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雪夜设宴
晋江关辛
夜,丞相府。
咚咚!咚咚!
“谁呀?这么晚了?。”已是亥时,还有人来?敲门,看门小?厮有些不快。
门一开,只见门外站着奉常吴准。
“老师歇息了?吗?”
“还未,在书房呢。奉常快请进。”
吴准一脸严肃的?敲开陈固书房的?门。见陈固在炭盆旁闭目养神。十月份,对于周国来?说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甘州虽然还未下雪,但也冷了?起来?。陈固有风湿,怕冷,早早就用起了?炭盆。
“老师,您怎么还能?坐得住啊。”吴准还未坐下就着急的?问道。
陈固微微睁开眼?,瞥了?吴准一眼?。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
“唉!”吴准急的?坐不住,“老师,您倒是拿个?主意啊。总不能?真就让那林秀变法了?吧?大伙们?可都在等?您的?意见呢!”
“才一天不到,就等?不得了??”陈固沧桑的?声?音说道。
吴准有些不痛快,“再等?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等?林秀把变法细则贴出来?,想改也改不了?了?。还不如现在就阻挠他!我组织些人去闹事,给陛下压力,放弃变法!”
“糊涂!”陈固厉声?呵斥。“你?想死?得早,就去闹事!”
“那您说怎么办!”吴准气的?歪着头。
陈固不想多看一眼?自己这个?愚蠢的?学生,目光短浅,自私至极,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心中在意的?,也只有自己的?利益。陈固自觉和自己的?学生不一样。但他又需要?这样的?学生,关键的?时候好?当枪使。
“陛下今天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歃血盟誓!你?现在和林秀做对,就是和陛下作?对。和陛下作?对,你?以为你?有几成?把握?哼!”陈固冷笑。
“那,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世家子弟可都在等?着老师您发话呢。”吴准还是不甘心。
“我劝你?,从今往后,最好?和那些世家子弟离得远一些。不要?总是聚在一起惹是生非。到时候出了?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牵连进去的?。”
“是他们?找我的?,要?我来?问老师您的?意见。”
“告诉他们?,本相拥戴变法。”陈固闭着眼?睛淡淡道。
“老师!您?”吴准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还想活,就照我说的?做。要?是不想活,今日就断绝你?我师生关系,免得来?日受你?牵连。”陈固把话说得很无情。
吴准顿感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是很急躁的?来?找老师要?意见的?,现在才觉得,自己似乎过头了?。他心里是不痛快的?,他坚决不支持变法。变法,就会让他这种世家贵族既得利益者,失去原有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
世家各代表和子弟也大多是这总态度。但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今天萧谨恭一番操作?,他们?无力反对。再反对就是要?造反了?,他们?又没这能?力。周国一直是军政统一的?,历代帝王都上阵打过仗,手里握着兵权。将士们?也对帝王忠心,仅凭世家子弟是没有能?力推翻现在的?政权的?。
或者说,推翻了?也是两败俱伤罢了?。但就这样接受?贵族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因?此期盼着丞相和凉王这两个?领军人物可以带领大家做些什么。
“回吧。”陈固不想再与吴准多说,开口送客。
“那学生现在该怎么做呢?老师。”吴准临走前最后一问。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别让人家说你?身居奉常,德不配位。”
吴准又想起今日朝堂上被人当众羞辱的?事,脸色顿时变得不好?。
“学生知道了?,老师早些休息吧。学生告辞。”
