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被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知道又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我是被拐进来的,没爹没娘的,你要是不想干,我一个人去。”
被称作芩儿的女子缩了缩脑袋,“别了吧,这要真的搞错了,篓子就捅大了。”
“你别管我了。”
第二天,贾琏急忙忙地找到了凤姐,“不好了,有人在城里到处贴了字条,顺天府的衙门门口,会试榜单旁边...说是伏哥儿户籍造假!”
王熙凤脸色一变,连忙去了贾母那,贾母一听,脸色也也白了,“条子都撕下来了吗?”
“撕下来了。”
“跟老爷说了吗?”
“说了。”
“怎么说?”
“老爷说他正想办法。”
贾母咬了咬牙,“去把伏哥儿喊过来。”
胤礽来的时候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一开始也有些惊慌,不过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伏哥儿,你户籍到底是扬州还是顺天?”
胤礽低下了头,“我也不知,我遇见黛玉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名字都是黛玉告诉我的。”
贾母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瞬间想直接把人轰出府,只是想了想黛玉,又强忍住了,“快,快派人去外头散发消息,就说伏哥儿本来就是京城的,只是后来才举家迁到了扬州。”
王夫人一僵,“老太太,这会不会...毕竟这冒籍可是大罪!”
贾母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只是道,“这贴字条的,定然是我们府里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又蠢又毒的东西,伏哥儿好,我们府也跟着好,伏哥儿有事,她以为自己能讨得了巧?”
贾琏也定下了心神,“是,伏哥儿这事一旦定性,外人只怕以为我贾府干的。”
“老太太,我出去一趟,必然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贾母拍了拍胤礽的手,“好孩子,不赖你,政儿会替你压下来的。”
等胤礽走后,贾母看向贾琏,“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的嘴这么碎!”
胤礽走之前,还回了一趟屋,喊来了紫鹃,“如今我户籍一事已经闹开,你劝黛玉多睡一会,守住消息,别让她知道了。”
城礼等人知道后也惊的不行,他们就没想到户籍一事还能再被挖出来,本准备去善后,却被告知伏越的户籍已经不属于他们管了。
“城礼,你想想办法啊!”
城礼毕竟是爱新觉罗的姓,他抿了抿唇,有些无奈,“我听说,消息已经传到皇宫了,皇上好像都知道了。”他阿玛这次更是差点不让他出门。
“什么?!这次本就严厉,伏哥儿岂不是...”
胤礽闭了闭眼,他没料到消息竟然能这般快地传入皇宫,“没关系的,不也有考官爱惜人才,不追究冒籍之事吗?唐继生之事还成为了美谈,我这都五次榜首了,说不定皇上就不计较了。”
其他人都是笑的勉强,外面都在疯传,这次这么严,就是皇上有意打击舞弊现象,如今胤礽这事怕是最好的结局也是再不能参加科举。
“这次要是有事,兄弟们记得给我烧纸钱。”
“瞎说什么呢。”
胤礽因为五次榜首,本就惹眼,此事虽不是人尽皆知却也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要是参加殿试,说不定就是六元及第,不如让他参加了再说。”
“不行,这要是能参加,冒籍岂不是成了捷径?”
“如何是捷径?会元不是他考的?”
“他若是在江南参加的县试府试...还真不一定是榜首!”
这次事情,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江南的举人有得到消息的,还专门去找京城的举人冷嘲热讽,意思就是,不是说会元是你们京城的吗?唉啊,不好意思,人家其实是扬州的!
居项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不是其他人拦着,他都能去找胤礽拼命。
“他个小兔崽子,他竟然骗我们,竟然还冒籍!”只是骂完了,他也有些担心,“你说这冒籍有什么处罚?”
......
贾母在府里也十分焦虑,“黛玉知道了吗?”
“应该不知道,林姑娘今个还未出来。”
“不出来好。”
就在城礼准备央求他阿玛的时候,户部发了个公告,意思就是,这事已经查清楚了,伏越就是京城人士,扬州是后来才去的,而且时间不长。
贾母看向胤礽,胤礽直接也有些懵,原来他真的来自京城?
“伏哥儿,你之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贾母一开始是怀疑胤礽是权贵子弟,后来是单纯觉得这孩子不错。
“也不是,就像这次科举,我本以为我要复习很久,哪知道看见书,就能想起相关的知识,偶尔我也想起一些和黛玉一块玩耍的画面。”
胤礽走远,贾母问贾琏道,“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是之前被老祖宗逐出去的小丫鬟,一时气不过,就做了傻事。”
贾母看了眼脸色不太正常的王夫人,发出了冷笑,“没有人指使?”
