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哪里?”这时薛骁才敢看向谌凌烟,因为没了烛光,他脸上的红色就不会被看到了。
他真的被谌凌烟给惊住了。
好半晌都反映不过来。
“屏风后面有矮榻,你有事喊我就行。”谌凌烟已经走到了屏风后面,轻声应了一句:“你不要误会,我来照顾你,就是想还你去森林里寻我的人情。”
薛骁没有接话,他只是盯着屏风看,看了半晌,才轻轻闭了眸子。
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而谌凌烟也睡的很踏实,天边刚放亮,她便离开了,没有惊动王府里的任何人。
狗剩去见了老者之后,回到府里便一直守在谌凌烟的房门外,他以为谌凌烟一直在,不想,远远的看到谌凌烟向自己走来,有些懵:“姐姐,你……你昨天夜里没有回府吗?”
“嗯,我去照顾薛了,马车备好了吗?”谌凌烟实话实说,一脸真诚的看着狗剩:“谌府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狗剩的面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今天比……药。”
“是的。”谌凌烟点头:“不过,叶庄主可能不会手下留情。”
“王爷受伤与你没有关系。”狗剩一脸不满:“叶庄主在不近人情,凭什么要那般对姐姐。”
说的愤愤不平。
“没关系的。”谌凌烟摆了摆手,走进房间,用冷水洗了脸,彻底清醒过来了,今天是第四场,按照原计划,叶寒天会事先知会自己比赛的规则的,因为昨天的事情,叶寒天看谌凌烟都是极仇恨的。
又怎么会对她通融。
好在谌凌烟也不在意,反正已经赢了三场,就是输了这一场,也是稳操胜券的。
想来文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谌凌烟一点都不急。
对于比药,众女子都是十分紧张的,这也是一下新式比法,从未试过。
叶寒天早早等在高台上,今天的他比平日看上去要严肃许多,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坐在那里看着会场入口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文少,宁默,甄绍台坐在审评台上,也有些担心。
特别是文少,他知道叶寒天很生气,今天的比试一定会针对谌凌烟了。
他也帮不到什么,刚刚倒是劝说过叶寒天了,让他不要意气用事,太过冲动,只会毁了他们的计划。
不管谌凌烟的身份如何,现在都要好好护着。
直到真相大白那天。
“薛的伤真的很重,甄某觉得有些奇怪。”甄绍堂轻轻皱着眉头,的确是有些想不通:“以他的身手,我们两两联手,都未必能占到偏宜吧。”
“这个难说。”文少不喜欢听,他的武功可是文家数一数二的,他怎么会承认不如薛骁呢,其实薛骁的武功有多高,无人知道。
因为他们没有交过手。
“的确。”宁默也点了点头:“一切都是传说,他的身手如何,无人知道。”
“我想……谌凌烟一定是知道的。”甄绍堂笑了笑:“他们二人好像经常交手呢。”
“也只有谌凌烟不知死活。”宁默冷哼一声,远远看到狗剩和谌凌烟走进了比赛场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谌凌烟看上去,精神奕奕的。
今天穿了一件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刚好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她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向高台。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突然,所以今天少了半数看热闹的人。
那些才子佳人们的热情也被冲淡了。
东方清儿看到谌凌烟,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身清秀简单的装扮,也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让她十分的嫉妒,她身为东方皇室堂堂的公主,都无法做到万众瞩目,谌凌烟却做到了,这让她不爽。
想要毁掉谌凌烟的端庄大气,美貌风华。
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赢得一场一场的比赛。
让她的人气一点点的增长。
苗云绾却在谌凌烟走过的时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着:“谌姑娘,昨天没有受伤吧。”
“多谢关心,我没事。”谌凌烟有些意外,却也换了一张笑脸,回了苗云绾一句。
两个女子之间的默契就在这一瞬间建立起来了。
从昨天晚上谌凌烟与文少比赛开始就没有见到人影的江良此时却苍白着脸走了过来,直接走到谌凌烟的身边:“你没事吧?”
一脸的担心。
这时谌凌烟才意识到,江良似乎失踪了一夜,现在又出现了。
她昨天几乎是忘记他了。
“我没事,你……”谌凌烟细细打量着江良,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脸色过份的苍白,虽然强自镇定着,却是他有些摇晃的身体出卖了他:“你受伤了?”
“我没事。”江良说着摆了摆手:“你今天要小心一些,叶寒天变卦了。”
“我知道。”谌凌烟点头,浑不在意的说着:“你不用担心我,你应该去找郎中。”
没有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比赛结束,我自然会去看郎中的,今天薛不在,我不能离开。”江良认真的摇了摇头:“你的手……”
显然是在说昨天的飞刀一事。
谌凌烟无奈,原来他们都知道飞刀一事,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递到江良的眼前:“皮外伤而已,没事的。”
这一切看在苗云绾的眼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她不喜欢看到江良太关心谌凌烟,有铁帽子王爷就够了,这个江大人还要自讨没趣吗?
不过看谌凌烟对江良的态度,却比对铁帽子王爷温柔热情多了。
这也让苗云理有些危机感,更有些想不通。
江良低头,下意识的抬手握了谌凌烟的手细细看了看:“这么长的伤口还说没事,一会儿比药,可能会吃苦头了。”
“没关系,叶寒天有意这样,我也躲不开。”谌凌烟摇了摇头,很自然收回手,对于男女握个手什么的,她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不是这个年代的女子,思想没有那么保守。
一直盯着这边静向的文少几个人都皱眉。
此时他们都觉得谌凌烟本就与薛骁暧昧不清了,现在与江良又如此热络,似乎有些水性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