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延两人被赵晟宇迎进大殿,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黎天延浅酌一口杯中的酒水,一边悄悄打量上首的赵晟宇。
“久闻黎大夫盛名,今日总算得见,黎大夫肯前来相助本王甚是感念,这杯本王先干为敬。”赵晟宇举起桌上的酒杯,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请。”黎天延见状也重新端起酒杯饮尽,却见对方还想继续敬酒,才抬了抬手阻拦道,“一杯即可,殿下不必勉强。”
赵晟宇听了倒酒的手一顿,随即才苦笑着放下酒杯,“韩威都跟黎大夫说过了吧。”
“确实有提过一句。”黎天延点了点头。
不过韩威是说太子得了怪症,黎天延观他气色,却见他印堂真龙之气被恶咒掩盖,分明是邪气缠身,看来这个赵晟宇也曾与蛇妖有过亲密接触。
赵晟宇也在偷偷观察黎天延,想到韩威说的此人与国师有相似之处,忍不住试探的问道,“黎大夫也懂法术丹术,不知与当朝国师段罡可相识?”
那段罡的能力很是诡异,赵晟宇几次派人潜入鉴天阁都有去无回,唯一一个回来的还变得疯疯癫癫,根本无法问出什么,俪妃这个女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子东国虽也有一些学术奇特的能人异士,就比如地玄门的真女能知天运,但是像俪妃与国师这样的以前却从未听闻。
“并不认识。”黎天延否认道,在这之前他确实从未与那修士见过面,不过没见面也不妨碍他们结怨就是了。
他曾多次破坏对方的计划,想必那家伙心里对他也是怀有怨恨的。而那修士打伤澄琪的鬼奴,还拿他的丹药冒充丹师,黎天延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吗?”听他说不识赵晟宇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过了片刻才状似随意的说道,“听韩威说黎大夫医术高明,炼丹术更不在国师之下,不知对诅咒之术可有了解,有没有什么药物是可缓解咒术的。”
“殿下知道自己身中咒术?”黎天延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赵晟宇见他反应心里不禁暗暗感到吃惊,诅咒之事他从未跟人提起,难道才这么一会功夫对方已经能看出什么。
这般想着赵晟宇也坦然的点头,“知道,就是知道才……”说到这里却突然顿住,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黎天延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了敲才道,“咒术并非普通药物可解的。”
听到这个答案赵晟宇却没太失望,他也早就有心里准备了,毕竟诅咒这种东西又哪是那么好解的,正在他想换个话题时,却又听黎天延说道。
“不过可以用别的方法拔除。”黎天延看他中的咒术还不算太深,想要解决并不难。
“黎大夫此话当真?真有办法根治?”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转机,赵晟宇一时激动手里的杯子瞬间被捏成粉碎。
黎天延想了想才道,“办法是有,不过我还需准备点东西,待明日吧。”
“明日?黎大夫有何需要的都可以同本王说,本王让人去准备。”赵晟宇见他不似在说笑,顿时喜出望外。
“那劳殿下准备十二只壁虎。”正好黎天延懒得去抓便开口说道。
“壁虎?好。”赵晟宇听到只是需要壁虎,立即应承下来。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一个温软的身体突然倒进黎天延怀里,黎天延这才将目光从赵晟宇身上移开,低头一看软倒在怀里的人顿时哭笑不得,澄琪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黎大夫,要不你先送黎夫郎到厢房休息吧。”赵晟宇见那双儿喝醉了,适时的开口说道。
“嗯,先失陪了。”黎天延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便抱着怀里的澄琪站起身来,跟随引路的下人离开大殿。
“我要少爷。”黎天延还走在路上,怀里的人却突然攀着他的脖颈挣扎起身,黎天延双手一直护着才没让他摔下去。
下一刻澄琪便已经像树熊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黎天延身上,还满足的用脸蹭了蹭他,带路的下人都不敢侧目,埋头继续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来到太子府给他们安排的厢房,黎天延刚把房门关上,便往怀里人的臀上呼了一巴掌,“谁叫你喝酒的。”
澄琪蹭着黎天延的动作一顿,突然两眼水汪汪的盯着他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喝酒,想尝尝少爷的味道。”
听他这语无伦次的话语,黎天延却忍不住摇头失笑,语气也稍稍放缓些许,“喝了多少?”