陈固依旧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吴准得不到回答,自己退出去了?。关了?门,站在书房门外,吴准不满的?表情显现在脸上。他对老师的?做法很不满意,但又不能?奈何,如果没有陈固提拔,他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吴氏不是什么庞大的?名门望族,这些年已经逐渐衰落,要?不是靠着吴准拜在丞相门下,吴氏和今□□堂上想要?支持变法的?小?氏族没什么两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准心中对老师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面上还得对老师毕恭毕敬。但是老师不让他做,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做吗?陈固可以静观其变,就算是变法,他依旧做他的?丞相,可是吴准可坐不住。变法后,凭他的?能?力,说不定什么也没了?。
吴准出了?丞相府,又奔凉王府去。他要?找凉王府的?小?王爷萧宁商议。他相信萧宁和自己的?利益是一致的?。
公主府,林秀今日已经下朝回来?。今天的?朝堂竟然出奇的?平静。看来?昨日萧谨恭那一番震慑,还是有点效果,今日竟然没人攻击林秀。甚至还有一些官员对林秀释放了?善意。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林秀觉得挺高兴。
“公主,今日那两人请过来?了?吗?”林秀进了?院就去找萧舒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秀总是这样,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总是这样咋咋呼呼的?,萧舒安竟然也不烦,每次都是莞尔一笑,觉得这人性子真急。
“请来?了?,在书房等?你?了?。我让他们?先?看看你?拟好?的?律法,方便你?回来?了?做注解。”萧舒安帮林秀解下官帽朝服。
“太好?了?,我去见见他们?!”林秀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转身就要?跑,却被萧舒安一把抓住了?手腕。
“回来?。”
“怎么?”
“把朝服换了?再去。”不知怎的?,萧舒安不喜在府中看到林秀穿朝服,虽然穿起来?很肃穆,配上林秀的?长相,更加凸显英俊,多了?些男儿气。但萧舒安还是喜欢林秀穿的?清爽些,白色、月牙白、茶白、水绿是她最喜欢给林秀穿着的?颜色。
今天也不例外,她拿了?一套水绿圆领袍给林秀换上。打理妥当,方才心满意足。
“可以了??我去书房了??”林秀见萧舒安看着自己露出满意之色问道。
“嗯,去吧。”萧舒安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哼!”林秀撇撇嘴,“每个?人都要?掌控我!”冲萧舒安做了?个?鬼脸就跑了?。跑出门外又想起要?保持稳重的?形象,毕竟现在自己可是驸马,是周国的?国师。却没想刹车太急滑了?一下,差点摔倒。
府中下人看到驸马如此,忍不住捂嘴偷笑。虽然已经认识到驸马是个?欢脱的?性子,但驸马还是常常出糗让大家忍俊不禁。林秀尴尬的?耳朵都烧红了?,但还是强装镇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舒安还在回味林秀的?话,‘每个?人都要?掌控我。’每个?人?还有谁?莫名的?,萧舒安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除自己之外还有人曾可以这样左右林秀。
那人也是像自己一样左右林秀的?穿着么?林秀,也是像现在纵容自己一样纵容那个?人吗?
“我为什么要?比较呢?”萧舒安自言自语,她和林秀不过是假夫妻。说的?近点,也不过是同僚,是朋友,不能?再多了?。自己为什么要?在意林秀跟谁亲近呢?
萧舒安索性出府找萧谨恭商量政事去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她不知道,林秀口中另一个?掌控她穿衣打扮的?,是她远在21世纪的?亲妈······
“国师!”萧舒安请来?的?刘恪,何莘见林秀进来?,忙起身行礼。因?为他们?是为林秀做公事,所以不称林秀驸马,而称国师。
“二位先?生不用客气,请坐。”林秀赶紧招呼两人继续坐下,“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在下刘恪。”
“在下何莘。”
“刘先?生,何先?生。”林秀在两人对面入座,拿起自己已经拟好?的?律法细则。“二位已经看了?一些了?是吗?”
“是,今日公主拿出国师著作?,让我二人先?行研读。”
“哎,不是什么著作?啦。就是律法细则而已,请二位来?,是想二位帮我为周国新法做注解。有什么不懂的?,有疑问的?,都可以问我。我就一个?要?求,语言精练,用词精准,准确而又没有废话的?解释周国新法。二位可做得到?”
