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这么让李庶福晋离开了?那......旁人怕是又要碎嘴了”,尚兰不解地道。
乌雅氏冷哼一声,“碎嘴什么?本宫还成全了她的孝名,她李氏该感激本宫才是。她几番有疾,那是她自己身子弱,可怪不得本宫头上,这样也好,本宫正好有借口将苏芸送到阿哥所了。”
旁侧守着的苏芸顿时高兴起来,低头揉捏着帕子,很是羞涩。
尚兰却总觉得主子有些太急躁了,人都同情弱点,娘娘几度逢凶化吉,不过是皇上觉得娘娘势弱,如今娘娘已然坐稳了位置,想是忘了自己曾用的手段。
但看德嫔的架势,定然听不得旁人的劝,她看看喜悦的苏芸,没有再说什么。
李云琴的腿彻底紫了,云泽在外跑了大半天回来就瞧见玉瑶在给她上药,自家傻主人膝盖高高肿起,一片青紫。
“喵呜”,白虎的眼睛里微微泛红,它愤怒地跳到桌子上直叫,“小爷才出去半天,你怎么成这个惨样了?谁欺负你了?小爷去收拾她!”
“只是皮外伤,看着惨罢了,云泽,要沉住气,对付这种人,要讲究时机。”李云琴倒是不在意,只是玉瑶上药时她难免会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
玉树红着眼眶,“也太狠了,您这腿若是落下病根可怎生是好?”
“傻主人,我去空间给你采些草药吧?咱们毒死她吧,一了百了。”云泽气呼呼地提议。
“毒死她未免太便宜她了,我要的是让她声名狼藉,在宫里连眼下的位置都保不住。”李云琴皱眉,手上出现了一个瓷瓶,她打开,咬牙,挑出些药膏就给自己抹上了。
“嘶——”,她疼得忍不住倒吸冷气,冷汗骤然冒出,腿上本就微微肿起的部位更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肿得更大了。
“庶福晋”,玉瑶低声惊叫一声。
“没事儿,这药只会让伤势看着更严重,其实是修复伤口的”,李云琴抬眼望望屋里的自鸣钟,“快到主子回来的时候了,去叫太医吧,记得,要找常太医。”
玉瑶了然地点点头,常太医可以说是太医院嘴巴最大的太医了,大家背地里都说他像三姑六婆一样,什么都往外说,因而,尽管他医术很好,各宫的主子却并不爱用他。
但李云琴却觉得这种人也挺好,只要用的到位,这种人也是能有大作用的。
果不其然,常太医和带来的医女生生将李云琴腿上的伤势给宣扬到各宫都知道了,关键是常太医医术高,偶尔皇上也是会传召他看诊的,故而,康熙也知晓了永和宫发生的事儿。
晚点儿时候,见到李德全,李云琴自己也是有些茫然的,“谙达怎么来了?”
“奉皇上的命令,咱家来瞧瞧庶福晋,这几日,总听说庶福晋身子不大妥当,皇上关心您,特遣奴才来瞧瞧您。您这腿如何了?”
李云琴大大方方挽起裤腿儿,李德全入宫几十年也算是见过不少伤势,因跪地导致的伤也瞧见过百八十人,也被震惊了。
实在是李云琴肤色白皙,纤瘦的双腿上膝盖肿得像馒头,乌紫乌紫的,和周围白嫩的皮肤一对比,瞧着就骇人。
“竟然这样严重?”李德全咋舌道,“庶福晋可上了药了?”
玉瑶叹了口气,“上了,可是不大管用,想来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好了。”
李德全宽慰了一番,回了乾清宫,康熙抬眼一瞧,就知道大底是不大好的,“德嫔下手很重?”
“不轻”,李德全谨慎地回答。
“还当她是个贤良淑德的,没想到”,康熙冷哼了声,“朕早知道她对小四不喜欢,没想到现在小四都大了,她是连一丝伪装都不肯了吗?”
李德全明智地低头,不接话。
“朕倒要瞧瞧她还能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德嫔还真敢做更过分的举动,没过两日,李云琴被抬着出了永和宫,裸露在外的脸庞上满是烫红的水泡儿,竟生生毁了容。
“天啊,这是怎的了?”玉瑶一见到主子的模样,登时就吓坏了。
女人不比男人,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靠容颜存活的?主子这脸还有救吗?
李云琴眼底一片森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德嫔乌雅氏竟然敢这么做,说是洗脚水,可洗脚水哪里有滚烫的?
竟还敢一脚踹翻了洒自己一脸和一身,被野猫给惊吓到?宫里的奴才都是受过训练的,谁敢放野猫进屋子?
她握紧了拳头,原以为德嫔不过是找些法子让自己多跪跪、做些绣活儿,吃些苦头,没成想对方竟然想毁了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玉瑶去唤太医时,李云琴看了看守着自己的云泽,“云泽,你偷偷跑一趟永和宫,将这些药粉洒在德嫔的床上。”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纸包,云泽叼着纸包就往外跑,好一会儿才跑回来,“傻主人,你交代小爷的事儿办好了,小爷还另外多送了她一副药。”
“什么药?”
“这你就别管了,小爷同你说,那老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小爷去时候,她正在外间和那个叫什么苏......苏芸的念叨你呢,说只要你毁了容,立马将那妞送这儿来。”云泽一甩尾巴,“不是小爷说你,你早该动手了,一个修士,让一些凡人折腾成这样,真丢人。”
“谁能想到她那么神经病啊,好歹也是宫里的娘娘,做坏事不该是暗地里的吗?”李云琴也有些郁闷,她本想着先稍稍忍耐些,让德嫔的名声彻底坏掉,再出手,谁知道乌雅氏像条疯狗啊!
太医很快到来,开了些药膏,李云琴并没有用这些药,而是用灵泉水洗了脸,控制着身体的修复。
佟佳氏很快亲自到了阿哥所,见到李云琴的脸,登时就倒吸了口冷气,“天可怜见的,怎的成这样了。奴才们听说你遭了大罪,本宫还想着她能折腾的也就那些手段,谁知道竟......到底发生了什么?”
“奴才”,李云琴眼中弥漫着水雾,泪扑簌簌就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