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ter哟,一昧地逃避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知道,你是最、强、的、master啊。”吉尔猩红的眸子中满是戏谑。
诚然五条悟是个除性格外其他方面都最强的人,可再糟糕的性格也不代表他会吃这?种糟糕的激将法。
这?会他回过神来,蔫蔫地掏出一包pocky咬了一口,才分了一个眼神给自家从者。
“你自己都没打算去吧?”别以为他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时,这?个家伙自己偷偷跑掉了。
吉尔轻笑一声,迈开?步子跨坐在沙发上像个大爷,挥了挥手里的票发出簌簌声响。
“人家可没有?邀请我啊。”
只有两张票而已。
“没关系,你们灵子化了再进去。”五条悟淡定地又咬了一口pocky。
“这?可不像你啊,五条悟。”吉尔嘴角的笑容异常张扬。“那个魔术师不是和你一起去吗?”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他当然要和我一起去。但?是你们也要去。”
冬耶根本就不会受影响啊,怎么甘心我自己一个人受害!这?个家伙也要一起去才行······说起来为什么从者也没有免疫伊丽莎白那种奇怪的精神污染的办法?
五条悟嘴里不停,心中却有自己的计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被自家master的表情成功逗笑了。
【吉尔伽美什】的笑点一贯都挺低的。
“巴托里可是以龙牙为纹章的家族,身为英灵的那个家伙天然具有【龙】的属性,一旦唱起歌来无论怎么控制都会产生龙的吐息。”
眼看五条悟脸色不对了,吉尔解释起来:“说到底你只听见了龙息,不算是听到了歌声。能真正听到并理解她歌声的人,英灵座上也没有几个吧?不过据说确实是十分美妙的歌声,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五条悟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路演的时候,舞台下面一大群被魔术影响的普通人——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别那样看我,这?种家伙虽然不多但?绝对不是没有?——你不就认识一个吗?”说到这里,吉尔有?些玩味地看着五条悟,“能够避开【龙】的干扰直接听到歌声的,要么同样具备【龙】的属性,要么强烈地失去了人性、缺乏情感表达。”
“你是说······?!”冬耶?!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单说条件的话确实还算符合,可是——
“明明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他切断了听觉神经!!他也知道那个家伙唱歌很难听啊!”
“所以他承认他已经听到了吧。”
五条悟愕然。好像是说过“他也听到了”······但?是他不是也切断了听觉神经,觉得那歌声非常令人窒息吗?
等等,不对,虽然说魔术师平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如果?他也有?和自己相同的感受,肯定不会丝毫不为所动吧?冬耶平时看到也不是那种表达不出自己喜好的人······
“他为什么有?那种反应,你不好奇吗?”
如果?厌恶,为何不挣扎抱怨,如果?喜爱,为何不赞美接纳。
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喜好和偏爱,为何魔术师偏偏选择以“我不听了”这?样平淡的态度去面对。
吉尔饶有兴致地观察五条悟的反应,一步步引|诱他去思考:“早就和你说过啦?比起有血有?肉的人类,那个魔术师更像是人偶之类的存在。”
“······”
五条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东西。
因为是人偶,本质上比起有自我思维的人类更像是某种机械般的造物,是缺乏了人性,更具神性的、犹如被撰写了固定指令为完成特定目的而生的机器。
【吉尔伽美什】说,景冬耶是这样的存在。
五条悟很想否定,很想大声地说: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所见到的景冬耶并不是这样的人。
甚至就连最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冷漠疏离的魔术师,也仅仅是个单纯的对人世毫无概念的纯白之人。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人偶。
什么······机器。
但?是,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一贯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都对的五条悟,出奇地没有?高声反驳。或许他自己都找不到十足的理由来证明,景冬耶是一个多么鲜活的、传统定义上的人类。
咒术师只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景冬耶到底算不算个人,可能都要打个问号。
但?是啊······
“诚如你所说,我确实对他挺感兴趣的。”五条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那似乎和你、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哦?”
一米九几的修长身躯窝在沙发里,二?郎腿跷得无比自然。
那可是景冬耶啊。
在初见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那是个彻彻底底的无垢之人。谁能没点心思呢?将神明拉下神坛、沾染红尘,将白纸涂抹色彩,染上污浊;让这样一个人的情绪因为你而起伏——这?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单纯直白的内心邪念。
更何况,他现在至少成功一半了不是么?
