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伤害了我的女儿,还想离开?”莫年不怒自威,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不容抗议的命令。
许琏知道莫宁对孟东野的意义,她虽然不想留下,还是站住了。
她问心无愧,即便是留下,也不惧怕分毫。
“爹!就是她!是她给莫清下了蛊毒!”莫明终于挣脱开孟东野,跑出来大声指责道。
莫年的视线在许琏身上停了一会儿,见这女子一副不屑的表情,有些温怒。
他转而看向孟东野,“东野,你带走莫清的时候,和我保证的你还记得吗?”
孟东野皱着眉,冷着脸,却不得不低头,“是我没有保护好莫清,但是这件事,跟琏儿没有关系!”
许琏看着孟东野低头,心疼得很。
她想说什么,可莫明却抢了话头,讽刺道:“你还袒护她?就是因为你的袒护,她才肆无忌惮对我妹妹下手!”
“莫明,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对你动手,还望你不要伤害琏儿的名誉!”
孟东野的声音带着危险,可是莫明像是没有听到,冷哼一声。
“这么恶毒的女子,伤害我妹妹,有什么值得我怜惜的?”
“莫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证据吗?”
许琏冷笑,站出来,毫不留情地回击,她不去看莫明猪肝色的脸,只是看着莫年,眼神平静,“不是要一个解释吗?那就给你们一个解释。”
众人不解,特别是莫家人都认为就是许琏所为,可孟东野却不这么认为。
他的琏儿,绝不是那样的人!
莫清终于悠悠转醒,哑着嗓子唤道:“来人……水……”
一杯水忽然递了上来,莫清撑起身子,刚要结果,却不经意间眼皮一抬,瞳孔微微收紧。
“你……”
她快速缩回手,然后和许琏保持着距离。
她看到了,这屋子里只有她和许琏两个人,一但许琏对自己做些什么,那岂不是坏了!?
许琏却神色有些暗淡,低沉着声音说:“喝了吧,不渴吗?你肚子里还有将军的孩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看着许琏除此之外,并无奇怪之处,她又渴得难受,便小心翼翼伸出手,接过水杯。
说得对,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许琏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她挑衅地看着许琏,将水送到嘴边。
她咕嘟咕嘟灌下几口水,嗓子稍微舒服些,才看向许琏,“你来做什么?”
“道个别,”许琏自嘲地笑笑,又带着这嘲讽看向莫清,“开心吗?我和孟东野和离了。”
莫清呆愣愣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
“恭喜你,得偿所愿。”
许琏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假意说着恭喜的话,声音里带着嘲讽与冷意,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莫清别的时候都傻得很,这个时候却一瞬间抓住了许琏那几丝低沉,她挑挑眉,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
他们和离了?
母凭子贵,那这正妻之位就是她的呀!
她的隐忍终于到了头!终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吗!?
她顾不得自己还在演戏,只觉得胜利就在眼前,急不可耐地想要在许琏的头上狠狠踩几脚。
一旦许琏离开将军府,那以后她再也出不了这口恶气了!
“哈哈哈,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莫清得意,对许琏嘲讽道。
“对,”许琏叹了口气,“我没有斗过你,现在将军是你的了。”
莫清爬起来,下了床,站在许琏面前。她一点羸弱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因为知道这个好消息变得容光焕发。
“既然你已经这么惨了,有些事我就告诉你吧!”
莫清一副好心施舍的样子,“你那对耳坠,确实是将军买给你的,不过是我跟在后面偷偷买了一样的,还叫那小侍女看见了,才传到你耳朵里的。”
许琏猛地抬头,瞪着莫清,“你说什么?!”
她的心都在发颤,可是她却好激动,那个耳坠,真的是孟东野只送给她的?
可是那耳坠……
她不由得一皱眉,在莫清眼里却变成了许琏被恶心到了的表现。
“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她笑得猖狂,哪里还有半分中了中了蛊毒的样子,“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许琏一听,见她现在笑意盈盈的样子,一瞬间明白过来,危险地眯着眼睛,“你没有中蛊?”
“陷害你哪里用得着以身试险?”莫清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许琏,见许琏的面上扭曲,更是得意。
“我就是要你的一切,明明是你抢了我的将军夫人之位,现在都归我了!”
许琏看着莫清不语,只是眸子里的冷意骇人。
这时,门忽然开了,莫年负手走进来,他不管莫清的慌张,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
莫清被打倒在地,她一手捂着脸,眼里含着泪,看着忽然出现的莫年,还有鱼贯而入的人。一下子慌张起来。
孟东野面色冷然,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就连她的哥哥莫明都一脸复杂,看着她许久没有言语,终是叹了口气。
她还是有些慌张,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你,你陷害我!”她忽然歇斯底里大喊,指着许琏咒骂,“你这个贱人!”
“够了!”莫年呵斥一身,脸上面如死灰。
“爹,你相信我,我没有!”莫清见莫年不理会自己,看向许琏,眼神像是淬了毒,“许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琏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莫清,带着贵人不可忽视的威严,而与之相比的莫清,此时就像是另一个跳梁小丑。
不愧是亲兄妹。
“我如何恶毒?你亲口承认是你陷害我,现在反咬一口,也不知道是谁恶毒?”许琏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莫明,莫明摸摸鼻子,有些别扭地别开脸。
莫清知道彻底完了,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
明明就差一点!
莫年狠狠叹了一口气,转而对许琏说道:“是我冒昧了,对不住了!”他一作揖,一点都没有扭捏的意思。
行得正,莫年的品性是许琏很赞赏的。
但是有这么个女儿,怕真是家门不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