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凌烟看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不由得有一种唏嘘的感觉。她觉得塔纳米挺可悲的,如果她当初不是一定要嫁给薛骁,而是选择嫁给兹天薛,那么这样的房间塔纳米要多少就有多少。她也会成为兹天薛手中的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谌姑娘,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一日三餐会按时送来的,地方够大,你要散步在院子里应该也可以了。主人还吩咐,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大夫来看看你和胎儿的情况。至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门口的人说,他们会转达给我或是主人的。”
那个男子对谌凌烟介绍着这里的情况,而且不管怎么听来,都是不错的待遇啊。那男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头对谌凌烟道:“一直都忘了说,我叫方臣,谌姑娘可以叫我阿臣。我会每隔一天来这里看看的。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
既然安排的已经如此周到了,谌凌烟还能说什么呢?对阿臣说了一声“谢谢”,谌凌烟便在这个小花园里溜达起来。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夜泣和小萌也被带了过来。但并没有给他们安排其他的下人,只有两个侍卫站在门口。而且站得挺随意,手里也没有刀或是剑一类的武器,反而更像是个守门的。这也让谌凌烟感觉随意了不少。
“主子,你没事吧。”小萌走过来拉住了谌凌烟的衣袖,眼里闪着的全是关切。
谌凌烟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然后就转向夜泣,抱着肩膀问他道:“现在我倒是想要知道,夜泣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庆松的府上突然不告而别,但却又在这里突然出现?”
夜泣站得笔直,眼睛也没有向谌凌烟这边看一眼,似乎不太想回答谌凌烟的问题。
但谌凌烟却不给他装酷的机会,拉着小萌就向屋里走,似乎他不说也没有关系似的。但走了没有两步,谌凌烟的身子忽然一晃,整个人就歪倒在了小萌的肩上。
谌凌烟这一倒,夜泣就再也没有装酷的余地了。猛地一下冲过来,站在谌凌烟的另一侧,帮小萌一起扶住了谌凌烟,然后一脸关切和焦急的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毒又发作了?有没有带着冰魂神珠?”
“没有,什么都没带。”谌凌烟闭着眼睛,索性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小萌的肩膀上。反正一边是小萌,另一边是夜泣,两个人要把她扶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萌也楞了楞,随即对夜泣道:“还是先扶主子进去吧,或许歇一歇会好一些。”
夜泣“嗯”了一声。但下一刻就双手一横,俯身将谌凌烟横抱起来,大步的朝中间的主屋走去。
谌凌烟的心里一阵的感动,毕竟她现在可是比以前胖了不少。宝宝五个月了,她也变得珠圆玉润的。而夜泣现在重伤初愈,又没有了武功,要抱着她还走得那么快,也确实不容易。
小萌紧走几步到前面开门,夜泣抱着谌凌烟直接进屋将她放在了床上。谌凌烟仍然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会儿甚至呼吸都浅了。
反正中毒那么久,她很清楚什么样的呼吸会显得比较虚弱,只要略微装装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去。
果然,夜泣看起来更加的担心了,虽然将谌凌烟放在了床上,但还是不放心的问小萌道:“她怎么回事?最近时常这样发作吗?”
小萌愣了愣,然后点点头道:“之前淋了雨,发烧过一次。大概是还没有恢复好就赶路的原因吧。但是最近几天看着还算好,吃的也不少啊。”
夜泣急得在屋里转了半圈,然后就要冲出门去,应该是打算叫人去请大夫。
谌凌烟其实一直在留意着夜泣的动静,见他跑向门口,才“咳嗽”着睁开眼睛,叫了一声:“我渴,想喝水。”
小萌答应了一声,但她没有夜泣的动作快。夜泣虽然已经没有了武功,但听到谌凌烟叫的时候就先一步转身到了桌边,动作利落的倒上一杯水,又回到了床边,亲自送到了谌凌烟的面前。
“咳咳,夜泣,我没事,你别担心。”谌凌烟接过了水,一边喝着,另一只手已经拉住了夜泣的衣袖。然后面带忧虑的道:“我也是担心你呀,所以想问问你这段时间的情况。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咳咳。”
一边说,谌凌烟一边咳嗽的很揪心的样子。揪住夜泣的衣袖也越来越紧。
夜泣看着谌凌烟的眼神更加迷茫和担忧,最后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事。如果你那么想知道我的事,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嗯,你说吧,我躺下来慢慢的听。我好难受,头晕。夜泣,你就坐在这里给我说说话吧,多说点,别让我睡着了。我怕……怕睡着了就再也……”
谌凌烟大有越说越悲切的意思。夜泣和小萌都吓了一跳,生怕她说出什么“就要死了”、“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之类的话了。
结果,夜泣坐在床头,被谌凌烟攥着衣袖。小萌坐在床尾,一脸切切的看着谌凌烟。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焦急和哀切,让谌凌烟忽然有种“人之将死”的感觉。
又假装咳嗽了两下,谌凌烟拉着夜泣的衣袖摇晃着道:“你先告诉我,为何要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和小萌有多担心你吗?”
夜泣看看小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没有半点的武功,甚至重伤之后力气也不如普通男子,让我如何还有脸面留下来?你其实不该再去找我的,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岂不是更好?”
“啊?我如果不去找你,你就会安安静静的生活了吗?那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我错了。或许你留在庆松那里,给他做个小药童也不错呀。”谌凌烟有几分东拉西扯的本事,而且这个时候感觉很轻松,免不了要和夜泣抬扛。
当然,抬扛的前提是表现的更虚弱一点,让夜泣对她的胡闹看成是重病时候的苦中作乐。
但谌凌烟的小聪明瞬间就被夜泣捕捉到了,这次换成夜泣假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道:“咳咳,谌凌烟,其实你说的不错,我原本就是打算给宋医官做个药童的。而实际上,也是他一直在收留我。”