“不知道,没有了。”澄琪说完嘟着嘴亲了黎天延一口,尝到他嘴里的酒香味又傻笑起来,“这里还有。”
这是把一壶都喝光了?黎天延看着眼前说话还大舌头的酒鬼,一时不知该拿他怎么好。
“我都亲亲你了,少爷怎么不亲我。”澄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反应,鼓着腮帮子不高兴的说道。
“为什么要亲你。”黎天延突然觉得这样的澄琪还挺有趣的,索性就着搂抱的姿势走到床边坐下,嘴上却故意逗着他。
“因为喜欢就会亲亲啊。”澄琪说着还主动撅起嘴巴等着被临幸。
黎天延好笑的低头在他唇上轻点一下,“亲了。”
“不算,这个不算。”澄琪似乎对这个吻很不满意,搂着黎天延的脖颈又是一通乱蹭。
“嘶!”突然被蹭到要命的地方,黎天延的呼吸都重了几分,握在他腰肢上的手青筋暴起,“别乱动。”
“就乱动就乱动,除非你答应我。”澄琪突然跟亲亲杠上了,一副不达目的就往死里折腾的架势,也终于让黎天延投降了。
翻身将澄琪压在床上,黎天延的吻不算温柔,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强硬得让身下的人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不过在尝到澄琪口中香醇的酒味后,这个吻却突然有些变味了。
原本只是想惩罚这个喝酒耍疯的臭小子,自己却渐渐也沦陷其中,当察觉澄琪小巧的舌头颤巍巍的触碰他时,黎天延就感觉像被什么挠一下,微微压低身体与他贴合在一起,两人缠绵的拥吻着。
就在黎天延不自觉的摸向对方腰带时,身下的人却突然没了反应,黎天延这才猛然惊醒,发现澄琪的腰带已经被他扯下来,衣裳凌乱的散开着,而那个撩拨得他险些失控的人,此时正睡得无比香甜。
黎天延:……
澄琪这一醉酒就睡了整整一天,当晚两人直接宿在太子府,第二天醒来澄琪盯着床顶眨了眨眼,通红的脸颊昭示着醉酒后的事情他都记得。
“醒了?”黎天延一支手撑在枕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醒来的人。
澄琪听到声音惊得猛转过头,看到黎天延后又笑得一脸讨好的道,“少爷,你也醒啦!”
“嗯,有什么想说的吗?”黎天延的目光紧盯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澄琪看到这样的黎天延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吗?”黎天延的嘴脸突然扯开一丝弧度,翻身再次将澄琪压在身下,“要不要我帮你再重温一遍。”
澄琪看到逼近的黎天延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悄悄咽下口水,心里却有些佩服昨天的自己。
黎天延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见澄琪这么紧张才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不许喝酒。”
“知道了。”澄琪乖巧的点头,看黎天延起床心里不知失落还是松口气。
这时谭鳄的身影正好出现在房里,黎天延看向她问,“什么情况?”
“那修士去祭坛还没回来,鉴天阁只有几个小道士守着,不过我看鉴天阁里有股很深的怨气,怀疑那家伙可能修炼什么邪术之类。”谭鳄如实的说道。
听到邪术黎天延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才问,“有找到地牢吗?”
“没有,那蛇妖已经是九阶巅峰,而且她似乎有什么神通,我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她住的宫殿,皇宫其他地方都找遍了没见那个地牢。”谭鳄皱了皱眉说道,那女子生前就没见过地牢的位置,死后也只在乱葬岗游荡。
“九阶巅峰。”黎天延没想到那蛇妖化形不到十年,已经是九阶巅峰的修为。
澄琪听到九阶巅峰也不禁皱起眉头,这么说蛇妖岂不是比黎天延还高两个小阶位,只差一线便可筑基了。
想到昨日与赵晟宇的约定,黎天延两人在房里用过早膳后,便直接去了太子的内阁,赵晟宇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看到黎天延时还略有些紧张的问,“黎大夫,可是都准备好了?”
“殿下坐吧。”黎天延看内阁除了赵晟宇之外,便只有一个贴身侍卫,让澄琪把背着的药箱放在桌上,便叫赵晟宇解开上衣。
贴身侍卫一听要殿下脱衣,立即上前一步想为他宽衣,却被赵晟宇拒绝了,自己动手褪去身上的衣袍,待露出一副精壮的身躯时,赵晟宇的贴身侍卫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殿下。”
只见赵晟宇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密密麻麻从腹部一直延伸到胸口处,看起来极为恐怖,自从太子得了怪症便不让人近身伺候,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的情况。
黎天延伸手碰了碰那些鳞片,又捏着赵晟宇的手腕把脉,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微微扯起嘴角,“那妖姬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