“没有。”
“那就送官府去吧。”
王夫人脸色白了一些,手指甲直接扣进了手心里。
城礼等人直接找去了贾府,一帮人放下心理负担,笑的跟朵花似的,“伏哥儿,早知道你就是京城人士,哪用得着我们。”
“不过,我们造的户籍,就没有人发现?这事可还是户部尚书亲自处理的。”
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终想不出来,想想结果是好的,也就不再管了。
黛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她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跟胤礽说。
“黛玉?”
“妹妹?”
“别生气了,哥哥是不想你担心。”
黛玉瞬间眼眶就红了,“你又瞒着我,是不是凡是不好的事,你就会瞒着我?我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总不能哥哥出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还说自己可以,你看,这不是又哭了。”
“我哭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若是你一开始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哭。”
胤礽很是认真地看向她,“那既然这样,哥哥以后不会再瞒你,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正说着话,胤礽就听见自己的书童在喊他,“怎么了?”
“居项公子找您来了!”
胤礽点了点头,刚刚出府,就被居项一个熊抱给抱住了。
“你做什么呢,快站好!”
居项哈哈笑了,怎么看胤礽怎么顺眼,“之前说你是扬州人的时候,我都气坏了,那些不要脸的家伙还跑过来耀武扬威,当时我都恨不得把你揪过来暴打一顿!好在,尚书大人还了你公道,造谣的人必须得受到惩罚!”
“这次会元,还是我顺天的解元!”
陆肯堂等人却是沉思了起来,这次的事情其实还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传的比较快而已,户部却这么快就有了行动,户部尚书更是亲自站出来证明,可见这位顺天解元公的本事。
殿试当天,几个考官见了胤礽就傻了,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大礼,是行还是不行?
“太...太...”
“愣着做什么,继续!”
几个官员连忙反应了过来,殿试继续,只是他们的心里在打鼓,看着奋笔疾书的太子爷更是一头问号和惊诧。
康熙看着自家儿子这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是十分自豪,小家伙给他行礼的样子很是认真,而且...好像真的没把自己当太子?
胤礽写着卷子,心里也在奇怪,皇上似乎一直在看着他?
不管康熙什么反应,也不管官员内心的惊涛骇浪,胤礽很快就写完了,甚至感觉比以往更加得心应手。康熙虽想着公平公正,事实上出题的时候哪怕他注意了,却还是忍不住往胤礽熟知的地方偏了一点。
考完以后,居项拉着胤礽,小声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殿试怪怪的。”
“是有点。”
别说居项,几个考官也炸开了。
“刚刚那个是太子吧!”
“我刚刚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的乖乖,合着这五首是我们太子殿下?”
“前段时间户籍事情我也听说过了,太子殿下不是京城的,那谁是?殿下这要是再中状元,此事能流传千古!”
当前十名被送到康熙案桌上时,康熙陷入了沉默,一旦胤礽的身份曝光,难保天下人不会猜测是他偏袒,后世之人更是会对此议论纷纷。他静下心,将这十份看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有眼睛的,都会选他的太子!实力悬殊太大啊!
“宣索额图、纳兰明珠...觐见。”
等人都到了,康熙笑了,“今年朕准备搞个花样,这次前十朕不准备评定,朕准备在民间选十个已经归隐山林的进士,让他们评定。”
索额图懵逼了,他如今已经知道那个伏越就是太子,要是这么搞,那些人不知好歹,将太子状元之位弄丢了怎么办?
康熙见索额图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你把这十份好好瞧瞧,你认识胤礽的字吧?”
“认识。”
说实话,这糊名不糊名区别也不大,反正皇帝也会知道。
索额图看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胤礽的那份卷子,恨不得在殿里奔跑。
纳兰明珠见了他们的反应,也明白了什么,他拿过去,大概看了看,心里叹了口气,六元及第,千古第二,从此以后很难有民声超过太子的。
太子失踪,他拉拢了不少大臣作为大皇子党,只是胤褆本人却是不乐意,甚至还跟他抗议过,仍由他说来说去,就是坚信太子没死,他都怀疑太子给胤褆灌了迷魂汤!
当朝廷将这次要在民间选人当评卷者的消息公布,瞬间大家都沸腾了,大部分都在叫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推荐人选。
贾府反应满了一拍,等民间都已经组织挖人了,贾政等人才知道。胤礽倒是早知道了,但是错愕过后,也就没有了其他反应,尽人事知天命,而且他对这次的答卷很有信心。
十个评卷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倒是有人推荐钱老,被康熙给否决了,他现在不能容忍一点可能危害太子名声的东西,毕竟这么骄人的成绩,是他的儿子辛辛苦苦不借一点外力自己考出来的!
糊名,十个人分别在卷子上写数字,1,2,3...拥有1字最多的人就是状元,状元写完以后拿到一边,再写1,2,3...重新几遍,虽然复杂了一点,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康熙拿到一甲名单,直接笑出了声,他的太子,六元及第千古第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当时想在北京考是可行的,只是要置房产入籍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