“在下虽不才,但有信心做得到。”刘恪道。何莘也道:“在下亦是。”
“那太好?了?,那从今天起,二位就在驸马府起居可好??我想尽快把书写出来?发布。我一边写法,你?们?同时注解,这样效率也高些,二位觉得呢?”工作?狂林秀问。
“全凭国师安排。”
“好?。”
就这样,林秀带着刘恪何莘两人没日没夜的?写起书来?。林秀负责编纂律法,那两人负责注解。每注解完一篇,林秀都要?亲自过目,她觉得没有问题了?,还会拿去再让萧舒安过目一遍。直到二人都觉得没有漏洞和多余的?字眼?,才算完成?一章。
每完成?一部分的?编纂,林秀都拿到皇宫里给陛下过目。一致认为没问题了?,就吩咐下去印刷。
就这样,林秀每日上朝以外的?时间?都在和刘恪何莘两人编纂律法和注解。终于在历时三个?月之久后,完成?了?变法初步所需的?农耕法,和军攻奖惩律法细则。
“啊!终于写完了?!”写下最后一个?字,林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欢呼道。
“是啊!想不到一写就是三个?月。竟是从秋天,写到了?深冬。”刘恪和何莘这三个?月也已经和林秀熟悉了?,说话更放得开了?些。
“好?像下雪了?。”何莘看着窗外道。
林秀快步去推开门,已经是一月份深冬的?夜里。府中挂着一些红色的?灯笼照明,映衬的?整片雪地发着红光。
“真是下雪了?!好?美啊,哈哈哈!”林秀高兴的?走到了?院子中,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拿到眼?前却已经转瞬即逝,化成?一片雪水。
“哈哈,这当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了?!这么巧,就在咱们?完书的?这一天,国师!这是个?好?兆头啊!”刘恪心里也有些激动。
“没错,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周国一定有个?好?光景!等?咱们?的?新法实施,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将士们?也有奔头了?!周国,定当欣欣向荣!”何莘也是一肚子豪情。这些日子随着对周国新法的?理解,他和刘恪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法的?拥护者。
越是了?解,就越是感叹国师的?智慧。
“刘兄,何兄,如此良辰美景,何不摆酒设宴。我几人小?酌几杯,赏赏月也是好?的?呀?”闭关三个?月,林秀的?内心有些躁动。好?久没有放松了?,整日埋首公事,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个?肆意的?自己了?。
“好?提议!我赞同!”
“赞同!”刘恪何莘也正有此意。
“等?着,我去安排!”林秀匆匆跑去找萧舒安了?。
“媳妇儿!”林秀推开卧室的?门,探进一只头。头顶还落了?几片雪花。
正在看下属奏章的?萧舒安抬头,见是林秀。赶紧放下手中的?奏章,拿起一条帕子,
“快进来?,头上都是雪,等?下要?风寒了?。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萧舒安的?责备中透露着关心,她听林忠说了?很多林秀的?事,知道林秀身子弱,虽然大病没有,但是小?病不断。所以她一直都很仔细的?照顾林秀,唯恐她生病了?。
“没事的?。”林秀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把雪花抖落:“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也是我来?甘州看的?第一场雪!我们?今天完书啦!想在院子的?亭里设宴,我叫上阿忠小?九,还有如风,我们?一起和刘兄何兄饮酒赏雪吧!大家伙儿兴致都高着呢!”
一路小?跑过来?,甘州的?风雪把林秀的?鼻间?都冻红了?。但她丝毫没感觉。萧舒安拿了?件白色貂球大衣给林秀披上。
“摆宴可以,衣服要?多穿两件。我再让兰儿摆两个?炭盆放在亭里。免得你?染风寒。”萧舒安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不过林秀啥也没听进去,只听到‘可以’两个?字。
“行!你?也来?!我们?一起!我去喊阿忠他们?!”林秀一溜烟又跑了?。
“哎!”萧舒安想留人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她只能?无奈吩咐兰儿:“兰儿,让厨房在后院凉亭设宴。喊如风一起来?。你?也一起吧。”
“诺,公主,小?人就不一起了?吧,不合适。”兰儿推辞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驸马喜欢热闹,也没把你?当外人。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一起吧。”
“诺。”
萧舒安自己也批了?一件貂皮大衣,又给林秀带了?个?暖手的?汤婆子才出门。
林秀已经带着林忠如风小?九和刘恪何莘坐好?了?。桌上只简单的?摆了?几壶酒,还有一人一碗甘州特色的?羊肉汤。冬日里来?一碗羊肉汤,从心暖到胃,舒服!
