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琴将匕首在被子上随意抹了下,将血迹擦干,这才收起来,“你还有大概十日,祝你最后十天过得开心!温宪,下辈子再做人,你记得一定要带上脑子!”
说完,李云琴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温宪张口想尖叫着喊人,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惊恐地下床将屋内所有能踹到的东西踹倒,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人,侍卫们推开门来看,却愣住了,随即忙喊随行的医女。
慌乱的动静惊动了另一个营帐的噶尔喇贝勒,他披上外衣走出营帐,很是不悦,“大晚上的,你们闹什么闹!”
“贝勒爷,不好了,公主遇刺了!”
“什么?”
噶尔喇傻眼了,随即跑着就去看公主,等看到温宪的惨状,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来,他回头怒斥屋内跪着的侍卫和宫女,“你们怎么伺候公主的?连进了刺客都不知道?还有你们?你们怎么守夜的?营帐内进人都不知道吗?”
宫女和侍卫低头不敢说话,一时间,这个营地乱套了。
不远处,李云琴站在树上,云泽甩着尾巴,“你到底没有直接杀了她,为什么?
“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突如其来的死亡,而是眼睁睁等死,一天天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
“既然报过仇了,咱们是不是该找地方让你筑基了?等你筑基了,小爷我就可以再长大些了!”
“等他们走后吧,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洞府。”
“那小爷和云梦先去布置布置。”
三日后,李云琴望着自己盘坐的地方剩下的一片狼藉,摇了摇头,“这些痕迹怕是难以掩饰,算了,就当留给这个世界一个未解之谜吧。”
“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干打雷不下雨,阴云密布的,附近的老百姓都被惊动了,主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开!”
“好”,微微一提气,李云琴跳上树枝,在林间跳跃而行,很快离开了这个山林,云泽忍不住吐槽道,“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筑基期的人不会御剑,跟个江湖人士一样跑跳的。”
“这不是没有时间练习吗?”见终于到了大道上,李云琴才停下来,皱眉看着身边跟着的狐狸大小的云泽,“你这白狐也不像白狐,猫也不像猫,老虎还不像老虎的,你进空间里歇着吧,这也太招人眼儿了。”
云泽“呸”她一声,将自己身形缩小到之前的体型,跳到她怀里,“你周身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收回去,小爷还是挨着你吸吸灵力吧。”
“刚筑基,猛然这么多灵力,我还有些不适应”,李云琴伸手拢了拢它的毛,“想待你就待着,有人来了,别说话。”
自后方驶来一辆马车,走到李云琴身边儿时候明显降低了速度,窗口的帘子被人挑开,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姑娘怎么独自在此行走呢?不如小生捎带你一程?”
“不敢劳烦公子。”
“不劳烦,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这地儿可不太平,像您这样貌美的姑娘独自在外可不好。”
“少爷,人家是怕你是坏人。”窗口出现了一个娇俏的婢女,笑嘻嘻开口了。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笑了下,“姑娘不必怕,家父是陕西的知府,在下不是坏人。”
陕西知府?李云琴想起康熙交给自己的秘令,心头动了下,“如此便有劳公子了。”
马车停了下来,小婢女下来扶着李云琴上了马车,看着李云琴的眼睛里满是惊艳的亮光,“姑娘可真漂亮啊,小碗从没见过像您这样好看的人。”
“我已经嫁人了,不能称为姑娘。”李云琴浅浅笑笑,小碗顿时惊到了,“姑......不是,夫人看着好年轻,竟然已经嫁人了。”
喜塔腊库尔敦闻言,眼中顿时闪过失望,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掩饰性笑了笑,“夫人既然嫁人了,那你的夫君怎么没同你一起呢?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担忧你的安危吗?”
“我是京城人,夫君在京城有要事要忙,倒是派了人陪我一同来这儿,只是我不慎同他们走散了,正要找个出住托人寻找他们。”
库尔敦狐疑地看了看李云琴,接着就问了些京城的问题,李云琴倒是对答如流,库尔敦这才消除了些怀疑,“夫人既然与下人们失散了,不如跟随小生到县城安置,再慢慢寻找家中的下人们。”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李云琴低头,声音轻柔地应了声。
马车很快到达陕西榆林府,清代陕西一共有七府五州,榆林府就是其中一处,马车进入榆林府最大的城市榆林,往府衙而去,李云琴和云泽用意识悄悄沟通着。
我让你给玉瑶她们传信儿,你发了没?
传音纸鹤早就发出去了,估摸着三五天她们就能赶过来。主人你急什么,刚好趁机巩固下修为不好吗?
好几天没见我闺女了,你不想云朵?
想,反正马上就能见着了,耐心等等呗!顺便瞧瞧这陕西知府到底怎么样,皇上不是让你暗查的吗?小爷看这男的对你有意思,没准儿对你不设防呢!
你够了!我对他没有兴趣!
马车在一处客栈停了下来,库尔敦看看李云琴,“夫人,这是本地最大的客栈了,夫人可以在此休息,想寻人的话,可以让来往的镖行帮你打听打听。”
“多谢公子”,李云琴抱着猫款款走下马车,回头对着看着自己的库尔敦福了福身,继而转身头也不回进了客栈。
“少爷,这位夫人长得可真好看啊,周身仙气飘飘的,跟仙女儿似的。”望着她的背影,小碗啧啧感慨。
“是啊,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惜了。”库尔敦摇着折扇,满脸伤感。
“咱们满人可不在乎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又不是汉人还讲究什么一女不嫁二夫,少爷难得喜欢一个姑娘,倒也不是不能纳进家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