地问道:“薛越送了你什么?你要回他这个重礼?”
乐篱没觉得这事不能说,直言道:“一对红宝石耳钉,成色很好,可能两百万左右。我也不好占他便宜,就送礼还回去吧。”
顾砚琛听见乐篱这么说,心中那隐隐约约看见乐篱花这么多钱只为了给?薛越买块表的酸气总算往下压了一些:“……嗯。”
买完礼物,两人从商场出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
正是饭点。
乐篱正想着怎么跟顾砚琛说自己想直接走了,却听见顾砚琛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不如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乐篱用一种神奇的眼光看着他。
顾砚琛略感不快,自己给?自己找补:“朋友一起吃饭很奇怪吗?”
乐篱:“行吧。”
顾砚琛最近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对,难道顾砚琛有求于她?她能有什么帮顾砚琛的?
乐篱看向顾砚琛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顾砚琛看见她的眼神一头雾水:“怎么?”
“没怎么,”乐篱想了想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不是说要吃饭吗?”
她倒要看看顾砚琛究竟想要干什么。
顾砚琛带着她直接去了一家豪华餐厅,侍应生?见是顾砚琛,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顾总”,然后带着他去了保留着的包厢。
原本的豪门千金乐篱自然也有过这等待遇,但穿书后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心中颇有些感怀。
乐篱一直在警惕顾砚琛会不会突然开口让她做一些非常为难的事情,但没想到一顿饭吃完,顾砚琛竟然全程都没有提什么要求,吃完饭后,得知她没有开?车过来,还主动说要送她回去。
稀奇了,顾砚琛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的?她怎么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大霉?
等上了床睡觉的时候,她都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最后想累了,倒头便睡。
第二天,乐篱老早就给?薛越打了个电话,想要把?东西给他。结果却被得知薛越临时又被加了不少?戏,每天都跟陀螺一样在片场转来转去,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乐篱便直接叫林园跑了一样,把?东西送到了薛越的手里。
林园刚刚回来没多久,乐篱便收到了薛越的消息。
点开一看,薛越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的他笑得元气十?足,伸手把?手腕放在自己的脸边,手腕上正戴着她送的那块表。
薛越:谢谢乐姐!我很喜欢!太好看了!我一定?天天戴着!
乐篱轻笑出声,回复:一直戴是不可能了,你现在可是拍古装剧,要是露出来就成BUG了。
薛越:……
薛越:我竟然没有想到!
乐篱:好了好了,你喜欢就好,我不打扰你拍戏了,加油啊!
薛越:乐姐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杜导一天到晚揪着我讲戏,他现在也不骂我了,就是车轱辘话一直说一直说,我都怕他嘴巴上火……
薛越:不好了!杜导过来了!下次跟你聊!
薛越:痛哭流涕.jpg.
乐篱回了个狗头版“祝你好运.jpg”便关掉了对话框。
*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极挑战》正式迎来了第三期。
这一期刚开?始时,节目组提前给?乐篱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明天早上在京承酒店集合,务必带好一些必须用品。
乐篱收拾行李时,塞了不少?吃的喝的,上次出国,她吃西餐真吃吐了,万一又是出国,那不是又悲剧了?
等到了京承酒店,乐篱发现人已经到齐得差不多了。
元阮看见她很是熟稔地打了个招呼,她今天穿得非常干净利落,既休闲又透着点小心思,美得非常克制。
季瑾穿得也很简单,上身一件浅蓝色卫衣,下身一条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温和。
顾霖穿了件豆紫色的修身连衣裙,衬得整个人的曲线淋漓尽致,非常娇媚。
乐浅溪大概是因为最近的新闻,人显得沉静了不少?,眼眶下还隐约可以看见用粉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她依旧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乐篱把视线放在了顾砚琛身上。
顾砚琛非常钟爱黑色,他此时穿着一件C牌黑色衬衣,衬衣有些大,袖口被他卷到了手肘处,修长的小臂不过分羸弱,线条流畅。黑色衬衣下还穿着一件白色的内搭,下半身一条深灰色的亚麻长裤。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闲适,虽然看起来仍旧有些不好接近,但比起银幕上的高冷,现在可要接地气多了。
导演见人来齐了,拿着他那标志的大喇叭,冲着众人说:“新一期的《终极挑战》又开?始了!大家先欢迎欢迎顾砚琛顾影帝,这一季他将会成为咱们的常驻嘉宾!”
“热烈鼓掌!”导演直接放下了大喇叭,啪啪啪地开始鼓掌,手心都拍红了还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彷佛没感觉一样。
总导演这几天都快乐呵傻了。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好多年没参加综艺的顾砚琛竟然能够屈尊他这一个小小的网综,这可是白来的顶级流量啊!导演现在就是恨《终极挑战》为什么只是一个网综,要是上星的话,这妥妥的收视保障!爆红预定?啊!
虽然现在《终极挑战》也已经成为爆款了,但导演还是恨啊!
这一趴过去之后,总导演又捡起了大喇叭,冲着众人说:“薛越因为工作临时变动,不能来咱们这儿,但咱们《终极挑战》的大家庭会一直给他留着位置。”
“在宣布规则之前,今天参加节目挑战的,还有一位飞行嘉宾,”总导演卖了个关子,“你们一定?猜不到他是谁!”
他话音一落,似乎觉得再大的咖位也比不上顾砚琛,于是这个关子卖了一半就强行被他自己给?结束了,他直接举着喇叭说:“这次的飞行机嘉宾,是写出了《流年》、《狂恋》、《雨中的塞努斯》的大神作家——祁遇。”
祁遇闻言走了出来。
顾砚琛眼神微顿,祁家的小儿子怎么也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