“公主!快来?坐!”林秀招呼萧舒安坐在自己身边。其他人起身行礼,萧舒安示意不必。
“来?一碗吧。暖和!”林秀给萧舒安端一碗羊肉汤。
“嗯。”萧舒安即使喝羊肉汤也很优雅,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
林秀就不一样了?,不顾象形的?直接上手抓起了?一块羊骨头啃了?起来?。
“哈哈哈!”刘恪爽朗笑了?起来?。
“刘兄为何发笑?”林秀问。
刘恪道:“国师你?用餐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发笑。”
林秀看了?看自己:“是太粗鲁了?吗?都是自己人,不必讲究这么多。用筷子食肉实在是不痛快,不如上手来?的?轻巧。”
“实不相瞒,初时我看国师这体魄和面容,还以为国师是个?风雅君子。国师又是从赵国来?的?,我以为一定是个?品茗弄花的?儒生呢。”刘恪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失风雅咯?”林秀这些日子和这两人也混熟了?,假装生气问道。
“哈哈哈!没有,只是国师的?豪迈出乎我的?意料,不仅是国师的?作?风豪迈,近几月越是深入研读国师所做的?律法,越是发现国师其实是个?剽悍严正之人。远不像我等?以为的?那样。”
“秀儿就是这样的?,我常道她是扮猪吃老虎。长得人畜无害,但是这里,”林忠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尽是想的?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别看她瘦弱,但是真要?玩真格的?,我玩不过她。我总是被她玩弄!”
“阿忠!你?怎么把我说的?像个?坏人一样,什么叫我玩弄你?啊。听起来?多那个?的?。”林秀嘴里嚼着羊肉忍不住反驳道,“公主,你?说,我是不是平时还是挺正派的??”
萧舒安挑了?挑眉道:“也不是那么正派。”
“哈哈哈哈!”
众人爆笑。
“公主果然有识人眼?光,这么短时间?就看透了?秀儿,我当初可是一两年后才后知后觉呢!”林忠今天难得活泼,可能?也是很久没和林秀这样坐下来?一起喝酒吃饭了?。
“就你?话多!”林秀拿起盘中一块炙烤好?的?羊肉塞进林忠口中。
“唔····唔·····”林忠说不出话。
刘恪和何莘也笑的?很开心,他们?也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一直在公主府中做门客,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出头,有入仕的?机会。这次变法,无疑也是给了?他们?这种出身卑微但是饱读诗书的?人一个?晋升的?机会。
“如此美景!不如来?玩即兴赋诗令如何?”何莘提议道。
“我看甚好?!”刘恪赞同。
“我不参加啊!我可不会作?诗,你?们?来?就好?。”林忠第一个?退出。
“我们?也不会。”如风小?九和兰儿同声?道。
“作?诗有什么意思啊。不是我吹牛啊,玩这个?我简直胜之不武。没人赢得了?我。你?们?还是换个?别的?玩吧,我可不想独孤求败。”林秀绝非大言不惭。穿越人士,谁还不会背几首诗啊,哪首诗背出来?不是碾压啊。没意思!她可不想搞这个?。
萧舒安饶有兴致的?看向林秀,她竟不知,林秀还会作?诗。她以为林秀脑子是很灵活,但写文作?诗不是强项。平日里见林秀写的?奏章,几乎白话,包括日常言语也是通俗的?很,要?不是知道林秀的?才华,听她说话你?会觉得她的?言语完全不似文人那般之乎者也。
“那不如,驸马即兴作?一首,我等?也好?甘心认输。”萧舒安玩味道。
林秀僵住了?,这是亲媳妇儿吗?怎么坑自己呢?
