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德嫔出丑

德嫔自然是不想让康熙瞧见自己的样子的,能拖一日就是一日,只是宜妃自从听了李云琴的话,已经知道德嫔的脸宛如老太太后自然巴不得德嫔出丑,她怎么可能遂了德嫔的心思?

转天就是宫内诸位嫔妃向皇贵妃娘娘请安的大日子,大家清早就聚集在了承乾宫。

宜妃和惠妃、荣妃早早就坐在座位上等着看好戏了,郭络罗氏看看底下座位上坐着的诸位低位妃嫔,瞧见僖嫔怀里抱着的那只波斯猫,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乌雅氏来时候依旧带着面纱,娴嫔忍不住皱了皱眉,“德嫔姐姐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该在自己宫里待着养病,怎的还来这里给皇贵妃主子请安,也不怕冲撞了娘娘?”

她话音刚落,佟佳氏就笑道,“德嫔不过是伤了面容,又不是什么大病,她这般懂规矩的人,自然是要来给本宫请安的。”

宜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见佟佳氏看过来,忙捂着嘴,“娘娘说的是,德嫔妹妹最是讲规矩,宫里谁不知道呢?”

荣妃跟着笑起来,“阖宫都找不到像永和宫那样讲规矩的地方了,说来,德嫔妹妹,你这脸也有好几日了吧,可有好转?”

德嫔放在膝上的手收缩了下,“有少许好转。”

“那就好”,荣妃笑着看看惠妃和宜妃,“诸位姐妹都记挂着你呢。”

说着,大家又转而去讨论其他事情了,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突然,僖嫔尖叫一声,“雪团——”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她膝盖上的那只白色波斯猫竟一跃而下,在地上弹跳下,直往德嫔身上扑去,德嫔吓得连声尖叫,“滚开——”

她边说边挥手去打猫,身后的苏芸吓得直往后缩,根本不敢上前护着德嫔,旁侧的几位妃嫔也忙不迭闪躲一边儿。

“快将这畜生抓住!”佟佳氏愣了下,随即厉声喊小厅内伺候的宫人。

叫雪团的这只波斯猫似乎对德嫔的脸很有兴趣,德嫔闪躲着,脸上的面纱晃来晃去,雪团伸出爪子去抓,猫咪尖锐的爪子勾到面纱,只听一听撕裂声,面纱被撕下了一半儿。

顿时,一片哗然,“天啊”

“好吓人”

“好可怕”

在场的诸位妃嫔们只知道德嫔受了伤,一直让太医给自己诊治脸庞,虽不少人对此很是好奇,但这倒是头一回见到德嫔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褶褶皱皱的,皮肤松弛下垂,看起来跟乡下老农妇一样,这样的脸在宫里也就是入宫几十年的老嬷嬷可以相提并论,哪怕是各宫的掌事姑姑都比她现在的容貌显得年轻不知道多少岁。

四周妃嫔的反应让德嫔意识到自己的脸暴露于众人面前了,她忙拿出帕子挡着脸,也顾不上向皇贵妃和几位妃子禀报一声,匆匆离开了。

她脚步慌乱,出门儿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苏芸急切地向众位主子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

主仆两人离开,诸位妃嫔的议论声却依旧没有停止。

“天啊,德嫔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真是骇住我了,这夜半兴许会被梦魇住吧。”

四处乱窜的雪团终于被小苏哈们给抓到了,僖嫔的婢女抱着雪团有些不知所措,僖嫔起身跪在了地上,“皇贵妃主子,宜主子、惠主子、荣主子,嫔妾不是有意的,这雪团不知道怎的就这样子了,好在德嫔姐姐没有受到什么伤,嫔妾的猫不甚惊扰了各位姐妹,嫔妾给大家赔罪了。”

“僖嫔,畜生到底是畜生,哪能像人一样乖巧,你这猫往后可要看好了。”佟佳皇贵妃还没有从德嫔那张可怕的面孔中回过神儿来,轻抚着胸口,有些心有余悸,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宜妃笑着附和,“就是啊,这猫儿往后还是莫要随便抱出宫的好,还好今日只是吓到了诸位姐妹,若是真伤到了人,你这猫就是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宜妃妹妹说的是,僖嫔,万幸今日无人受伤,你可得好好准备些赔礼,给诸位姐妹压压惊。”惠妃笑着接口,她说完和宜妃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佟佳氏没心思让这群女人在眼前叽叽喳喳了,她宣布让大家散了,就率先起身绕过屏风往内间走。

惠妃起身拉着宜妃的手,一起走了出去,荣妃笑着看看前面两人,扶着宫女的手跟在了后面。

走出承乾宫不远,宽大的宫道儿上,三台撵轿并排前行,宜妃突然捂着嘴笑起来,“瞧她那样子,皇上看了一准儿倒胃口,难怪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妹妹这招倒是妙,一下就让她藏也藏不住了。”

荣妃皱眉,“我怎的瞧着,她那脸不像是受伤所致,该不是中了什么奇毒了吧?”

宜妃挥着帕子,“也不是不无可能,可乌雅氏是几辈子的包衣奴才了,什么毒没有见过?这都多少时日了,也不见好啊?”

“许是汉人的毒?”惠妃的笑也止住了,“虽说她这样我倒是止不住高兴,可她伯父是内务府的重臣,她都能悄无声息就中了毒,若是谁想害咱们,岂不是更容易?”

宜妃摩挲着手下的撵轿扶手,倒是有些不在意,“她那永和宫都成什么样了,主不主,奴不奴的,乱得跟筛子似的,中毒也不稀奇。再说,这中毒也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兴许是她为了争宠,乱用什么药呢?”

“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些才是。”荣妃素来胆小,还是放心不下。

宜妃不屑地翻个白眼,“你自个小心就是,我倒要看哪个敢对我郭络罗果璇下手!”

惠妃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三人在转弯口分开,宜妃看了看身边的宫女,“烟雨,你说,何人有如此大的神通,能让德嫔成这般模样?”

烟雨笑着道,“这个奴才可猜不出,奴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宫里的嫔妃主子。”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