魔术师在他面前的,既不是那种模板式刻画好的完美礼仪,也不是全然的冷漠无情。他已经做到了让景冬耶露出一些完全不同的鲜活生动的表情,这?至少说明景冬耶绝对不是什么冰冷无机质的存在。
是五条悟改变了景冬耶吗?
他不知道。但?是毫无疑问地,他的内心在为这?样的认知、在为景冬耶的改变而欣喜。
从出生以来就作为绝对中心被众星捧月的五条悟,向来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他觉得景冬耶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甚至那种特殊的身份可以在未来为他所用。
无所谓是见猎心喜还是什么别的想法,从有着相同的眼睛开?始,从有着强大如星辰的武力开?始,五条悟就承认景冬耶是一个与他同等的存在,而非什么“很弱啊”“需要消灭的家伙”“可以扶持的后辈”。
所以啊······
“你说冬耶身上有?和【龙】相关的特性都比说他毫无人性来得更加令人信服哦?”五条悟一只手撑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这?是事实。”吉尔扬眉挑衅。他知道这?下五条悟绝对会去找景冬耶一起看演唱会。
“我很期待啦,我们两个都是。假如你真的能改变那个魔术师的话。”
吉尔将两张门票放到桌上往五条悟那边推了推,激将似的说了一番话,给了自家master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五条悟切了一声:“票放下,人赶紧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吉尔来的目的肯定是怂恿他去听伊丽莎白的演唱会的。不得不说他的激将法很成功。
“那再见啦,我亲爱的、master~”
金色的灵子消散在空气?中,五条悟苍蓝的瞳孔在夜晚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一瞬不瞬地盯着黄色的演唱会门票,五条悟仿佛能看到那天喧闹沸腾的会场和安静得似乎毫无生机的魔术师。
强烈地失去了人性······吗?
才不是呢。
······
另一边,消失在五条悟公寓的吉尔出现在了另一间整个风格都奢华无比的别墅里。
是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某位不知名臣子的进献,或者可能是黄金律带来的——那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房子的地下室里有?许多能入吉尔伽美什眼的好酒。
“他打算什么时候叫上景冬耶?”
昏黄的灯光下,清透的酒水在玻璃杯里摇晃,折射出醉人的色泽。高傲的王仿佛端坐在王座上品鉴美酒。
“他只是收下门票而已啦,那个家伙你不是也知道吗?可是个在狂傲程度上丝毫不输给你的、傲慢又自大的家伙。”吉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把在场两个人都骂了进去。
“收下了就行。本王对于有?趣的剧目总是有耐心的。”
吉尔伽美什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晃动。
“真是有趣啊,居然到现在也不承认人偶的真面目吗?本王稍微有些期待那个家伙最后的表情了。他还奢望着改变阿赖耶的人偶······呵。”
吉尔没说话,不过他的想法大概也差不多。
景冬耶是某种程度上和五条悟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的个体。
五条悟站得太高了,他会当凌绝顶、如神明般垂怜世人,却只看得见自己;景冬耶站的太低了,他心系人理命运、如尘土怀抱世界,却唯独没有?自己。
五条悟是世界的中心,他一定是站在最前面引领整个世界前进的;景冬耶是世界的护盾,他一定会化为屏障守护人理的存续——人理中或许没有?他,但?他早已是人理基石的一部分。
他们两个分别是世界的两个极端。
珠穆朗玛峰的峰顶,和马里亚纳海沟的沟底,会有?相遇和彼此影响的一天吗?
······
而此刻三人话题中心的景冬耶,已经自己一个人敲响了饴村乱数家里的大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在东京绝对算不上夜晚。更不用说这?里是涩谷。
“谁啊?这?么晚了还上门来?我和你说,如果?是小帝统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进门的哦~”门后面传来饴村乱数有些警惕的声音。
景冬耶察觉附近好像有监控类设备,嘴唇未动,声音直接出现在饴村乱数脑海里:
“深夜打扰万分抱歉,我是人形师景冬耶,前不久还与您见过面。”
作者有话要说:脑壳疼,我什么时候能按时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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