“赞同!”
“赞同!”
刘恪和何莘看热闹不嫌事大。林秀质疑的?看向萧舒安,萧舒安挑挑眉,极具挑衅。
“作?就作?!不过先?说好?了?,不能?流传出去,我可不想太出名。免得到时世人皆知我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要?太多,公主会不高兴的?。”林秀挑衅的?看着萧舒安道。
“好?,同意。”萧舒安同意,刘恪和何莘也没什么异议。
林秀起身看着庭院中飞扬的?大雪,假装踱步酝酿,实则在想:背哪首诗好?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好?文采!”刘恪已经激动的?端起酒杯起身,“国师好?文采,恪敬国师一杯!”刘恪将爵中的?酒一饮而尽。
“国师果然好?文采,没有说大话。只是,‘岑夫子,丹丘生’是何人。是国师的?友人吗?”何莘问。
“啊,是我以前见过的?两位朋友。今天旧景重现,不免想起那次和此二人畅饮的?情景。”林秀心虚解释道,她不能?说自己是在背书吧,那更没人信。
“驸马好?气度。‘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也敬驸马!”萧舒安本想逗林秀出糗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令人惊艳的?诗,诗中的?豁达,洒脱的?态度,正是一直以来?她欣赏林秀的?地方。
林秀虽然是背了?首诗。但这诗很应景,和林秀的?性情倒也贴合。林秀本身也是一个?洒脱,自信,且豪迈的?人。但是此刻面对大家的?夸奖,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诗也不是我写的?,是我做梦的?时候有个?诗人在我梦里写的?。我就记住了?,今天就背出来?了?。”
“国师太谦虚了?!我做梦怎么就没有人给我背诗呢!只是国师不让诗篇外传,实在可惜了?!这么好?的?诗,理应流传千古。”刘恪有些遗憾。
“哎,我林秀何须靠作?诗流传千古啊?单单一个?变法,我就会被写进史书的?。”林秀又饮了?一樽酒道。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可是忍不住痛扁一顿了?。不过既然是国师你?说的?,我只能?佩服了?。哈哈哈!”何莘也喝了?几樽酒,情绪逐渐高涨起来?。
“但是话说回来?。”林秀又说道:“史书如何记载,记载了?谁。又何须在意呢?一切人为的?,都是主观的?。我不在乎进不进史书,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四个?字!”
林秀比出四个?手指,人已经有点不稳了?,显然是刚才连喝几杯酒,有点上头了?。
“问心无愧!”林秀有点大舌头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她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明月知我心!沧海桑田,不过一瞬间?而已。”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端起酒杯。对着月夜道:“惟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她转身举杯对着众人,朗朗道:“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嗝!”
说完,打了?个?巨大的?酒嗝,身上的?皮裘大衣滑落。萧舒安起身扶住林秀,又帮她披上大衣。
“国师人格,令人叹服。刘恪自愧不如!”听了?林秀的?一席话,刘恪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错,今闻国师一席话,豁然开朗。方知自己眼?界如此狭隘。应该多像国师学习才是。”
而那个?散发魅力的?人。因?为不胜酒力,已经靠在萧舒安肩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是不是从取名字就能看出作者对角色的偏爱程度?像我这种取名废,两个字的名字一般都是随手取的,三个字的,不喜欢的角色纯属凑字,喜欢的角色会翻字典,但是多少都是比两个字的偏爱些,戏份也会多些。
像林秀这个名字,就是觉得她太爱装B了,随手取的。感觉是全文最敷衍的一个名字了,哈哈哈哈,突然心疼秀儿。感谢在2020-12-0620:01:38~2020-12-0719:1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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