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年的话,莫清眼眸微闪,不敢看向此刻带着怒容的莫年,低着头沉默不语,见此,莫年猛的一拍桌子,语气微怒。
“莫清!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说,昨天去了哪里!”
这一声怒斥着实有些吓到莫清,她心虚的抬眸看了看莫年,沉吟片刻,这才颤着声音说:“爹,我,我都这么大了,你干嘛还这样管着。”
话音刚落,便被莫年怒声打断:“不该管你?莫清,你一个女儿家彻夜不归,这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怎么办?我莫家的颜面怎么办?”
“我只是,只是去见了个朋友。”莫年的话也让莫清有些害怕了,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声音越来越低。
闻言,莫年严厉的目光看向莫清,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见了何人?”
听到这话,莫清微微有些为难,她不想这么快就告诉莫年,不然这个固执的父亲定然会阻止她的,她好不容易寻到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莫清本是打算直接找许琏摊牌的,让许琏离开孟东野,届时她便可取而代之,可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遇到莫年。
不愿说出此事,莫清又不敢忤逆莫年,语气有些不自然:“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就是就是一个朋友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话音落下,莫清便移开了目光,有些心虚的咬着下唇,手指交叉在一起,带着不安的捏紧袖口。
这一幕落在莫年眼中,他心里清楚莫清有事瞒着,眼里浮现出担忧,语气微沉:“清儿,此事为父不与你说笑,你是女子,自当注重名声,不该胡闹!”
“清儿,你若是再不知悔改,就别怪我再也不让你踏出家里半步,说,你到底见了谁?”
莫年说着,面色冷峻,没有一丝余地留给莫清狡辩,见此,女子犹豫半晌,实在顶不住莫年那凌厉的目光,竟是直接哭出声来。
她微微抽泣,眼泪划过脸颊,语气楚楚可怜:“爹,我昨日,是见了孟东野,他喝醉了难以自控,我们如今木已成舟,爹,我一定要嫁给他!”
听到这话,莫年眼里满是震惊,不敢相信莫清的话,他连忙吩咐下人:“来人,去查,清儿你最好将此事说清楚。”
“爹,我没有骗你,就在花月酒楼,那里的小二是知道的,一问便知。”
闻言,小斯连忙领命退下,根据自家二小姐的话前去花月酒楼寻找线索,而此时,在莫清说完这一切后,大厅气氛顿时沉默。
莫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若是清儿真的和孟东野出了事,那他该如何收拾残局啊……
心烦意乱,莫年沉默着,眉宇间满是烦闷,没过多久,方才前去查探的小斯赶回来,微微行礼,语气恭敬的禀报着:“回老爷,奴才按照二小姐的话去了花月酒楼。”
“询问小二和周围的其他人,尽数都看到了小姐和孟将军进了同一间房,一直到日出时分,小姐这才出现。”
听到小斯这些话,莫年哪里还会不明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彻夜未归。他心里有些乱,眉头轻皱,低语呢喃:“怪我,都是怪我,是我没有管教好你,竟是让你犯下大错。”
他知道孟东野许是醉了,但莫清一定是清醒的,因而这件事,便只能是莫清自愿,或许还用了些手段,思及此,莫年眼中满是愧疚。
沉默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语气凌厉:“来人,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听到这话,莫清顿时愣住,待到下人上前拉住她时才反应过来,她甩开丫鬟的手,语气微急:“爹,你为什么关我?我没有错!”
女子的眉宇间满是戾气,带着些许不服气,和莫年对峙着,莫年见到莫清执迷不悟,眉头紧锁,语气冷漠:“管教不严,便该及时纠正,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莫清的挣扎,直接挥了挥手让人将莫清带下去,不过片刻,耳边这才逐渐清净下来。
他坐在桌前,面色疲惫,轻轻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来人,备车,我要去一趟将军府。”
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莫年终究是不狠心,他决定去将军府看看情况,不多时,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莫年抬眸看了看,有些犹豫。
沉吟片刻,他缓步走进,早在刚刚他犹豫不决时门房便通报了孟东野,因而莫年才进将军府,孟东野便迎了出来。
看到莫年脸上一副愁容,孟东野目露疑惑,语气平静:“义父,出了什么事?”
闻言,莫年并没有说话,他目光落在孟东野身上,看到他面色疲惫,眼眸处更是有了一层乌青,心里的不安更深。
难道清儿没有说谎?
带着疑惑,莫年需要确定这件事,便试探着问:“东野,你昨天可有见过清儿?”
话音落下,莫年便一直盯着孟东野,想要从男人神色中找到异常,却看到孟东野微微皱眉,沉默许久,孟东野这才说:“义父,我也是刚醒,记不清昨日的事了。”
“我昨天是去了花月酒楼,不该见过莫清,义父,莫清怎么了吗?”
因着宿醉,孟东野此刻头疼得厉害,根本记不清昨天的事情了,就是见莫年,他也还有些迷糊,记忆凌乱,孟东野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莫清。
眉头轻皱,这副模样落在莫年眼里,他顿时以为孟东野这是不愿承认,他始终是不喜欢莫清,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妥协,怕他尴尬这才假装不记得的。
思及此,莫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好多说,毕竟孟东野是酒醉无意之举,而莫清反而是引诱嫌疑更大。
他不免有些遗憾,两人终究无缘,便不再多说,莫年语气平淡:“无事,这是清儿一直不安分,我想她若是做的不对,也好给你赔个不是。”
“义父言重了。”
“好了,看你也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孟东野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转而送莫年出门,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孟东野目光隐晦,低声呢喃:“许是莫清也作妖了,这才让义父奇奇怪怪的。”
思及此,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以为是莫清闹着莫年要嫁给自己,以前也发生过这事,孟东野便也就没把莫年来访的事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